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燈影裏，席燼眼底那份偏執，被暈染得愈發冷森。
“你什麼時候主動過？”
席燼說：“我們兩個，誰更不要臉？”
南星語抹去掉下的淚，偏過頭，“總之，你要是敢跟我媽說，我再也不想理你。”
“半年。”
那是席燼最後的底線，“半年後，我們結婚。”
南星語看他，惱怒推他的肩，“你瘋了！”
“半年後，你媽退休了，不在莊園，”
席燼抓住她的手，“你還有什麼理由？”
南星語着急，怕他真的這麼做，脫口而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下一秒，她喉嚨突然一緊。
席燼抓住她的脖子，將人扯到面前，
“再敢說一次，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弄死我好了！！”
南星語徹底豁出去了。
她受夠了這種窒息的掌控。
受夠了在他的偏執裏苟延殘喘。
席燼眼裏有片刻凝滯，帶着點不可置信。
她眼裏的 “想分開” 太清晰了。
清晰到像一把尖刀。
直直戳進他的心窩。
就像那天在射擊訓練場，收到她信息。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字字如針。
他只能機械地扣動扳機，開槍的聲音響了一整晚。
卻鎮不住心裏的兵荒馬亂。
他記得她第一次說分手，是她喝醉的時候。
他想要親她，她哭着推開他：“席燼，我累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當時他心口一顫。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分開。
他看着醉醺醺的女孩，她邊哭邊說：
“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在一起。”
“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們分開好不好？”
他試過。
要不放了她吧。
他試着不聯系她。
比賽完也沒有立刻回國，而是轉機去了冰島。
他曾經說想帶她去看極光。
她說怕冷，又很戀家，不想去那“世界盡頭”。
他一直在等她改變主意。
等到今天，他一個人守着冰島的極夜，看着漫天極光在夜幕中流轉。
那一刻。
他有多想念她，就有多痛恨自己。
他連留住她的勇氣，都只能用 “掌控” 來僞裝。
他做不到放手。
燈影映照着席燼黑沉的眼眸，像要將人吞噬的深淵。
“想死？”
席燼笑了，笑裏透着瘋癲，“南星語，哪怕你變成灰，我也要把你捏碎了揣兜裏。”
“你放開我！”
南星語哭喊：“席燼你個瘋子！”
“我的小語寶貝，”
他無聲勾唇：“從你七歲闖入我的地盤，你就該知道，我席燼是個瘋子，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哦，離開我，會有什麼後果。”
窒息感讓南星語血液凝滯，求生的本能讓她雙手抓住他緊繃的手臂，試着求饒說：
“席燼，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你想跟誰在一起？”
席燼冷眸微挑，想了想，“是江遇嗎？”
“......”
南星語根本沒想過，擔心連累別人，又忙着說：
“跟他沒關系，我只是想過自己的生活。”
“沒有我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席燼的眼神更冷了，“我告訴你，不可能。”
“這輩子，你哪兒也別想去。”
“就算你死，也要死在我身邊。”
“......”
南星語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
“席燼，我們放過彼此好不好？”
她的聲音帶着懇求，“你值得更好的人，我不值得。”
“更好的人？”
席燼嗤笑一聲，“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小語，你感覺到了嗎？這裏面跳的，全是你。”
他微微鬆開她的脖子，指腹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
“小語，我愛你，爲什麼你總想着離開我？”
“我對你不好嗎？”
“爲什麼你不愛我？”
“.......”
南星語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他對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卻早已被他的偏執和掌控消磨殆盡。
“我真的累了，你的愛，我承受不起，我們分手吧，求你了。”
“......”
席燼捏住她的下巴，詭異扯唇：“突然好想讓你媽看看，她女兒在我床上是什麼樣子。”
“......”
南星語心口一寒。
她最害怕的就是這個。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席燼微微眯眼，威脅道：“南星語，別逼我毀了你。”
南星語怒了：“席燼，你個王八蛋！我要分......”
話沒說完，席燼按住她的肩膀，將人用力推倒至床上。
她像片落葉般彈起。
“你走開！”
南星語下意識向後縮，腳踝卻被他牢牢攥住。
席燼理智崩塌。
他只知道，不能讓她離開。
哪怕用最粗暴的方式。
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寶寶，我討厭你看到我就躲。”
席燼緊緊抓住她的腳踝，一點點靠近，“我們說過永遠在一起，背叛的人要下地獄的。”
說着，他抓住她另一只腳踝，雙手一拉，她整個人就被拖下來，
“爲什麼你總不會學乖？你是想逼死我嗎？”
“分手！我要和你分手！！”
南星語撿起枕頭砸他。
席燼一把抓住，目光鎖定着她，隨手把枕頭一丟。
“南星語，想都別想，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下一秒，他的手掌按住她，強行將她翻過去。
南星語反抗，卻被一股力量壓制住，她不服回頭：“有本事你一輩子關着我。”
“怎麼？以爲我不敢嗎？”
席燼將她抬起的肩膀按下去，掀起她的真絲睡裙。
毫無前戲。
直接壓下。
南星語的臉深深埋進鬆軟的枕頭裏，手指死死抓住枕頭的兩角，破碎的喘息從喉嚨裏溢出。
每一聲都帶着難以言說的屈辱與痛苦。
席燼的唇貼在她的耳邊，滾燙的氣息掃過她的耳廓，
“寶貝，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他的聲音裏藏着連自己都沒察覺的脆弱。
他怕聽到否定的答案，卻又逼着她給出回應。
南星語眉心緊蹙，聲音斷斷續續，帶着哭腔卻依舊倔強：“不...... 不要........”
話音未落。
一陣劇痛傳來。
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她感覺自己像一件被打碎的瓷器。
連最後一點完整，都要被他摧毀。
席燼動作頓了頓。
掌心下她的顫抖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發疼。
可那點心疼，很快又被 “不能失去她” 的偏執覆蓋。
他閉上眼，強迫自己忽略她的痛苦。
只牢牢記住一個念頭：
她是我的，永遠都只能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