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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沒有意義。”我搶在她動作之前開口，“沒了這孩子，我就能和侯爺重新開始了。”
“你也聽到了，侯爺發現真正愛的人是我。”
沈芊芊愣住了，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說。
我微微一笑：“怎麼？不敢了？看來你也很清楚，這孩子是你唯一的籌碼。”
沈芊芊咬唇瞪着我，突然轉身沖進雨中。
我看向趙霖，剛想開口讓他去追，卻見他早已迫不及待地追了出去，連傘都忘了拿。
我看着他雨幕中的背影，輕輕笑了。
看吧，這就是剛才還說愛我的人。
他舍不得沈芊芊，更舍不得沈芊芊肚子裏的孩子。
雖然，我也舍不得。只是我們的舍不得，不是同一種。
雨越下越大，我獨自站在廊下，望着空蕩蕩的庭院。
即使理智如此清醒，心還是忍不住痛了。曾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趙霖，終究是回不來了。
不過沒關系，我本來要的，也不是他。
“阿霽，等你回來，這一切就都值得了。”
深秋的侯府，銀杏葉片片金黃，在暮色中閃爍着最後的光輝。
庭院深深，本該是收獲的季節，卻無端透着一股肅殺之氣。
海棠樹早已落盡了葉子，光禿禿的枝幹在秋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着什麼。
沈芊芊的產房內，淒厲的叫聲已持續了整整一夜，聽得守夜的丫鬟們個個面色發白。
我能聽見沈芊芊嘶啞的哭喊："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霖哥哥......你在哪裏......"
那叫聲不似人聲，倒像野獸哀嚎，仿佛有什麼正從內部吞噬她的生命。
產房內燭火搖曳，忽明忽暗，將穩婆們忙碌的身影投在窗紙上，形同鬼魅。
更漏指向三更時分，趙霖才匆匆趕來，衣冠不整，渾身酒氣，顯然是剛從酒宴上歸來。
他看到我站在院中，先是一愣，隨即眼神變得復雜，有恨，有怨，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愧疚。
“清歌，無論如何，你都是這孩子的嫡母。”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低頭，聲音帶着顫抖。
我淡淡道："侯爺說笑了，母子平安自是最好。”
就在這時，產房內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那哭聲格外洪亮。
緊接着是沈芊芊虛弱的呼喚："孩子......讓我看看我的孩子...... ”
我快步走入產房，濃鬱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沈芊芊面色慘白如紙，汗水浸透了發絲，卻強撐着要起身抱孩子。
“給我。"我伸手從產婆懷中接過襁褓，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
那嬰兒小小的，皺巴巴的，卻有一雙與趙霽極爲相似的眼睛，清澈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沈芊芊淒厲尖叫，竟從病床上跌落下來，身下的血染紅了素白的中衣，在地上暈開一朵刺目的花。
趙霖沖進來，見狀大怒："沈清歌，你做什麼！”
我低頭看着懷中的嬰兒，他忽然停止了哭泣，睜着那雙酷似趙霽的眼睛望着我。
“這個孩子，從此以後會由我來撫養。"我平靜宣布，聲音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沈芊芊像是發瘋般爬過來，抓住我的裙擺。
“不！你不能搶走我的孩子！霖哥哥，救救我們的孩子！”
趙霖欲上前搶孩子，卻突然被闖入的侍衛按住。
這些侍衛穿着趙家的服飾，卻分明不是熟悉的面孔。
“放肆！你們是誰的人！竟敢對本侯無禮！”
趙霖怒吼，掙扎着想要擺脫束縛，卻發現這些侍衛的手勁大得驚人。
“我的人。”趙老侯爺與夫人緩緩走入，面色凝重。
老夫人目光落在我懷中的嬰兒身上，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