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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霜被擺弄着套上了一件禮服。
貼身的設計愈發顯得她瘦骨嶙峋，背後蝴蝶骨飛揚，像是被斬碎翅膀的鳥兒。
她被沈墨言攙扶着，走到賽場最中間的座位，燈光隨之落下，周圍響起了竊竊私語。
“這是誰啊？沈總居然帶了別的女人出場？”
“天呢，這禮服真不合身，偷來的一樣......”
話語聲隨着音樂響起，白菁菁滑入賽場，驟然一靜。
居然是相同的禮服。
只是賽場上的白菁菁穿着，真像公主一般高潔優雅，反襯之下，讓葉知霜愈發像個冒牌貨。
奚落、鄙夷的視線落在了葉知霜的身上，她忍不住瑟縮起肩膀，手指扶了下發套。
“沒事，戴得很緊不會掉的。”沈墨言湊在她耳邊道，“笑一笑，別哭喪着臉......菁菁看見，要傷心了。”
葉知霜的視線隨之落向場上。
本屬於她的舞台裏，白菁菁正在翩翩起舞，時而跳躍，時而旋轉。
葉知霜手指微動，心底描摹着這些動作。
她可以做得更好......
念頭閃過，她卻更加絕望。
她如今的身體，就連慢走也會氣喘，或許永遠都不能再登上舞台了！
音樂停下，白菁菁笑着致謝，卻忽然要來話筒。
“今日，我人生最重要的兩個人來到了現場，我想請他們上台，和我共享掌聲！”
沈墨言含笑站起，不顧葉知霜的拒絕，強硬拉着她上了台。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全集中過來。
白菁菁攬着葉知霜的手臂，巧笑倩然，“四年前，所有人都說是她不在，我才拿到了金牌......可今天，我已經能超過她了。”
“你們說對不對？！”
全場不明所以，卻附和道，“對！”
白菁菁笑了，眼中閃着惡意光芒。
葉知霜明白了什麼，轉身想逃，卻被沈墨言拉住，“別鬧，這是菁菁的大日子，我不許你任性。”
她逃不掉，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切發生。
白菁菁大聲道，“我猜你們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她就是四年前的冰上佳人，葉知霜！”
四下一片譁然。
“怎麼可能？這是冰上佳人，我看是冰上骷髏吧？”
“對比太慘烈了吧......這怎麼好意思出門的，要是我醜成這樣，就吊死算了。”
一句句話凌遲着葉知霜的心，她渾身顫抖，猛然一陣咳嗽，一口血跡噴在了白色的冰面上。
“啊！好髒！”
白菁菁仿佛受了驚，慌張摔倒，一伸手，拽下了葉知霜的假發套。
稀疏枯黃的發露出，閃光燈連成了一片。
葉知霜絕望想要遮住，可高燒病痛讓她眼前發黑。
摔倒在地的時候，她看見沈墨言攔腰抱起白菁菁，快步下 台。
“墨言，我的腳有點痛......不會參加不了比賽了吧？”
“別怕，我安排了最厲害的醫生待命。”
“可是我想要你揉嘛，京城沈公子給我揉腳，肯定就能好了。”
“小淘氣......就依你。”
兩人的聲音遠去了，無人在意還在冰面上掙扎的葉知霜。
她痛苦咳嗽着，站起來走兩步，又咳到摔倒。
雪白的冰面上沾上了點點血跡，延綿直到台下。
媒體圍了上來，追問葉知霜各種問題，可她眸光暗淡，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裏曾是她的冰雪聖地，如今，這裏卻成了她的噩夢。
............
走到停車場，卻沒找到沈墨言的車。
葉知霜慘然一笑，拿手機準備打車，忽然眼前一黑。
一個麻袋套在了她的頭上，接着是拳打腳踢，連聲辱罵。
“賤人！四年前逃賽，現在還出來幹嘛？來和菁菁搶獎牌還是搶沈總？”
“裝出一副病弱樣子給誰看！還想洗白，你做夢！”
葉知霜虛弱辯駁，“我沒有......沈墨言是我男朋友，是白菁菁在搶......”
可她的話只招來了更多的毒打。
她閉了嘴，蜷縮起來忍受痛苦。
片刻後衆人累了停手，葉知霜剛鬆一口氣，聽到噠噠的高跟鞋聲。
從麻袋破損的缺口中，她看到白菁菁走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