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裙少女見蘇墨只是打量她卻不回話，柳眉一豎，語氣更沖了幾分：“喂！跟你說話呢！聾了還是啞了？”
她身後的兩名護衛上前一步，眼神銳利地鎖定蘇墨，周身散發出淡淡的靈力威壓，竟是達到了築基期。在這黑石城，築基期已算是不錯的好手。
換做常人，被這般氣勢一壓，怕是早已腿軟。但蘇墨只是感覺像是有一陣微風吹過，系統面板上【絕對無敵】四個字穩如泰山。
他心中大定，臉上重新掛起那職業化的溫和笑容，仿佛剛才的審視從未發生。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蘇墨拱了拱手，語氣不卑不亢，“在下蘇墨，正是這歲月典當行的掌櫃。不知小姐如何稱呼？又想典當何物？”
少女見蘇墨在自己的護衛威壓下依舊氣定神閒，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傲嬌的性格讓她依舊抬着下巴：“本小姐姓柳，柳如煙！至於典當什麼……”
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與她氣質不符的糾結，聲音也低了幾分：“你們這裏……收不收‘煩惱’？”
“煩惱？”蘇墨眉梢微挑，來了興趣。剛開發的新業務，這就來客戶了？
“對！就是煩惱！”柳如煙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語速快了起來，“我爹，就是我那個煉器宗長老的爹，非要逼我學煉器！整天對着那些礦石、爐火，枯燥死了！還說我要是學不會基礎控火訣，就不準我出門！煩都煩死了！”
她越說越氣，跺了跺腳：“我就想出去玩，想去逛集市，想去聽曲兒！這破控火訣，我練了三個月都沒入門！這難道不是天底下最煩人的煩惱嗎？”
蘇墨聽完，心裏頓時有底了。原來是個被家長逼着學藝，想要叛逆的修二代。這種客戶的痛點，不在於缺資源，而在於“不想努力”和“想要即時快樂”。
“原來如此。”蘇墨露出理解的表情，“柳小姐的煩惱，在下明白了。學業壓力過大，導致精神焦慮，娛樂時間被嚴重擠壓，這確實是非常值得關注的‘負面資產’。”
柳如煙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這掌櫃說話雖然有點怪，但好像句句都說在了她心坎上。
“那……你能收走我的煩惱？”她將信將疑。
“當然可以。”蘇墨自信一笑，“本店業務，包羅萬象。不過，在商言商，典當需要等價交換。柳小姐想典當‘煉器煩惱’，換取‘輕鬆快樂’，不知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他刻意引導：“是典當一部分……嗯，‘煉器天賦’？還是典當一部分‘耐心’？或者，直接典當一部分修爲，換取本店出品的‘一鍵入門體驗卡’？”
柳如煙眼睛一亮：“一鍵入門體驗卡？那是什麼？用了就能學會控火訣？”
“效果因人而異，但至少能讓您輕鬆達到‘入門’標準，應付令尊的考核，應該不成問題。”蘇墨說得模棱兩可，但誘惑力十足。畢竟，系統商城裏的確有些能臨時提升悟性或者灌輸基礎知識的玩意兒，雖然價格不菲，但利潤更高。
“不行不行！”柳如煙卻連連搖頭，“天賦和修爲可不能亂典當，我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耐心’……嗯，好像也沒什麼用。”
她歪着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塊拳頭大小、閃爍着七彩流光的礦石，啪的一聲放在櫃台上。
“你看這個行不行？這是我爹收藏的‘彩虹髓晶’，聽說挺珍貴的，夠不夠換你那什麼體驗卡，再順便把我這煩惱收走？”
那礦石一出，整個典當行似乎都明亮了幾分，靈氣濃度驟然上升。連她身後那兩個一直面無表情的護衛，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小姐這也太敗家了！這塊彩虹髓晶，價值起碼數千靈石！
蘇墨心髒不爭氣地多跳了一下。好東西啊！雖然他不懂，但看這賣相和護衛的反應，就知道絕非凡品。
他強作鎮定，對系統暗道：“快，評估一下！”
【掃描物品：彩虹髓晶（高品質），蘊含豐富多元靈氣，是煉制高階法寶的輔助材料。價值評估：可折算800年壽命，或等價物。】
八百年壽命！
蘇墨倒吸一口涼氣。這丫頭片子，真是地主家的傻……不，是慷慨大方的貴客！
“系統，兌換一張最低級的《基礎控火訣》感悟體驗卡（一次性），需要多少？”
【商城售價：10年壽命。】
血賺！純純的血賺！
蘇墨感覺自己的手都有點微微顫抖，不是怕，是激動的。他努力維持着世外高人的風範，輕輕拿起那塊彩虹髓晶，仔細端詳了片刻，點了點頭。
“嗯……此物雖有些許雜質，靈氣也略有逸散，但品相尚可。”他昧着良心貶低了一下，然後一副“我吃點虧”的表情，“罷了，看在與柳小姐投緣的份上，這筆生意，我做了。”
他手腕一翻，將彩虹髓晶收起（實則存入系統），同時取出一張泛着淡淡火光的玉符，遞給柳如煙。
“此乃‘靈光一現’符，使用時貼於額頭，靜心感悟控火訣，當有奇效。至於您的煩惱……”蘇墨伸出手指，對着柳如煙眉心虛虛一點。
一股無形的力量掠過，柳如煙只覺得腦海中關於煉器的枯燥記憶、被父親逼迫的煩躁情緒，仿佛被一只溫柔的大手輕輕拂去，雖然相關知識還在，但那種強烈的厭惡和抵觸感，竟然真的淡化了許多！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至於剩下的‘價值’，”蘇墨微笑道，“本店會爲柳小姐折算成‘快樂資金’，未來柳小姐在本店消費，或者需要其他服務時，均可抵扣。”
其實就是把大部分差價記在了柳如煙的賬戶上，成了他的預存款。這可是個長期優質客戶！
柳如煙拿着玉符，感受着內心的輕鬆，喜笑顏開：“太好了！謝謝你，蘇掌櫃！你真是個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蘇墨笑容不變：“柳小姐滿意就好。”
柳如煙歡天喜地，帶着護衛走了，迫不及待要回去試試玉符的效果。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蘇墨長長舒了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了壓抑不住的狂喜。
“系統！快！算算這波賺了多少！”
【收入：彩虹髓晶（價值800年壽命）。支出：《基礎控火訣》感悟體驗卡（價值10年壽命）。宿主提成：79年壽命。當前負債：-9920.925年。】
一下子進賬七十九年壽命！
蘇墨感覺腰杆都直了不少。這可比收那些底層修士一年兩年的壽命快多了！
“果然，還是得做高端客戶的生意啊！”他感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