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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房梁上，盯着對鏡描眉的鮮活少女，胸腔裏憋着股鬱氣。
“昭昭，我要你去朝寧身邊護她周全，同時竭力模仿她，替嫁時不要露出破綻。”
三日前那個夜晚，蕭懷瑾將我抱在懷裏，語氣溫柔到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但吐出的字眼卻像箭矢一樣狠狠刺進我的身體。
他就這麼喜歡她嗎？
我怔怔地看着謝朝寧拿着話本靠在貴妃榻上明豔鮮活的模樣。
“秋雲，懷瑾哥哥還沒有來嗎？”
謝朝寧看了一會兒書後便有些耐不住性子。
“郡主別急，今天是花朝節，景王每年都會同您出去，您再等等。”
謝朝寧驕縱的臉上帶了幾分忐忑：
“秋雲，我穿這件裙子好看嗎？顏色是不是有些太豔了？額頭的花鈿是不是有些淺了，要不要再描一遍？”
“朝寧不論穿什麼都是整個上京最美的姑娘。”蕭懷瑾語氣寵溺。
他已經站在廊下，手裏提着一盞兔子形狀的琉璃花燈。
少女蹦跳着朝他跑過去，撲進他懷裏。
我呼吸一窒，有些黯然地低下頭，強壓下心底的微微的澀意。
“朝朝，我們走吧。”
我下意識抬頭。
蕭懷瑾直直盯着梁上的我，朝我抬了抬指尖，便帶着謝朝寧朝外走去。
我悄無聲息地從梁上一躍而下，跟在他們身後。
我手裏提着劍，眼神緊緊盯着不遠處將謝朝寧護在懷裏，微微彎腰任由笑的明豔的少女將手裏的惡鬼面具帶在臉上。
“郎君爲夫人買束花吧，今日花朝節，必定叫郎君與夫人恩愛長久。”
“我們不是......”
“你這籃花我全要了，承你吉言，我定會和夫人長長久久。”
蕭懷瑾臉上帶着促狹的笑意，將手裏的一籃子花遞給羞紅了臉的謝朝寧。
我隔着洶涌的人潮，看着蕭懷瑾牽着謝朝寧向前走去的背影，心痛到無法呼吸。
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我才緩緩抬步。
街上熙熙攘攘，充斥着衆人的歡聲笑語，直到離我四五人外突然傳出一聲暴喝。
“蕭懷瑾，你還我兄弟的命來！”
同時響起的是刀刃出鞘的聲音，我迅速拔出劍柄，朝着蕭懷瑾和謝朝寧飛去。
“王爺！我護送您回府！”
我一手拿劍殺掉幾個撲上來的刺客，一手護着身後兩人向後退去。
下一瞬指尖被握住，我回頭望去。
蕭懷瑾將嚇得小臉慘白的謝朝寧塞進我懷裏，神色凝重朝我大喊。
“十三！全力保護朝朝安全！”
聽到這話，我心尖一跳，隨即涌上來的是無邊無際的怒氣和酸澀。
他要用自己的命換謝朝寧的命？！
我沒有回話，拿着劍死死護在他面前。
但他下一句話讓我如墜冰窖。
“暗衛十三聽令，否則廢掉武功趕出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