故宮博物院，文淵閣藏畫修復室。
蘇墨韻戴着白色棉質手套，手持放大鏡，屏息凝神。她正在修復一幅明代古畫——《山河社稷圖·殘卷》。這幅畫是三個月前從海外追索回的文物，經檢測已有六百年歷史，但奇怪的是，畫紙非絹非帛，觸手溫潤如玉，顏料更是從未見過的礦物彩。
更詭異的是，這幅畫在X光下會顯現出另一層圖像——星圖，而且星圖的排布與當今任何已知星象都不符。
“小蘇，已經連續工作十二小時了，歇會兒吧。”頭發花白的老館長端來一杯茶。
蘇墨韻抬頭，露出一張清麗卻略顯蒼白的臉。她揉了揉眉心，輕聲道：“館長，這幅畫……很特別。我總覺得，它在‘呼吸’。”
老館長一愣，隨即笑道：“你是說畫中氣韻生動吧？明代大家的手筆，確實……”
“不是氣韻。”蘇墨韻打斷他，眼神認真，“是真正的呼吸。我能感覺到，這畫裏有東西，在沉睡，在等待。”
老館長看着蘇墨韻眼底的血絲，嘆了口氣：“你還是太累了。這樣，今天先到這裏，明天——”
話音未落。
蘇墨韻手中的放大鏡突然掉落，“啪”地摔碎在地。
她怔怔地看着那幅畫。
畫上的山川河流，正在移動。
不是錯覺——墨色的山峰緩緩隆起，河流蜿蜒流淌，甚至能看到林間飛鳥掠過。整幅畫仿佛活了過來，從二維平面向三維展開。
“這……這怎麼可能？！”老館長後退一步，眼鏡滑到鼻尖。
蘇墨韻卻仿佛被定住了，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畫中最高那座山峰的峰頂——那裏，原本空白處，漸漸浮現出一座樓閣的輪廓。
樓閣三層，飛檐鬥拱，匾額上有三個古篆字：
文曲閣
當這三個字完全顯現時，整幅畫爆發出刺目的白光！
不是燈光，不是反射，而是從畫紙內部透出的、純粹到極致的白色光芒。光芒中，無數細小的金色文字如蝌蚪般遊動，每一個文字都散發着古老而浩瀚的氣息。
“浩然正氣……”蘇墨韻喃喃自語，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記憶如洪水決堤：
她坐在文曲閣頂層的書案前，揮毫潑墨，筆下文字化作金色鎖鏈，鎮壓一方魔域；
星空下，她以詩詞爲陣，困殺十萬敵兵；
還有那道身影，在她寫出《萬界文典》第一篇時，親自爲她磨墨：“墨韻，文道昌盛，則人族不滅。這教化萬界之責，便交與你了。”
“悟主……”她淚流滿面。
而現實中的異變還在繼續。
白光沖破了修復室的屋頂，直上雲霄！整個故宮上空，一道純白光柱貫通天地，光柱中隱約可見無數典籍虛影、聖賢誦讀、文明興替的幻象。
京城，沸騰了。
普通人只能看到故宮方向有奇異的白光，以爲是新型燈光秀。但那些隱藏在世俗背後的修煉者，卻個個臉色大變。
西郊，葉家祖宅。
“浩然正氣！這是上古文道傳承現世！”一個白發老者猛地站起，眼中精光爆射，“方向……故宮！快，派人去請！記住，要以禮相待，務必請回我葉家！”
北城，蕭家山莊。
“文氣沖霄，至少是築基期的文道傳承！”中年美婦一拍桌案，“通知在故宮附近的所有族人，不惜一切代價，將引發異象之人‘請’來。若有人阻攔……殺。”
東郊，秦家別墅。
“哈哈，天佑我秦家！”粗獷大漢狂笑，“老三，帶‘縛靈索’去，不管是男是女，綁回來再說！文道傳承啊，我秦家若能得之，必能壓過葉蕭兩家，執掌京城修煉界！”
三大家族，反應各異，但目標一致——得到這引發浩然正氣之人，或至少，得到那份傳承。
而此刻，故宮文淵閣內。
蘇墨韻已經被白光完全包裹。她的身體懸浮在半空，長發無風自動，周身繚繞着金色文字。那些文字如同有生命般，圍繞她旋轉、組合、烙印進她的靈魂深處。
老館長已經被這超自然的一幕嚇呆了，癱坐在地。
修復室的門被粗暴推開，三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沖進來，爲首的是個鷹鉤鼻中年，胸前別着葉家族徽。
“葉家辦事，閒人退避！”鷹鉤鼻冷聲道，目光灼熱地盯着空中的蘇墨韻，“這位姑娘，我葉家老祖有請，還請隨我們走一趟。”
蘇墨韻緩緩睜眼。
她的眼睛已經變成純粹的金色，瞳孔深處有無數文字生滅。她看了鷹鉤鼻一眼，聲音空靈如天籟：
“葉家？凡俗世家，也配請我？”
“你！”鷹鉤鼻臉色一沉，“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京城修煉界，我葉家——”
話沒說完，蘇墨韻伸出一根手指，凌空書寫。
一個“鎮”字浮現，金光一閃。
