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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疼痛消散，葉初夏衣裙早已被汗水浸溼，她忍着劇痛，強撐着身子洗漱。
外頭響起劇烈敲門聲，灰衣小廝匆匆跑來，“初夏，谷主命你去整理藏書閣新到一批古籍。”
葉初夏四肢百骸泛着疼，勾唇苦笑，只好起身前往藥房。
她小心地清理着古籍上的塵埃，她的右手燙傷未愈，動作有些遲緩。
當她清理到記載“七葉鳳凰膽”的那一頁時，上面寫着煉制“鳳凰凝香”的古法，旁邊還被人批注了藥性。
字跡清雋，竟是謝無妄早年的手筆。
她正凝神細看，一陣熟悉的香風襲來。
秦淺淺款步走入，目光立刻被葉初夏手中那頁古籍吸引。
“初夏姐姐，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秦淺淺湊近，當她看到“鳳凰凝香”四字時，眼中閃過明顯的喜愛。
“這香方看起來真別致，無妄哥哥的字也好漂亮。”
葉初夏下意識地想將書頁合上，這古籍脆弱，經不起折騰。
她低聲道：“淺淺姑娘，這書頁年代久遠，易損，還是小心些好。”
秦淺淺卻像是沒聽見，伸手便想去撫摩那字跡，語氣帶着撒嬌般的央求：“初夏姐姐，這香方我好喜歡，你讓我仔細看看嘛，就一下下。”
葉初夏微微側身，用身體護住書頁，語氣堅持：“淺淺姑娘，谷主吩咐過，整理古籍需格外謹慎。你若喜歡，我可謄抄一份給你。”
就在這時，謝無妄的身影出現在藏書閣門口，應是清晨來此查閱典籍。
他今日穿着一襲月白雲紋錦袍，晨光勾勒出他清冷矜貴的輪廓。
秦淺淺一見了他，立刻委委屈屈地喚道：“無妄哥哥！”
她快步走到謝無妄身邊，輕輕拉住他的衣袖，小聲說，“我只是想看初夏姐姐正在整理的那個香方，覺得好生別致，可初夏姐姐似乎......不太願意讓我看。”
謝無妄垂眸看着秦淺淺帶着期盼的眼眸，他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走到葉初夏面前，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拿來。”
葉初夏心口一澀，默默將古籍遞上，低聲道：“谷主，這一頁尤其脆弱，邊角已有破損......”
謝無妄接過古籍，徑直翻到記載香方的那一頁，遞給了眼巴巴望着的秦淺淺，語氣是葉初夏從未聽過的溫和縱容：
“既然憐兒喜歡，看看也無妨，小心些便是。”
秦淺淺立刻喜笑顏開，接過古籍，指尖甚至不經意地擦過了那脆弱的紙張邊緣，發出輕微的“嘶”聲。
葉初夏的心跟着一緊。
謝無妄仿若未聞，只是對秦淺淺溫聲道：“這‘七葉鳳凰膽’難得，庫中似乎還有一些，你若真想試這香方，待會兒我讓人取來給你。”
“真的嗎？謝謝無妄哥哥！”秦淺淺歡呼雀躍，捧着那頁書，看得津津有味。
葉初夏看着謝無妄對秦淺淺的有求必應，甚至不惜忽略古籍保護的規矩，一時心如刀絞。
她默默地退到一旁，繼續整理其他書籍，右手燙傷處因爲剛才的緊張和動作，又開始隱隱作痛。
但這疼痛，遠不及此刻心中的冰涼。
就在這時，秦淺淺突然臉色煞白，捂住心口，呼吸急促地軟倒下去。
“淺淺！”謝無妄臉色驟變，一把將人打橫抱起，疾步走向內室的軟榻。
他搭上秦淺淺的脈搏，神色越來越凝重。
“是‘寒髓症’發作了！”他沉聲道，眼神銳利地掃向跟進來的葉初夏，“快去取我藥匣最底層那個寒玉盒，裏面裝着‘血蟾酥’！”
血蟾酥？
葉初夏心頭一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