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敘睨了她一眼,“什麼太太?”
何媽怔了怔,想到前天的兩人的話,心道難不成這兩人是真的離婚了?
雖然霍敘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何媽能感覺到他不悅。
於是,何媽訕訕一笑,“額,是我說錯了,不是太太,是姜小姐。”
霍敘往椅背上靠了靠,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間,他看向何媽,說,“別讓我再聽到她。”
何媽忙不迭點頭,“是是。”
“都撤了。”
何媽一怔,也不敢多問,只能將桌上的早餐全部撤下去。
——
姜晚西在秦瑜家裏休息了差不多半個月,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
流產的後遺症基本上都消失,之前的感冒也好了。
大概是擔心她自己在家胡思亂想,秦瑜基本上能在家辦公就在家陪着她。
實在沒辦法才會去公司,解決完就會很快回來。
有秦瑜陪着,姜晚西心情確實是好多了,至少沒有一開始那麼難過。
忽然想起什麼,秦瑜忽然抬頭看向她,“對了,那什麼律師聯系你了嗎?”
姜晚西一愣,秦瑜不提她都差點忘了。
半個月過去了,齊華上次大晚上的急匆匆要見面,談好之後卻沒了動靜。
“你打電話問問。”秦瑜說道。
姜晚西點頭,拿出手機,之前她保存了齊華的手機號,很快就找到了。
她很快又想到,自己用的是秦瑜的手機,秦瑜的手機號,齊華怎麼找到自己的?
姜晚西搖了搖頭,這不算什麼大事,她將電話撥了出去,問問離婚協議的事。
沒多會兒,電話接通,那邊傳來齊華禮貌的聲音,“您好,齊華。”
姜晚西道,“齊律師,我是姜晚西,請問你離婚協議準備好了嗎?打算什麼時候籤?”
齊華略微頓了頓,沉吟道,“抱歉啊姜小姐,我現在在國外,等我回國聯系你好嗎?”
“國外?那什麼時候回來?”
“沒錯,”
“這個嘛,估計還得半個月左右,您要是急的話,可以讓霍先生更換律師。”
姜晚西又說了幾句,齊華現在在國外,她催促也沒有用。
齊華也借口自己很忙,匆匆掛了電話。
秦瑜耳朵都快貼到手機上了,也聽到了齊華話。
她沒好氣道,“什麼鬼,跑國外去了?他這律師當的也太不負責了吧?”
“而且離婚是什麼很復雜的事嗎?都已經商量好了,籤個字的事,他爲什麼不處理了再出國?”
姜晚西也不知道爲什麼。
秦瑜又在旁邊幽幽道,“該不會是,霍敘那狗東西不想離婚,所以故意的吧?”
姜晚西下意識看向秦瑜。
秦瑜立馬給了自己一巴掌,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打着哈哈道,“我開玩笑的,怎麼可能啊,你可千萬別當真啊,想想他在外面養小三,讓你淨身出戶,他要真舍不得跟你離婚,就不會做些了。”
姜晚西扯了扯嘴角,“好了,你別安慰我了,我不會當真的。”
“那就好,剛才那個誰,律師不是說可以換律師嗎?你給霍敘打電話,讓他換個律師,早點把婚離了。”
“要是繼續拖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
姜晚西也是這麼想的,早點離了,也早點解脫。
這個手機上雖然沒有存霍敘的電話,但霍敘的幾個電話號號碼她早已記得滾瓜爛熟。
她在撥號盤上輸入霍敘的號碼,將電話撥了過去。
打第一次沒接,姜晚西又打了第二次。
直到第三次,電話才被接聽,“喂。”
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姜晚西心裏莫名漏了一拍,差點忘了說話。
霍敘也沒掛,通話中沉默了好一會兒。
到底是姜晚西忍不住開口,“霍敘,你找的律師出國了,你換個律師吧。”
對於打電話的人是姜晚西,他似乎沒有任何意外,聲音出奇的平靜,“我已經全權委托給了齊律師,你有什麼問題找他。”
“可是他出國了,他說……”
霍敘打斷她,“姜晚西,你很急嗎?”
姜晚西聲音戛然而止,因爲他下一句是,“還是你找的下家等不及了?”
過了會兒,姜晚西才艱難地開口,“你難道不急嗎?你再不急,周幼歡都要生了。”
“沒想到你這麼大方,還有閒心去關心別人。”
“霍敘,你不用裝傻,你給我個時間,到底什麼時候跟我籤離婚協議?”
霍敘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你在命令我?”
“我只是想確定下來,對你我都好。”
霍敘冷笑,“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替我着想?”
不等姜晚西開口,他繼續道:“這件事你沒有決定權,什麼時候離,得我說了算。”
他聲音稍微緩和了幾分,但說出的話,卻令人頭皮發麻。
他說,“所以,若是我不高興,你這輩子也別想離婚。”
“你……”
姜晚西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出軌的是他,拖着不離婚的也是他,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地開口,“那你想怎麼樣?”
霍敘似乎笑了一聲。
但姜晚西並未聽到他說話,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說話。
等姜晚西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掛了。
他最後留在電話裏的,是一聲意味不明的,又帶着高高在上的玩味的笑意。
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中,包括姜晚西。
像在戲耍貓貓狗狗,逗得對方急眼了,他輕飄飄的笑了。
姜晚西放下手機,看向秦瑜。
秦瑜也在沉思,眉頭緊蹙。
過了會兒,她抬手拍了拍姜晚西的肩膀,“沒事,咱們得淡定,不能自亂陣腳。”
“既然那個律師還有半個月再回來,咱們再等半個月,你跟我去工作室吧。”
姜晚西仍是有些猶豫,“小瑜,你工作室的事我一竅不通,我還不去給你添麻煩了。”
“添什麼麻煩?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真的想到了,我是真缺人,不是爲了給你一個工作才讓你去的。”
姜晚西狐疑地看着她,“那我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