鷹鉤鼻三人如遭重擊，倒飛出去，撞在走廊牆壁上，口噴鮮血，竟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文道面前，武夫退散。”蘇墨韻聲音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但緊接着，又是兩撥人趕到。
蕭家的來人是一對雙胞胎姐妹，看似嬌弱，實則眼神陰冷。她們二話不說，直接撒出一張黑色大網——縛靈網，專困神魂。
秦家來的則是個兩米高的壯漢，手持一根烏黑鐵索，一進門就狂笑：“小娘皮有點本事，但還不夠看！”
面對三方圍攻，蘇墨韻神色不變。
她剛剛覺醒，修爲只恢復到煉氣五層，但文道修士的戰力，從來不在修爲本身。
她雙手結印，口中吟誦：
“子曰：君子有三畏——”
每念一字，空中就浮現一個金色文字。九個字組成一句，化作九道金色光環，套向三方來人。
“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
“今有宵小，不敬文道，當——鎮！”
九道光環同時收縮！
葉家三人被鎮壓在地，動彈不得；
蕭家姐妹的縛靈網反被金光絞碎；
秦家壯漢的鐵索寸寸斷裂。
一招，鎮壓三撥人馬！
這就是文道修士的恐怖——言出法隨，以文明教化之力，鎮壓一切不敬。
但蘇墨韻的臉色也更蒼白了一分。她畢竟剛覺醒，強行施展《論語》真言，消耗極大。
“不愧是文曲閣主，剛覺醒就有如此威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修復室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穿着灰色長衫的老者。他看起來七八十歲，拄着拐杖，但每一步踏出，地面都微微震動。
“葉家老祖，葉擎天。”老者微笑，“蘇姑娘，老朽親自來請，可否賞臉？”
蘇墨韻瞳孔一縮。
築基初期！
這個末法時代，竟然還有人能修煉到築基期？雖然只是初期，但已經超越凡人極限。
“葉擎天，你動作倒是快。”又一個聲音傳來，一個穿着旗袍的美婦款款走來，“不過，蘇姑娘這般文道天才，理應入我蕭家。我蕭家藏有上古琴譜三卷，正缺知音。”
蕭家老祖，蕭玉柔，同樣是築基初期！
“哈哈哈，都到齊了？”粗獷的笑聲中，一個光頭大漢踏破牆壁而入，“小丫頭，跟我秦家走！我秦家別的沒有，就是資源多！靈石、丹藥，任你用！”
秦家老祖，秦霸山，築基中期！
三大築基期老祖，齊聚這小小的修復室。他們散發的威壓，讓整個故宮都在顫抖。
蘇墨韻深吸一口氣。
她不怕死，但文曲閣傳承不能斷。她剛覺醒，還沒來得及喚醒文曲閣的部衆，還沒來得及再見悟主一面……
“三位老祖，此女是我葉家先發現的。”葉擎天冷聲道。
“笑話，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蕭玉柔輕笑。
“那就按老規矩，打一場！”秦霸山捏着拳頭。
就在三大老祖劍拔弩張之際——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蘇墨韻身前。
黑衣，黑發，面容年輕，卻有着看透萬古的滄桑眼神。
“三位，想帶我的人走？”悟青爭平靜開口，仿佛眼前不是三個築基老祖，而是三只螻蟻。
“你是何人？”葉擎天眼神一凝。他竟然沒察覺到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我姓悟。”悟青爭轉身，看向蘇墨韻，眼神柔和，“墨韻，辛苦了。接下來，交給我。”
蘇墨韻熱淚盈眶：“悟主……您來了……”
“嗯，來了。”悟青爭點頭，然後重新看向三大老祖，“給你們三息時間，消失。否則，我不介意讓京城修煉界，換一批老祖。”
狂！
太狂了！
三大老祖怒極反笑。
“小子，你可知我們是誰？”秦霸山獰笑，“就算你是哪個隱世門派的天才，今天也要讓你知道，京城，是我們三家的地盤！”
“三息到了。”悟青爭抬手，對着秦霸山輕輕一按。
沒有光芒，沒有聲音。
但秦霸山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他感覺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降臨，不是壓在他的身體上，而是壓在他的“道基”上！
他苦修百年的築基道台，在這股力量面前，脆弱如紙。
“咔嚓——”
丹田內，道台出現裂痕。
“噗！”秦霸山噴出一口精血，氣息瞬間萎靡，從築基中期直接跌落到煉氣期！
“你……你廢了我？！”秦霸山驚恐尖叫。
“留你一命，是讓你回去報信。”悟青爭淡淡道，“告訴京城所有修煉勢力，文曲閣主蘇墨韻，是我的人。誰敢動她，秦霸山就是榜樣。”
