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酒店內。
凌江將一個漂亮的女人扔在大床上,準備把從汪綿綿和凌薇那裏受到的屈辱全部發泄出來。
只是剛進行到一半,他就面露難色。
“靠!”
女人露着香肩,撐起上半身問:“凌少,怎麼了這是?”
凌江煩躁地起身,“我去趟廁所。”
在女人疑惑的眼神中,他走進衛生間關上了門,然後從兜裏掏出精壯丸往嘴裏塞。
塞完後,他雙手撐在洗漱台邊緣,盯着鏡中自己帥氣的臉龐,露出惡狠狠的表情。
媽的。
他小時候那方面的功能都是正常的,自從被那凌薇那掃把星設計被送出國後,他那方面就不太行了,必須得靠藥物才能維持。
凌江走出了衛生間,藥效發作,覺得自己可以展雄風了。
結果剛進行到一半,就軟了下去。
他氣得捶打着床榻,無能地低罵了聲:“草!”
女人捏着被子,小心翼翼問:“凌少,你……你是不是不行了?”
被這麼一問,凌江整個人都瘋戾了。
他一把掐着女人的脖子:“你特麼的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唔唔——”
見女人翻了白眼,快要斷氣了,他這才恢復理智收手:“滾!”
女人嚇得裹着睡袍就逃,走到門口氣不過罵罵咧咧起來。
“有錢有身份了不起啊?不照樣是個廢物!不行別約!”
“靠,你說什麼?”
凌江站起身,嚇得女人花容盡失,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房間裏頓時靜悄悄。
凌江咬着唇,叉着腰,最後拿起電話給助理打了過去:“我讓你幫忙約的神醫約到了沒?”
“約到了,朱神醫明天回京都。”
朱樂安是京都有名的中醫,看男科很有一手。
“很好。”
凌江掛斷電話,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仿若看到了根治的希望。
凌薇跟汪綿綿隨便找了個餐廳吃了晚飯後,便送汪綿綿回家。
正巧,汪鐸回家取文件,跟她們碰了個正面。
汪鐸身高腿長,一身白色西裝,清俊的臉透着一股肅穆,站在燈光下,宛若一朵高嶺之花。
他微皺着眉頭,看向自己的親妹,問:“綿綿,你又帶薇薇去哪浪了?”
說完,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現在八點半了,薇薇從這裏回家,需要四十分鍾,她回去晚了,又得挨罰,你不知道嗎?”
汪綿綿一手挽着凌薇,一手叉着腰剛想反駁,卻突然泄了氣。
她吃飯的時候高興喝了點酒,一不小心把這茬給忘記了。
凌薇是有門禁的,晚回去一秒鍾,也會被凌家的老巫婆罰抄女則。
“對不起啊薇薇,都怪我,一直拉着你聊天,沒注意時間。”
“我開車送你回去,這樣你就不用挨罰了。”
她嘴上說得清楚,但腳底發軟站不穩,被汪鐸當雞仔一樣提了起來。
“汪綿綿,你膽子真越來越大了,還敢帶着薇薇酒駕!”
汪鐸臉色都沉了,卻也只能無奈,低聲朝旁邊的傭人吩咐:
“把小姐送回房間去,幫她擦擦身子,然後熬點醒酒湯,等她醒了告訴她,我回來再找她算賬。”
傭人不敢多言,快速上前把喝醉的汪綿綿拉走上樓。
這時,汪鐸看向凌薇,臉上的嚴肅柔和了許多:“綿綿讓你費心了。”
“我開車送你,凌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爲難你。”
凌薇本想拒絕,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在凌江那邊的籌碼已經用過了,新的籌碼還沒做好。
這次回去晚了,沒有凌江這個替死鬼的掩護,凌老太太一定不會放過機會懲罰她。
汪家不僅從商,還從政,如今汪鐸執掌汪家,成爲了京都年輕一輩少有的新貴,凌家多少會給汪鐸幾分面子,不會過多爲難她。
她又不是傻子,爲了面子去拒絕主動幫她的人,然後可憐又可恨地受皮肉之苦。
這太蠢了。
她十五歲之前,母親就教導過她,不要做逞強的傻蛋,要懂得如何合理利用身邊的資源,去減少自己的損傷。
母親的這句話,她一直都謹記,也讓她少吃了不少苦。
於是她笑着回答道:“那就,先謝謝汪鐸哥了。”
汪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轉身從傭人手裏取下外套,披在凌薇瘦小的身子上。
“現在晝夜溫差大,注意不要感冒了。”
凌薇用白玉般的手指攏了攏西裝,上面還殘留着淡淡的餘溫。
汪鐸一直都像妹妹一樣對她,很溫柔,很貼心。
紅旗國禮後座,有着淡淡的沉香香氛,聞着讓人心裏很沉靜。
凌薇不知道說什麼,側頭盯着窗外。
她喜歡坐在車子裏看京都的夜,看車外川流不息的車。
車窗像完美的畫框,將流動的夜景裁剪成一段段無聲的蒙太奇。
鴨川沿岸的燈火碎在河水裏,被波紋揉成一池晃動的金箔。
狹小的車廂空間像一個精致的蠶繭包裹着她,將她與外界那個隨時需要僞裝的自己溫柔地隔開。
每當這個時候,才是她最放鬆的時候。
她可以允許什麼也不想,放空大腦。
就在沉默幾乎快變得舒適起來時,身側的人忽然開口。
聲音低沉溫和,像是不想驚擾這片夜色。
“從車裏往外看,車外的景色就像是一場急速播放的電影,很迷人。”
凌薇微微一怔,從車窗外收回些許心神,輕輕地嗯了句。
猶豫了一下,她低聲補充道:“就像一個移動的觀察所,既能看見一切,又不必參與其中。”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透着一絲沙啞,還有一絲傷感。
仿若很快意識到,她連忙笑起來:“未來很美好。”
汪鐸的眼睛從未從她身上移動半寸。
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薇薇,你很難過對嗎?”
凌薇皺着眉,看向他:“爲什麼這麼問?”
汪鐸沉默了一下,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微微捏緊,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他聲音隱忍克制,卻還是能聽出一絲怒愕:“京銘那混蛋出了軌,還不要臉地跟你退了婚,你以前那麼喜歡他。”
凌薇微微一愣,旋即依舊保持笑。
“汪鐸哥,我答應京奶奶跟他訂婚,不是因爲喜歡,而是因爲他的身份背景。”
“我只是利用他的身份,方便在凌家立足,僅此而已。”
她知道汪鐸清楚她在凌家的處境,所以實話實說,沒打算隱瞞。
聞言,汪鐸眸間閃過一絲異樣:“真的?”
凌薇眨眨眼,眼中含着星屑,剛才還含着一絲沙啞的聲音,變得輕快。
“嗯,而且,跟我退婚,他還沒那個資格。”
“是我主動提的。”
汪鐸眸色晦暗不明,但嚴肅的嘴角,在悄無聲息下微微上揚。
“那你有沒有考慮再找個身份背景強的來利用利用?”
凌薇眼神錯愕地看向他,然後斂了下眼皮,故意用着自嘲的語氣道:
“汪鐸哥,你說笑了,我長這個醜樣子,哪個身份背景強的會看上我?”
“還甘願被我利用?”
汪鐸認真盯着她。
‘不是沒有’這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她接下來的話給堵了回去。
“通過京銘那件事,我悟出了一個道理,靠人不如靠己。”
“所以,在我強大前,我不考慮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