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在房間的角落。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錄取通知書和龍科院的任職證件一同被送到了譚天弈的手中。
派送的工作人員臉上帶着職業性的微笑,禮貌地說道:“您好,這是您的錄取通知書和任職證件,請籤收。”
“謝謝,辛苦了。”譚天弈接過,將它們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那紅色燙金的通知書,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一種莊重而神聖的氣息。
“帝都理工大學”幾個大字,仿佛是用最精湛的工藝鐫刻而成,每一筆每一劃都在陽光下泛着耀眼的光,似乎在訴說着這所名校的輝煌歷史和卓越成就。
而那本墨綠色的證件,材質厚重,封面上的紋路細膩而有質感,更顯其獨特與重要。
翻開證件,照片上的譚天弈眉眼沉靜,眼神中透着一種超越這個年紀應有的深邃與沉穩,與同齡人身上常見的青澀模樣格格不入,仿佛他的靈魂深處藏着無數不爲人知的故事。
譚天弈坐在桌前,手指輕輕摩挲着證件的邊緣,心中思量着接下來的計劃。
他決定用術法更改一下宮彧的記憶,原本的他是正常通過高考,憑借優異的成績進入學校的。
在大學期間,他們彼此之間並沒有過多的交流,僅僅是譚天弈上過幾次宮彧的課而已。
但如今,爲了方便行事,他覺得還是得有所改變。
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快速地結印,一道柔和的光芒從他的指尖散發出來,緩緩地融入到空氣中,朝着宮彧所在的方向飄去。
他輕聲自語道:“等未來時機成熟了再把記憶恢復吧!”
同時,他又抬起手,在空中畫出一個復雜的符文,符文閃爍着神秘的光芒,然後化作一道禁制,悄無聲息地進入到宮彧的體內,限制他對自己產生的情感。
“零,查一下宮彧目前負責的項目。”譚天弈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指尖劃過證件上那精致的鋼印,聲音低沉而平穩,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主人,宮彧教授當前主導‘智能柔性機械臂在極端環境下的應用研究’,隸屬國家重點實驗室。該項目旨在研發一種能夠在極端惡劣環境下穩定運行的智能柔性機械臂,以滿足國家在深海探測、太空探索等領域的需求。項目組現有成員12人,都是機械工程、材料科學等領域的專業人才。近期,項目正卡在材料應力模擬的瓶頸期,研究人員嚐試了多種方法,都未能取得理想的結果。】
零的電子音清晰而準確地傳來,同時在空氣中投射出項目的核心參數,那些數據如同繁星般閃爍着,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虛擬屏幕。
譚天弈目光專注地掃過那些數據,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仿佛穿越了時空。
在他百萬年的修仙生涯中,解析過無數星辰的運轉規律,研究過靈紋陣列復雜的能量傳導模式。
那些曾經的經驗和知識,如同潮水般在他的腦海中飛速閃過。他的手指在空氣中輕輕舞動,仿佛在觸摸着那些看不見的規律和模式。
突然,他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隨手在虛擬光屏上點了點,將一組被忽略的變量補充了進去,然後說道:“把這個優化後的模型發給林舟(中央行政院對接人),讓他找龍科院的人以‘龍科院新材料研究所’的名義,匿名共享給宮彧的項目組。”
“需要標注數據來源嗎?”零的電子音再次響起。
“不用。”譚天弈想了想,又補充道,“加上一句‘該模型適用於 -200℃至500℃環境測試’。”
兩天後,帝都理工大學機械工程學院熱鬧非凡。
公告欄前圍了不少學生,他們有的交頭接耳,有的伸長了脖子張望。
一張“2018級保送生提前進入課題組名單”貼在最顯眼的位置,紙張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譚天弈的名字緊跟在宮彧的課題組後面,格外引人注目。
“譚天弈?沒聽過啊,哪個高中的?”一個戴着眼鏡的學生皺着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聽說很厲害,直接被龍科院挖走了,怎麼還來咱們學院?”旁邊的一個學生雙手抱在胸前,語氣中帶着一絲好奇和不解。
譚天弈背着簡單的雙肩包,邁着沉穩的步伐經過這裏。
他聽到了這些議論聲,但並沒有在意,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徑直朝着實驗室所在的三樓走去。
樓道裏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牆壁上掛着一些機械工程領域的名人畫像和科研成果展示。
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裏回響着,顯得格外清晰。
走廊盡頭的辦公室門虛掩着,從裏面傳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溫和而有耐心,正細致地講解着什麼:“……記住,機械設計不是紙上談兵,每一個參數都要經得起實踐檢驗。一個小小的誤差,都可能導致整個項目的失敗。就像我們在設計智能柔性機械臂時,材料的選擇、結構的設計、應力的分析,每一個環節都至關重要。”
譚天弈佇立在門前,“老師,我回來了。”
輕輕敲了敲門,聲音清脆而有節奏。
“請進。”宮彧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帶着一絲沉穩和溫和。
譚天弈推開門,走了進去。宮彧正對着電腦屏幕,手裏拿着一支筆,給學生講圖紙。
他抬頭看到譚天弈時,先是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笑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說道:“是譚天弈吧?我看過你的資料,坐。”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那椅子是木質的,表面光滑,上面鋪着一塊柔軟的墊子。
“提前來適應也好,正好我們組最近有個棘手的問題……”
宮彧的話還沒說完,他的電腦突然彈出一條消息提示。
他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眼睛猛地睜大,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手指快速滑動鼠標,仔細地看着屏幕上的內容,嘴裏喃喃道:“這模型……怎麼可能?”
旁邊的學生湊過去看,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老師,怎麼了?”
“你看這個應力模擬曲線,”宮彧指着屏幕,語氣難掩激動,“完美避開了材料的疲勞閾值,而且把極端溫度的影響因子考慮進去了!這是一個非常重大的突破,是誰做的?”
消息裏沒有署名,只有那句耐人尋味的溫度提示。
宮彧盯着屏幕看了許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探究和疑惑。
忽然,他轉頭看向譚天弈,眼神帶着探究:“小譚,你在高中時就接觸過超低溫材料?”
譚天弈輕輕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略懂一些。”
宮彧沒再多問,只是眼底多了些思索的光芒,他站起身,走到櫃子前,打開櫃門,從裏面拿出一套嶄新的實驗服。
那實驗服是白色的,上面印着學校的標志,看起來幹淨整潔,他拿着實驗服走過來,遞給譚天弈:“先熟悉一下環境吧,你的工位在那邊。”
他指向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玻璃,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線,落在桌面上。
桌面上擺放着一些簡單的工具和書籍,剛好照亮一盆長勢旺盛的綠蘿,那綠蘿的葉子翠綠欲滴,葉片上還掛着幾顆晶瑩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光芒。
譚天弈接過實驗服時,指尖擦過宮彧的手背,對方的手帶着常年握遊標卡尺的薄繭,觸感有些粗糙,但掌心卻溫熱而有力。
這讓他的心中微微一顫,想起百萬年前那個暴雨夜,在修真界的深山裏,自己第一次凝結出靈火時,也是這樣溫暖的觸感。
那一夜,狂風呼嘯,暴雨如注,他在山洞中苦苦修煉,終於成功地凝結出了第一縷靈火。那靈火在他的掌心跳躍着,散發着溫暖的光芒,就像此刻宮彧的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