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林薇笑得肩膀直顫，指尖點着他胳膊，毫不留情地補刀，“年級前三的射擊水平？拿捏這小破槍還挺費勁啊宋警官？”
宋雲耳根 “騰” 地紅了，攥着槍的手指緊了緊，硬着頭皮辯解：“這槍準星偏右，得校準 ——” 話沒說完，就見林薇手腕輕壓，槍口穩穩鎖住氣球，“砰砰砰” 三槍連響，三個黃氣球接連炸開，碎片紛飛。
她今天扎着高馬尾，黑長靴踩在台階上，開槍時馬尾辮輕晃，打完還歪頭沖圍觀的人勾了勾嘴角，笑得又甜又酷。
“哇喔！姐姐好帥！” 穿校服的小姑娘們擠在攤位側面，剛才就盯着兩人看，這會兒忍不住尖叫起來，手裏的棉花糖都舉高了半寸。
宋雲在旁邊看得眼尾抽了抽 —— 她撩人還帶 “群發” 的？
剛想開口，就聽小姑娘們又喊：“哥哥加油！別輸啦！” 他臉色沉了沉，勝負欲上來了。周身冷冽的氣場悄悄漫開，重新舉槍時眼神都銳了幾分。
“砰砰砰！” 三槍連響，綠氣球、粉氣球、藍氣球接連炸開，精準得沒話說。
“哇喔 ——！” 小姑娘們跟按了開關似的，又是一陣更響的尖叫，有人還吹起了口哨。
宋雲嘴角悄悄勾了勾，側頭用眼神睨向林薇，那意思明晃晃：怎麼樣，剛那下夠帥吧？
林薇憋着笑，故意板着臉鼓掌：“不錯不錯，學習能力挺強，兩槍就找着竅門了。”
接下來的二十發子彈，兩人像是較上了勁。林薇單手持槍，槍槍精準，牛仔夾克被風吹得輕揚；宋雲雙手穩槍，眼神專注，每一發都追着林薇的節奏打。氣球牆的氣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圍觀的人越聚越多，有人舉着手機錄像，還有人給老板支招：“再加二十發！我賭這小哥能贏！”
等二十四發子彈打完，牆上的氣球幾乎空了大半。老板捏着兩個玩偶走過來，大的公仔快趕上林薇高，小的兔子剛好能抱下，軟乎乎的。他嘴角抽了抽，看着牆面上所剩無幾的氣球，臉都快皺成包子：“兩位…… 槍法真好啊……”
宋雲剛想說 “再來一把”，就被林薇拽住胳膊往出走：“願賭服輸！別想着翻本了，走，買紅糖冰粉去！” 她把小兔子塞給宋雲，自己抱着大公仔，馬尾辮在身後甩得歡快。
冰粉攤支在美食街最末端，這邊反而人少了很多，昏黃的路燈透過葉隙灑下來，在木桌上投下斑駁的光斑。晚風卷着遠處炸串攤的孜然香飄過來，混着碗裏紅糖的甜、桂花蜜的潤，把空氣攪得暖融融的。林薇正用小勺舀起一勺冰粉，透明的涼粉裹着紅糖汁滑進嘴裏，眯着眼喟嘆：“這冰粉配紅糖，絕了！”
對面的宋雲卻沒怎麼動筷子，指尖無意識地敲着碗沿，眉頭微蹙，視線落在林薇握勺的手上 —— 剛才打氣球時，她單手持槍的姿勢太穩了，壓槍的角度、呼吸的節奏，甚至扣扳機的力度控制，都透着股說不出的專業感。
業餘愛好？這可能嗎。刑警的職業病犯了，心裏像揣了只撓人的貓，不弄清楚就坐立難安。
“你真的是業餘愛好？”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語氣裏帶着點探究，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沒有專業系統學過？”
林薇剛把一顆芋圓含進嘴裏，聞言抬眼，撞上他困惑又認真的目光，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狡黠，隨即彎起唇角，勺子在碗裏輕輕攪動：“對呀。”
她故意拖長調子，看着宋雲眉頭皺得更緊，心裏暗笑 —— 這冰山警官果然開始琢磨了，就不直接告訴他，急死他。
“我父親對這些很擅長，” 她舀起一勺冰粉，慢悠悠地說，“打小就跟着他瞎玩，他教我認風向、練手穩，說‘手上有準頭，心裏才不慌’。”
“那你父親是做什麼的？” 宋雲追問，身體不自覺地往前傾了傾，像在審訊室裏捕捉嫌疑人的破綻。
“保密～” 林薇突然放下勺子，身體往桌子對面探，雙肘撐着桌面，離他不過半尺遠。路燈的光落在她眼尾，把那點狡黠的笑意照得明明晃晃，“宋警官，你有沒有發現？你開始對我感興趣了。”
她故意拖長尾音，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手腕：“之前見我，你可是只想躲，恨不得長八只腳逃跑的。怎麼？現在轉性了？” 她越湊越近，聲音壓得像悄悄話，帶着點促狹，“我做了哪些事，讓你改變主意了？嗯？”
溫熱的氣息拂過宋雲的耳畔，帶着桂花蜜的甜香。他身子往後靠了靠，耳根 “騰” 地紅了，連脖頸都泛起薄紅。被戳中心事的窘迫涌上來，他慌忙低下頭，抓起勺子往嘴裏塞冰粉，冰涼的涼粉滑過喉嚨，卻壓不住臉頰的熱意。
“我…… 我沒有……” 他含糊地辯解，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勺子在碗裏攪來攪去，半天沒舀起東西。眼角的餘光瞥見林薇正憋笑，嘴角的弧度藏都藏不住，他的耳朵紅得更厲害了，連帶着耳根的碎發都染上點粉色。
旁邊幾個吃冰粉的小姑娘偷偷往這邊瞟，見宋雲這副窘迫樣，忍不住捂嘴偷笑。晚風把她們的低笑聲送過來，宋雲的脖子更紅了，幹脆埋着頭猛嗦冰粉，假裝沒聽見。
冰粉碗裏的紅糖汁順着碗沿慢慢往下淌，林薇看着宋雲耳根未褪的紅暈，忍不住笑出聲，伸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拍了拍，指尖故意蹭過他的袖口：“逗你的！快吃冰粉吧，再不吃都不冰了。”
她挑眉湊近，指尖點了點他的手背，語氣帶着點狡黠的驕傲：“表現不錯，以後多花點心思了解我。哪天我心情好了，說不定就一骨碌全告訴你 —— 放心，我可不是什麼間諜，更不會做危害國家的事，標準良民一枚！”
她突然傾身，眼尾彎成月牙，聲音甜絲絲的，“所以啊，跟我戀愛，這下能放心了吧，我的小宋警官大人？”
“咳 —— 咳咳！” 宋雲被這突如其來的 “戀愛” 二字嗆得猛咳起來，手裏的勺子 “當啷” 磕在碗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