葉擎天和蕭玉柔臉色慘白，連連後退。
一招廢掉築基中期？這是什麼修爲？金丹？元嬰？不可能！末法時代，怎麼可能有金丹以上的存在？！
“滾。”悟青爭只說了一個字。
葉擎天和蕭玉柔如蒙大赦，架起癱軟的秦霸山，倉皇逃離。他們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
修復室內，終於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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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言時刻：
悟青爭轉身，看着蘇墨韻，伸手在她眉心一點：
“文曲閣主蘇墨韻，千年輪回，今日歸位。”
金光涌入，蘇墨韻的氣息節節攀升。煉氣六層、七層、八層……最終穩固在煉氣九層大圓滿，距離築基只差一線。
她腦海中的傳承徹底完整——《萬界文典》《聖賢真言》《詩詞殺陣》《書畫乾坤》……文曲閣三千年來收集的所有文明精粹，全部解封。
“謝悟主！”蘇墨韻跪地行禮。
“起來吧。”悟青爭扶起她，“你的覺醒動靜太大，整個京城的牛鬼蛇神都被驚動了。不過也好，正好借此立威。”
他走到窗邊，望向故宮上空還未完全消散的浩然正氣，聲音傳遍整個京城：
“文曲閣主已歸位，凡我文曲閣部衆，無論轉世爲何人，無論記憶是否蘇醒——”
“即刻向故宮集結！”
“三日之內，我要看到文曲閣三千學士，齊聚京城！”
這聲音，普通人聽不見，但所有身負文道氣息的人，都清晰聽到了靈魂深處的召喚。
清華園，一位白發老教授正在講課，突然停下，在黑板寫下三個古篆字：“文曲閣”，然後轉身離開教室，留下滿堂愕然的學生；
國家圖書館，管理員女孩整理古籍時，發現自己的影子中浮現出持卷書生虛影；
央視演播廳，正在錄制詩詞大會的主持人突然口吐金色詩句，全場驚呆；
甚至遠在江南，一個賣字畫爲生的落魄畫家，突然扔下畫筆，跪地痛哭：“千年了……閣主終於歸位了……”
這一刻，整個華夏，三百六十五處文脈節點同時震動。
而故宮上空，悟青爭的宣言還在繼續：
“京城各大家族、勢力聽令——”
“文曲閣重立，不爭權，不奪利，只司教化，傳文明。”
“凡有阻撓文曲閣部衆歸位者，殺無赦。”
“凡有覬覦文道傳承者，殺無赦。”
“凡有敢傷我文曲閣一人者——”
悟青爭抬手，對着西郊葉家方向，隔空一抓。
百裏之外，葉家祖宅祠堂內，供奉了三百年的“鎮族玉璽”突然炸裂！
“滿門，誅絕！”
這四個字落下，整個京城修煉界，噤若寒蟬。
葉家祖宅，葉擎天看着炸碎的玉璽，臉色慘白，最終長嘆一聲：“傳令所有族人，即日起閉門謝客，不得與文曲閣爲敵。另……備厚禮，三日後，老夫親自去故宮……請罪。”
蕭家、秦家，同樣如此。
他們終於明白，那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是他們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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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億三千萬之名：
故宮一角，僻靜小院。
蘇墨韻已經換上了一身淡青色長裙，這是她用文氣幻化的法衣。她面前展開文曲閣名冊，上面一個個名字正在陸續亮起。
“悟主，目前已有七十二人完全覺醒，五百餘人半覺醒，兩千餘人有覺醒跡象。”她匯報道，“其中最關鍵的幾人——”
她指着名冊上幾個特別亮的名字：
孔文淵，轉世爲北大文學院院長，記憶已完全蘇醒，正在趕來的路上；
孟詩音，轉世爲國家歌舞團首席，半覺醒狀態，但已感應到召喚；
荀思辨，轉世爲最高法院大法官，半覺醒狀態；
墨守規，轉世爲住建部總工程師，已覺醒部分記憶；
還有更多——
司馬遷（同名轉世），歷史學家；
李白（同名轉世），詩人，目前在精神病院（自稱謫仙，被誤診）；
王羲之（同名轉世），書法家，隱居江南；
“連這些歷史上的文豪也……”蘇墨韻感慨。
“他們本就是文曲閣的人。”悟青爭坐在石凳上，品着茶，“或者說，歷史上的那些文豪，許多都是文曲閣部衆的轉世之身。你們文曲閣的職責，就是傳承文明，推動人道昌盛。”
趙鐵寒從院外走來：“悟主，已經安排好了。文曲閣暫時以‘華夏文明研究會’的名義在故宮設立辦事處，手續都合法合規。”
