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一把大的？”林辰握着手機，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漸沉的暮色，語氣聽不出情緒，“秦小姐所謂的‘大’，是多大？”
電話那頭的秦若雪輕笑一聲，聲音帶着金屬般的冷冽質感：“比如，做空整個東南亞貨幣市場。我知道你手裏有大量歐元，而我，有量子基金在亞太區的資源。聯手的話，三個月內，我們能從這片市場卷走至少五十億美金。”
量子基金，索羅斯旗下的“華爾街禿鷲”，以狙擊各國貨幣聞名。前世，正是秦若雪主導了對東南亞的第二輪貨幣狙擊，手段狠辣，讓數個國家的經濟倒退十年。
林辰指尖在窗沿輕輕敲擊，節奏平穩：“五十億？秦小姐未免太小看這片市場了。而且，我爲什麼要跟你聯手？憑我自己，一樣能做到。”
“憑我知道你在偷偷布局美國次級抵押貸款的CDS（信用違約互換）。”秦若雪的聲音突然壓低，帶着一絲篤定，“你手裏持有的空頭頭寸，已經超過了二十億美金，對吧？林先生，你一個剛成年的中國學生，哪來的渠道和魄力做這種交易？”
林辰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通過瑞士銀行的隱秘賬戶操作CDS，自以爲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她查到了。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看來秦小姐對我做過不少調查。”林辰語氣不變，“但這只能說明你有本事，不能成爲我跟你合作的理由。”
“理由很簡單——”秦若雪的聲音帶着誘惑，“我知道美聯儲下周降息的具體幅度和時間窗口，而你，需要一個能在歐洲市場幫你快速平倉的通道。我們各取所需。”
林辰沉默了。美聯儲的降息幅度，直接決定了他手裏歐元的升值空間和CDS的收益。秦若雪的信息，確實能讓他少走很多彎路。
“明天上午十點，外灘十八號，量子基金亞太總部。”林辰給出答復，“帶上你的誠意。”
“恭候大駕。”秦若雪掛斷電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是林辰的資料：18歲，林氏集團繼承人，成績平平，愛好賽車和格鬥……看似普通，卻在短短一周內攪動了江城的資本圈。
“有意思。”她端起咖啡，眼神銳利如鷹，“希望你不是個只會說大話的草包。”
林家別墅裏，林辰放下手機，轉身看向林建國：“爸，明天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去上海。”
“去上海？”林建國一愣，“幹什麼？”
“見一個能幫我們賺幾十億的人。”林辰笑了笑，沒多說細節，“對了，讓周叔把陳默的團隊組建起來，實驗室就設在城西的科技園，錢不是問題。”
“好。”林建國現在對兒子幾乎是無條件信任，“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上海那邊我也有些人脈。”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林辰搖頭，“你幫我盯着趙天成，別讓他耍花樣。另外，讓法務部準備一下，下周我們要成立一家新的投資公司，名字就叫‘辰星資本’。”
辰星資本，這將是他征戰全球資本市場的旗艦。
第二天一早，林辰坐私人飛機抵達上海。
外灘十八號，百年建築在陽光下泛着古典的光澤，卻掩不住內裏的資本暗流。量子基金亞太總部設在頂層，落地窗外就是黃浦江的壯闊景色。
秦若雪早已等候在會議室，一身黑色西裝套裙，長發束成高馬尾，露出精致卻冷硬的側臉。她站起身，伸出手：“林先生，久仰。”
林辰握住她的手，觸感微涼，指尖帶着薄繭——看來不僅是金融高手，還練過格鬥。
“秦小姐。”他收回手，目光掃過會議室裏的投影屏，上面是東南亞各國的貨幣走勢圖和外匯儲備數據。
“直接說條件吧。”秦若雪走到屏幕前，拿起激光筆，“合作分成，我六你四。我提供信息和渠道，你負責資金調度和風險對沖。”
“五五分。”林辰直接還價，“沒有我的資金和對市場節點的判斷，你的信息和渠道就是廢品。”
“林先生倒是自信。”秦若雪挑眉，“但你別忘了，量子基金在全球的影響力，不是你一個剛起步的小公司能比的。真要撕破臉，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的資金困在歐洲。”
