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理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只是個大堂經理，仗着會所的勢作威作福，真要是捅到老板那裏，他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是泄露客人信息，這要是傳出去，以後誰還敢來他們那兒消費？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他有些色厲內荏地喊道。
“我胡說？”曹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你敢不敢現在就給你們老板打個電話，問問他，你今天在這裏，當着這麼多人面前‘推銷’你們會所的什麼花，還公布了‘包月價’，這事兒他知不知道？”
“我……”王經理徹底慌了，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他不敢。
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周圍的學生們，也漸漸品出味兒來了。
這個男人，好像不是在吹牛，他是在……講道理？
而且，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精準地插在了那個經理的要害上。
曹昂不再理會那個已經啞火的王經理，轉頭看向孫娜。
“還有你。”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一口一個‘凱子’，一口一個‘活兒’，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從哪個窯子裏出來的老鴇。”
“張口五十萬，閉口一百萬，是你見過，還是你掙過？”
孫娜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她家雖然有錢，但她一個月零花錢也就幾萬塊，五十萬對她來說，同樣不是個小數目。
她之所以這麼說，純粹是爲了羞辱劉薇，順便在衆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優越感。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我？”孫娜尖叫起來，“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
“哦？”曹昂挑了挑眉，故作驚訝，“你爸是誰？是孫剛還是幹爹？說出來聽聽，看看他知不知道，他女兒在外面，是這麼一副潑婦罵街的嘴臉。”
“怎麼就教出你這麼個不知廉恥、滿嘴污言穢語的學生？”
“你們導員呢，你們院長呢？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問問，他們對你今天的表現，有什麼看法？”
這一連串的反問，如同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孫娜的臉上。
她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曹昂和劉薇。
周圍的議論聲，風向已經悄然改變。
“這男的……口才也太好了吧？”
“是啊，幾句話就把那個經理和孫娜說得沒電了。”
“他好像不是在乎那五十萬，他是在乎……尊嚴？”
“這麼一看，孫娜確實挺過分的，當衆這麼羞辱一個女孩子。”
曹昂沒有再給他們任何反擊的機會。
他拉着劉薇，轉身就走。
他的背影，挺拔而堅定。
他沒有再說一句狠話，也沒有再看那兩個跳梁小醜一眼。
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無視，才是最頂級的蔑視。
孫娜和王經理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們本想看一場好戲，結果自己卻成了戲裏的醜角，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窮小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剝得體無完膚。
“我們走着瞧！”孫娜氣急敗壞地在後面喊道。
曹昂頭也不回，只是舉起手，對着身後，隨意地擺了擺。
那姿態，瀟灑得一塌糊塗。
劉薇被他牽着，幾乎是機械地邁着步子。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掌心有些粗糙的薄繭，卻帶着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直到走出了人群，走到了林蔭道的深處，周圍徹底安靜下來，她才仿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像是被燙到了一樣。
曹昂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她。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他臉上的玩味和不羈已經褪去，只剩下一種淡淡的平靜。
“沒事了。”他說。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劉薇緊繃到極點的神經，瞬間斷裂。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下。
她沒有嚎啕大哭，只是無聲地流着淚，肩膀一抽一抽的，瘦弱的身體在風中顯得那麼無助和脆弱。
那是積攢了多久的委屈、羞辱、恐懼和絕望，在這一刻，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曹昂就那麼靜靜地站着，沒有遞紙巾，也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
他知道，有時候，讓她哭出來，比任何語言都管用。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上，默默地抽着。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表情。
過了很久，久到他一根煙都快抽完了，劉薇的哭聲才漸漸小了下去。
她抬起頭，一雙眼睛又紅又腫，像受驚的小兔子，看着曹昂，眼神裏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有感激，有迷茫，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謝……謝謝你。”她的聲音沙啞，帶着濃重的鼻音。
“我說過，想謝我，就請我喝杯奶茶。”曹昂掐滅了煙頭，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臉上又恢復了那種熟悉的、賤兮兮的笑容。
仿佛剛才那個舌戰群儒、氣場全開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劉薇看着他，愣愣地點了點頭。
【叮！】
【劉薇沉淪值+15！當前沉淪值：20。】
【短評：英雄救美是永不過時的經典橋段。尤其是在全世界都與她爲敵時，你成爲她唯一的光。這種安全感，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更能打動少女的心。恭喜宿主，你已經從一個‘奇怪的搭訕者’，晉升爲‘可以依賴的保護者’。】
曹昂看着系統面板，滿意地笑了。
今天這波，不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