“很好。”悟青爭點頭，“墨韻，接下來你的任務很重。第一，盡快喚醒所有文曲閣部衆；第二，整理文道傳承，編寫適合現代人修煉的‘文道築基法’；第三……”
他看向天空：“準備一場‘文道大典’，我要你在三個月內，讓文道修煉體系，在這個世界正式公開。”
蘇墨韻一驚：“公開？悟主，這會不會太急了？現代社會的接受度……”
“靈氣復蘇的速度超出預期。”悟青爭神色凝重，“剛才我來時，感應到至少三處空間裂隙正在擴大。幽冥道、暗影議會，還有其他勢力，都在加快動作。我們必須搶在他們之前，讓更多人接觸修煉，至少……要有自保之力。”
“屬下明白了。”蘇墨韻鄭重應下。
“還有這個。”悟青爭取出三頁紙張——正是從周世昌那裏得到的天機令殘頁，以及後來找到的另外兩頁，“這三頁上古卷軸，分別對應天機、文曲、兵部。你研究一下文曲這一頁，看看能不能推演出其他卷軸的下落。”
蘇墨韻接過卷軸，剛觸碰，卷軸就化作流光融入她的眉心。她閉目片刻，睜眼時眼中閃過明悟：
“悟主，我看到了……九頁卷軸，對應九部神將。目前天機、文曲、破軍（兵部）已現，還有六頁流落世間。其中一頁‘丹器’，在海外某博物館；一頁‘陣法’，在昆侖山深處；一頁‘司法’，在……”
她突然臉色一變：“在暗影議會總部！”
悟青爭眼神一冷：“司法卷軸？那可是執掌‘天條’的關鍵。絕不能讓暗影議會掌控。”
“還有更糟的。”蘇墨韻聲音顫抖，“我從卷軸中看到片段……暗影議會正在用司法卷軸的力量，修改這個世界的‘規則’。他們想讓修煉者凌駕於法律之上，想建立……修士統治凡人的秩序！”
“癡心妄想。”悟青爭冷笑，“有我在，他們翻不了天。”
他站起身：“鐵寒，通知周天機、楚雲河、林破軍，以及所有已覺醒的兄弟——”
“一個月後，蒼龍嶺天軍營地，召開第一次‘神將會議’。”
“我們要制定計劃，奪回司法卷軸，阻止暗影議會的陰謀。”
趙鐵寒領命而去。
小院裏只剩下悟青爭和蘇墨韻。
“墨韻。”悟青爭忽然道，“你可知，爲何文曲閣的覺醒，會引發如此浩大的浩然正氣？”
蘇墨韻搖頭。
“因爲文明，是人類的最後防線。”悟青爭望向星空，“上古時期，萬族爭霸，人族之所以能崛起，靠的不是蠻力，而是文明傳承。文曲閣的存在，就是確保文明之火不滅。”
“而如今，末法時代終結，萬族將再度降臨。我們要面對的，不只是幽冥道、暗影議會這些跳梁小醜，還有星空深處的古老存在。”
“到那時，文道，將是人族最大的依仗之一。”
蘇墨韻深深行禮：“文曲閣上下，必不負悟主所托！”
當夜，故宮上空，浩然正氣再次沖天而起，但這一次，是溫和的、持續的光柱，如同燈塔，指引着散落各地的文曲閣部衆。
京城各處，無數人抬頭望天，心中莫名安定。
而某棟高樓頂層，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放下望遠鏡，撥通衛星電話：
“目標已確認，文曲閣主蘇墨韻，築基期文道修士。她身邊那個男人……疑似千年前隕落的‘那位’。”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傳來沙啞的聲音：
“啓動‘弑神計劃’第一階段。”
“是。”
夜空下，暗流洶涌。
但故宮小院內，悟青爭只是靜靜品茶，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宣言：
他對着虛空，輕聲道：
“暗影議會，幽冥道，還有所有藏在暗處的老鼠——”
“我知道你們在看，在聽。”
“不妨告訴你們我的計劃。”
“三個月內，我要讓修煉成爲這個世界的主流。”
“半年內，我要喚醒百萬神將。”
“一年內，我要打破封靈大陣，讓靈氣徹底復蘇。”
“而你們，要麼臣服，要麼——”
悟青爭放下茶杯，杯中茶水瞬間蒸發。
“死。”
這一夜，全球三十七個隱秘勢力的首領，同時從夢中驚醒，冷汗浸透衣衫。
他們夢到的，是同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俯瞰諸天，漠視衆生，如同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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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完，待續：第六章《蒼龍聚首，天軍初立驚世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