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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蘊忍着疼痛堅持完整個儀式,一個人去醫院處理燙傷。
醫生檢查傷口時喋喋不休:“燙傷後不及時處理是要感染的,你怎麼回事?等這麼久才處理,不要這只手啦?”
看着手臂上的紅腫,溫蘊嘴角僵了一下。
等包扎完,去拿藥的間隙,看到顧江淮小心翼翼地攬着林鹿做全身檢查。
林鹿靠在他懷裏嬌嗔:“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哪有這麼嚴重,你不要小題大做,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一點也不痛。”
顧江淮輕聲細語地哄着:“那也不行,乖乖聽我的做檢查,否則我不放心。”
林鹿靠在他懷裏,試探地問:“那你太太怎麼辦?她好像也受傷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他頓了頓:“你傷得比她嚴重,還有閒心關心別人?她能照顧好自己。”
溫蘊站在原地。
臉上血色一下被抽空,手臂上傳來火辣辣地疼,卻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半年前,溫蘊爲了他擋過一刀,那次傷口鮮血淋漓,她在醫院養了一個多月才堪堪好轉。
那段時間顧江淮總是悶悶不樂。
每次見到她疼得臉色發白,他眼圈就微微泛紅:“以後別爲我做這種傻事,我寧願受傷的是我自己。”
“我是男人,用不着你來保護我,應該我保護你才對,在我面前不要逞英雄。”
那會兒溫蘊以爲,顧江淮心裏對她多少是有些感情的。
至少寸步不離守着她的那些日日夜夜不會作假。
當時的她竟也開始猶豫是否要繼續留在他身邊。
直到某一天,她深夜去接喝醉的顧江淮,看到他紅着眼睛把林鹿死死地擁在懷裏,一聲聲卑微地乞求她別走。
溫蘊才明白,他偶爾漏出來給她的那點溫情,不過是因爲還沒有碰到真心喜歡的人。
自林鹿出現,他們之間的關系仿佛回到三年前剛結婚時,禮貌疏離,相敬如賓。
溫蘊想這樣也好,她也能走的心安理得一些。
之後幾天,顧江淮沒有回過家。
溫蘊總能在兩人共同好友的朋友圈裏刷到他和林鹿秀恩愛。
他帶着林鹿去參加同學會,被人起哄時深情親吻林鹿的額頭。
他明明有恐高症,卻陪着林鹿登上高山頂峰,在那裏祈願生生世世。
溫蘊看着這些,波瀾不驚地一件一件收拾自己的東西。
突然,聽到樓下乒乒乓乓的響聲。
幾個人正往家裏搬行李。
顧江淮向她開口解釋:“林鹿最近被人盯上了,我怕她一個人不安全,所以在我們這裏暫住幾天。”
溫蘊看着這些行李沒說話。
安靜的氣氛中,林鹿咬了咬唇,滿臉不安地說:“江淮,你太太好像不是很歡迎我,要不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顧江淮連忙攔住她:“她向來大度,不會因爲這點小事爲難你。”
沉默地看着這一切的溫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林小姐,你安心住下吧,想住多久都可以。”
反正這個家早晚都會屬於顧江淮和林鹿。
等安頓好林鹿,顧江淮下來交代林鹿的飲食習慣:“她喜歡清淡,做菜的時候盡量少油少鹽,這段時間她總受傷,你費心幫她補一補。”
溫蘊聽完後,淡淡地搖了搖頭:“請個傭人吧,我做不了。”
聽到她拒絕,顧江淮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她上次被你的人傷成那樣,一句怨言都沒有,你氣也出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溫蘊心裏猛地一震:“你什麼意思?”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她那天也跟去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