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還沒開始吃飯,陳老二家就鬧翻了天。
“嘔…爹,大柱,嘔…你們快出來嘔…老三媳婦…嘔,把娘扔糞坑裏了,嘔……”
喊話的是剛剛在門口看熱鬧的女人,陳寒淵的大嫂——劉金菊。
劉金菊的雙胞胎兒子今年六歲,遺傳了親娘的愛看熱鬧,滿臉興奮地沖向廁所。
然後,看着在糞坑裏掙扎撲騰的劉翠花,以及比平時臭幾倍的廁所,他們哭了。
“yue…好臭,屎奶奶yue……”
等陳老二和陳大柱從屋裏出來,就看到這麼一幕。
陳家院子裏,嘔吐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眼看着沒力氣的劉翠花逐漸要沉入糞坑,陳老二和陳大柱只能一邊吐,一邊忍着惡心撈人。
江時鳶不是重口味的變態,沒有看粑粑人的愛好,因此,她早早進了屋。
新買的碎花布料?
沒拆封的麥乳精?
白花花的富強面粉?
藏在臭襪子裏的私房錢?
江時鳶來者不拒,統統收進空間裏。
她猶如蝗蟲過境一般,所到之處,一洗如新。
江時鳶從陳老二夫妻倆的房間一路掃蕩到在隔壁公社讀高中不在家的陳小柱房間。
直到空間被她塞得滿滿當當,實在無法放下任何東西,江時鳶才意猶未盡地停手。
不是江時鳶做事太絕,而是陳家人太不做人。
原主嫁過來五年,給他們當了五年的全年無休、任勞任怨的牛馬保姆。
這些東西,就當作他們給原主的工資吧。
至於江時鳶找到的私房錢和陳家存款?
這五年裏,原主被他們各種虐待辱罵,還被他們污蔑壞了名聲,陳家理當給精神損失費。
更何況,陳家的存款裏,還有原主嫁進門第二天,就被婆婆劉翠花搶走的陪嫁。
江時鳶正悠閒地喝着水,聽外面傳來男人的怒吼聲。
“江時鳶你個賤女人,還不給我滾出來跪下跟娘道歉。”
等了幾秒都沒見人出來,陳寒淵怒氣沖沖地進屋抓人,嘴上還罵罵咧咧:“是不是老子給你臉了?還沒跟你算昨天的賬,今天你他媽的竟然敢……”
江時鳶眯了眯眼睛,放下茶碗站了起來。
待陳寒淵從堂屋走進裏屋,她先朝下三路狠踹一腳,等男人吃痛,江時鳶捏着縫衣針,快準狠地朝陳寒淵脖頸某處刺去。
陳寒淵只感覺脖子一疼,緊接着,這股疼意從脖頸蔓延至身體各處。
趁他發愣,江時鳶飛快點向他的兩個穴位。
幾乎是瞬間,陳寒淵身上的疼意就加重了,仿佛是刀子劃開肉的疼,他額頭冒出一層冷汗,身體的疼痛讓他站立不住。
這個時候,別說罵人,他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江時鳶從櫃子裏取出一根光滑的竹棍,再用一塊毛巾包住,至於另一塊毛巾的用處……
她邁步走到疼得額頭爆出青筋,癱倒在地的陳寒淵面前。
這一條不知用了多少年,已經起球褪色的廉價毛巾被她粗魯地塞-進男人嘴裏。
並在陳寒淵暴怒且驚恐的目光中,微笑着揚起棍子。
‘砰——’
這是棍子砸到肉的聲音,沉悶而低沉。
“呃……”
這是在忍受身體巨大疼痛的同時,又要忍受竹棍落在身上而發出的疼呼。
不過因爲嘴裏堵着毛巾,陳寒淵發出的聲音並不大。
可江時鳶還是皺起了眉,“接受家法的時候,你怎麼能發出聲音呢?這可是對祖先不敬。”
“念及你是初犯,就罰你再受二十棍家法好了。”
不等陳寒淵反應,竹棍就如暴雨般快而猛烈地襲向陳寒淵。
二十棍打完,男人已經疼昏過去了。
江時鳶沒辦法,只能再打一棍,喚醒他。
“陳寒淵你是個廢物嗎?我力氣這麼小,根本就不疼,你都能暈?還是說你在裝暈?”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裝暈是罪加一等,要加倍受家法。”
江時鳶沒有冤枉他,陳寒淵曾在原主被劉翠花打得暈倒過去,又被打醒後說過這樣的話。
他說:“你是廢物嗎?我娘都沒用力氣,根本就不疼,你是不是在裝暈?”
陳寒淵又說:“娘,她裝暈罪加一等,你得加倍管教她。”
因爲這句話,原主不知又挨了多少棍。
而所謂的‘受家法’時不能發出聲音,否則就重罰是劉翠花定下的規矩。
想到記憶裏原主受辱被欺負的畫面,江時鳶就想將陳寒淵凌遲處死。
屋外——
陳老二和陳大柱將劉翠花從糞坑裏撈出來,他們把隔夜飯都吐幹淨了。
劉金菊也一樣,她壓根不敢看渾身上下全是*的婆婆,捏着鼻子,忍着惡心去打了一盆水。
可等劉翠花澡都洗好了,也不見陳寒淵和江時鳶出來。
撈人時不可避免摸了一手粑粑的陳大柱率先沉不住氣,沉着臉站起身。
“我去看看老三咋還不把那個女人拽出來。”
習慣渾水摸魚、添油加醋的劉金菊下意識接了一句:“老三不會是怕他媳婦受罰,把人藏起來了吧?”
身爲家人,他們比外人更清楚陳寒淵對待江時鳶的態度有多冷漠惡劣。
他們都知道陳寒淵絕不會這麼做,但沒人反駁劉金菊,反而還因這話對江時鳶更加憎惡。
陳老二甚至冷着臉對大兒子說:“見到老三媳婦直接揍,往死裏揍。”
在他看來,女人不聽話就是欠揍,多揍幾頓,保準她乖的跟綿羊一樣。
屋裏屋外不隔音,更何況堂屋門還開着,江時鳶和陳寒淵都能聽到外面的對話。
‘救兵’即將到來,陳寒淵得意起來,看向江時鳶的眼神陰冷狠厲。
等大哥來了,他不把江時鳶揍個半死他名字倒過來寫!
可江時鳶並不慌張,先喝點水補充好水分,拎着竹棍站到門口。
依她現在的體質對上兩個壯年男人,勝算很低。
但誰讓他們太輕敵,沒一起上,導致她能挨個收拾,並且……
看着大步走進房間,沒有絲毫防備的男人,江時鳶揚起棍子砸向他的後腦勺。
她還能敲悶棍,嘿嘿。
兄弟倆,並排躺,你一棍,他一棍。
院子裏的人一等二等,都沒人出來,也沒聽到對話聲,只聽到一道道沉悶的‘砰—砰—’
像是腳步聲,又有點不太像。
陳老二眉頭皺成‘川’字,朝屋裏喊了幾聲,但都沒人應。
“我倒要看看,她在玩什麼花招。”
留下這句話,陳老二進了屋。
屋內的江時鳶在陳寒淵驚駭的目光中,熟練地拎着竹棍,站到門後。
親父子,並排躺,你一棍,他一棍。
又過了十分鍾,江時鳶再次站到門口。
一家人,並排躺,你一棍,他一棍。
半個小時後,陳家所有在家的人全部整整齊齊地躺在地上。
江時鳶拎着竹棍站在他們中間,神色有些苦惱。
穿書的第二天,就把男主一家人全揍了一頓,這滋味……
怪爽的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