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花婆婆家裏出來,匆匆的和蘇惜月告別之後,我直接打了個車回家。
我爹在我的印象中就是一個挺普通的退休老大爺,沒孫子之前自己溜溜鳥買買菜,有孫子之後就忙不迭的到東北給我哥去看兒子了。
我從前兩年老爹老媽去東北之後也就不再從家裏住了,一是自己住着個三居室實在是有點浪費,二是我一個人也不願意做飯倒不如到公司和大家一起住宿舍吃食堂好受。
所以這次回家,我竟然對這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生出了一種莫名的陌生感。
我打開燈,突如其來的亮光晃了我的眼睛。
由於家裏很長時間都不住人了,家具什麼的都用防塵布蓋着,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可怕。
我心裏想着金花婆婆所說的話,心情有些煩躁,如果我爸真的知道蘇家的秘密那他爲什麼要一直瞞着我?
我連鞋都沒來得及脫就沖進了我爸我媽的主臥室裏。
老頭老太太走的時候太欣喜了,很多衣服日用品什麼的都沒來得及帶走,我當時還懷疑他們是不是只帶走了自己的銀行卡、存折和各類證件。
我從家裏翻了半天,卻沒有找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靠,難道是我想多了?”我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頗爲懊惱的踢了牆角一下。
只聽見“咔噠”一聲,仿佛是有什麼開關被打開了。
我屏住呼吸,直勾勾的盯着剛才踢過的地方。
只聽見我家牆壁發出一種類似於木頭斷裂的聲音,然後牆壁緩緩翻轉,竟然翻出一個小暗格來!
我對這樣只能發生在電視劇或者小說中的情節表示驚訝,這樣看來,我爹還真不是個普通老頭。
可惜,我爹似乎很謹慎,他走的時候已經把暗格裏的東西拿走了,暗格裏空空如也讓我有點失望。
現在是晚上九點鍾,我覺得我老爸應該還沒有睡覺,便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準備去試探一番。
“喂,你小子終於想起你老子娘來了?還知道打電話?”
我爹那渾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這讓我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不知所措。
我媽是地地道道的東北人,當年跟着家人來南方做生意才認識了我爹。我爹和她結婚這麼多年,也被她影響的像一個地道東北人了,所以說起話來總是很豪放。
“爸,您和我媽最近過得怎麼樣?”
雖然我心中又一千萬個問題想要問我爸,但我還是怕突如其來的奇怪問題會嚇着老兩口子。
“挺好的啊,你不知道有孫子抱的感覺有多好。對了你也不用吃醋,你趕緊找個媳婦生個大胖兒子,我和你媽也給你看孩子。”
我爹說了一大通,無非還是以前那些話,聽起來和原來沒什麼不同的。
“爸,我最近交好運了,我們隊長讓我去開1346號車,一天只跑一趟,工資還多了不少呢!”
我佯裝高興的樣子。
“1346號車……”我爸沉默了一會,突然大聲吼道,“是咱們龍川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停運的那輛午夜末班車?!”
我看我爸這反應,心裏更加認定這老頭知道內情,不由嘆息:這老頭嘴真嚴,幾十年來都沒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對啊,雖然是末班車,但是給的錢比平常的班車多500呢!”我依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觀察我爹的反應。
結果我爹那邊直接掛了電話,接着他發過來一條短信:明天我和你媽回去。
我心中了然,我老爸果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要不然他是不會這麼火急火燎的回來的。
但我沒想到的是,跟着老爸老媽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東北的神婆。
這個神婆佝僂着脊背,眼睛也生得很奇怪,兩個眼球上似乎被蒙上了一層潔白的霜,看起來有些可怖。
“爸、媽,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拎過行李,小聲詢問道。
“還不是爲了你才請了郭大師來看看。”我爸眼睛一瞪,理直氣壯。
我依舊裝作不知內情的樣子:“爲什麼啊?末班車怎麼了?”
我爸支吾了一下,敷衍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看來我爸是真的沒話說了,要不然他不會對我這個已經二十四歲高齡的有志青年說出這句童年經典語錄。
我開着朋友的車帶着爸媽和神婆直接到了我們家。
我爸一進門就環顧了家裏一周,他眉頭皺了一下,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好了,還是先讓大師看看咱家兒子吧。”我媽向來是慈母的代表,雖然是個東北女人,卻也對我和我哥極致溫柔。
神婆點了點頭,說了句:“得罪。”就開始施法了。
我發現這些大師們施法的方式都差不多,無非是念咒畫幅之類的。
這位神婆在我家客廳又轉又跳,嘴裏還念念有詞,突然之間,她身子一挺,突然直勾勾的倒在了我家地板上。
這可把我嚇了一跳,看她年紀也不小了別再突然發了急病,讓我家賠款。
但明顯是我想多了,過了大概五分鍾左右那神婆又站了起來。
不過這時候的她似乎像換了一個人,背也不彎了,整個人洋溢着一種神清氣爽的氣質。
我爸我媽趕緊恭敬道:“大仙,你快看看我兒子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呀!”
那神婆顯然是有名的東北仙家,我看她言行舉止頗爲儒雅,突然感覺到了這非自然力量的神奇。
“白蛇?”我看見這神婆身後隱隱約約浮現着一個白蛇的圖案,這白蛇生的極爲漂亮,鱗片都閃着光。
我爹媽驚奇地看了我一眼,都說不出話來了。
我自知失言,也閉了嘴。
那大仙看了我一眼,突然拱手道:“原來是龍神座下的弟子。”
我連忙擺手道:“我不是什麼龍神弟子,我就一普通的公交車司機。”
我爹竟然這時候才看見我手上的盤龍戒指,他更加震驚:“好小子,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一直在騙你老子。”
因爲這個戒指,我被我爸從主臥打到次臥,又從次臥打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