“或許吧。”林辰走到她身邊，距離不過半米，氣息沉穩，“但秦小姐也別忘了，我手裏有你父親秦嘯天十年前在香港洗錢的證據。如果我把這些交給國際刑警，你覺得量子基金的董事會還會讓你坐這個位置嗎？”
秦若雪猛地轉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父親的那件事，連她都是偶然得知，林辰怎麼可能知道？
“你……”
“我什麼都知道。”林辰看着她的眼睛，語氣平淡卻帶着壓迫感，“包括你三年前爲了搶一個項目，設計讓競爭對手車禍身亡的事。”
會議室裏的空氣瞬間凝固。秦若雪的臉色冷得像冰，手悄悄按在桌下的緊急按鈕上。
“別緊張，我沒興趣跟你魚死網破。”林辰後退一步，恢復了從容，“我只是想告訴你，合作，對我們來說是最優解。五五分，否則免談。”
秦若雪死死盯着他，足足半分鍾後，才緩緩鬆開手：“成交。”
她不得不承認，林辰抓住了她的軟肋。而且，這個男人身上那種掌控一切的氣場，讓她莫名的……興奮。
“這是美聯儲的內部消息。”秦若雪扔給他一份文件，“下周三降息0.75個百分點，遠超市場預期。你的歐元，可以開始布局了。”
林辰接過文件，快速瀏覽一遍，和他記憶中的一致。
“合作愉快。”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看着他的背影，秦若雪的助理忍不住開口：“秦總，這個人太危險了，要不要……”
“不用。”秦若雪打斷她，眼神復雜，“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她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幫我查一下林辰在瑞士銀行的所有賬戶流水，還有他跟陳默、馬小雲的接觸記錄。”
離開量子基金總部，林辰沒有立刻回江城，而是去了一趟復旦附中。
蘇清月正在參加全國數學奧賽的集訓，穿着簡單的白色T恤，坐在教室裏解題，陽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安靜得像一幅畫。
林辰站在窗外看了一會兒，直到課間休息，才走進去。
“蘇清月同學。”
蘇清月抬頭，看到是他，有些驚訝：“林辰？你怎麼來了？”
“來上海辦事，順便給你送點東西。”林辰遞過一個文件袋，“這裏面是近五年的奧賽真題和解題思路，可能對你有點用。”
這些是他根據前世記憶整理的，包含了未來幾年奧賽的命題趨勢和高頻考點。
蘇清月打開文件袋，看到裏面的內容，眼睛瞬間亮了。裏面的解題思路，比她老師講的還要簡潔透徹，甚至有幾道題的解法，是她從未見過的創新思路。
“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她連忙想還回去。
“拿着吧。”林辰笑了笑，“就當是上次你幫我劃重點的謝禮。對了，你有沒有興趣……暑假去我的公司實習？”
蘇清月愣住了：“你的公司？”
“辰星資本，下周成立。”林辰看着她，“我看過你的簡歷，你在經濟學方面也很有天賦。與其死磕奧賽，不如早點接觸真實的商業世界。”
他知道蘇清月的夢想是成爲一名金融分析師，但前世因爲家境普通，錯過了很多機會。這一世，他想給她一個更廣闊的平台。
蘇清月攥緊了文件袋，心跳有些快。去投資公司實習？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機會。可她看着林辰，總覺得這個少年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我……我考慮一下。”她低聲說。
“好。”林辰沒逼她，“這是我的名片，想通了聯系我。”
離開學校時，手機響了，是夏晚晴。
“林辰，謝謝你上次幫我。”她的聲音帶着感激，“我看新聞說天盛集團的副總王坤被查了，是不是……你做的？”
昨天，王坤因涉嫌偷稅漏稅和行賄被警方帶走，天盛集團股價暴跌。
“舉手之勞。”林辰語氣平淡，“以後在圈子裏遇到麻煩，隨時找我。”
“那……我能請你看場電影嗎？就今晚，我剛好在上海有活動。”夏晚晴的聲音帶着一絲緊張。
林辰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有空：“可以，地址發我。”
掛了電話，他抬頭看向外灘的萬國建築群，陽光正好，江風拂面。
左手是即將掀起的金融風暴，右手是悄然展開的人際網絡。
他的帝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搭建起來。而那些走進他生命裏的女人，將會是這場盛宴中，最獨特的風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