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志遠信心滿滿地說:“這個案子還得繼續查,我覺得金條這事不簡單。”
這話啓發了所長楊守貴:“那一片住戶,大部分是納稅大戶,許多人在縣裏有名,他們名下的企業都是保護企業。”
楊守貴在這件事上挺謹慎:“人家還是受害人呢,到時候叫人把金條拿回去。”
韓志遠堅持起了自己的觀點:
“我覺得得調查清楚,要不容易漏掉了大魚。”
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
先是老警於得水去那地方摸清情況。
回來就說了個叫人咋舌的消息:
那個房子是一個叫陳猛的。
開煤礦的,一走訪才知道,這家夥房子裏經常住着一群社會人。
身上描龍畫虎,流裏流氣的。
個個都開着豪車。
經常在房子裏吃喝嫖賭。
楊守貴聽得出了一腦門的汗。
叫人開始通知:“所有的民警輔警馬上集合!”
除了留些人值班,其他的全都參加搜查任務。
所裏一共四把短槍,全部帶上。
天一黑,三台警車關了警報,悄無聲息的開着。
轉眼間,一行人來到了這棟大房子的附近。
不遠處是樹林,還有成堆成堆的煤山。
院子裏燈火通明,不時傳來喝酒吵鬧的動靜。
楊守貴打量了下個個全副武裝的警員。
目光停留在了韓志遠身上,交代馬鳴說:
“一會動起手來,肯定有危險,這家夥今天才來,什麼都不懂,你看着他點。”
“他就一身警服,沒經過大行動,沒辦過大案子,別上手就叫人家滅了。”
馬鳴也擔心:
“叫他跟着我就行了,小韓剛出校門,沒經驗,連槍都不能配。”
說動手就動手。
於得水帶着兩個民警,沖到了門口,舉起了拳頭,開始砸門:
“派出所的,檢查危爆物品。”
裏面消停了幾分鍾。
忽然間,就見兩邊的大牆上,噗通噗通,有人跳了出來。
東邊牆外面,先有人惡狠狠地喊了句:“派出所的多個啥,老子見多了,過來試試。”
話音剛落。
就聽着嘭的一聲。
犀利的槍聲劃破了夜空。
這些家夥竟然開槍了。
這情況都多少年沒遇到過了。
楊守貴着急地安排了起來:“都躲好了,老警過來,年輕的跟在後面,子彈可不長眼。”
警力一下子分散了起來,一個副所長帶人守住了門口。
看好了這邊。
其他七八個人朝着東北方圍了上去。
準備抓開槍的。
楊守貴一眼看到了韓志遠。
氣得損了起來:“你是新人,回去,給我滾遠點。”
“他們有槍,別,人沒抓住,你先挨了槍子。”
馬鳴也教訓了起來:
“警校是學校,沒怎麼摸過槍吧,我聽說三年就叫你們打兩回靶。”
一回是試驗彈,3發子彈。
然後是正式射擊,5發子彈。
加起來一共是8發子彈!
全程還得有教官看着,手把手的教着。
才打了8發子彈,逞什麼能!
韓志遠看了看同志們手裏的槍。
楊守貴提溜着一把七七式手槍。
馬鳴拿的是六四手槍。
韓志遠從於得水手裏拿過了一把沉甸甸的五四手槍。
看了看槍柄上凸出的五角星標志。
掂了掂。
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個才好用,二斤半,跟成年人的腦袋重量差不多。”
“所以說,這個是警察保命用的,也是槍戰的最佳選擇。”
“港城那邊黑道白道的都願意用這個,外號黑五星,黑市價格1000美金。”
這套理論聽得衆人,個個面露驚喜。
這家夥太神了,竟然懂得這麼多!
一場死磕的槍戰是難免了。
楊守貴不耐煩地說:
“小韓,停吧你,你說的那些都是書本上的理論。”
“再不就是在互聯網上查的,一會動手,子彈不長眼,放下槍,別走了火。”
韓志遠很無視的掃了他一眼。
舉起了槍,一只手摳向了一個地方。
兩只手熟練的配合起來。
看也不看黑皴皴的槍身。
一個個零件掉了下來。
槍機、套筒、槍身……
於得水看得瞪大了眼睛,發聲音發顫地說道:
“看都不看啊,這是傳說中的警用槍支分解、組合!”
“20秒啊,啊!”
衆目睽睽下,黑暗的光線裏。
韓志遠熟練的組裝好了槍支。
拉了拉槍機。
隨後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馬鳴激動的想說什麼。
楊守貴淡淡地說了聲:“你雖然是黨員,但入警時間不夠,沒有持槍證。”
“現在情況緊急!我特批了,現在開始,你用這把五四。”
報到這才大半天的功夫。
韓志遠有了持槍資格。
這在全省都是第一牛人了。
……
重新看向不遠處的樹林時。
楊守貴態度嚴肅了起來:
“這幾個家夥絕對是亡命徒,剛才那一槍就看出來了,不是善茬子。”
“都小心點。”
一群人朝着樹林摸了過去。
樹林裏,陳猛躲在大樹後面。
旁邊是兩個紋身的漢子。
他手裏拿着一把口徑步槍,臉色變得猙獰了起來:
“看清楚了吧,就幾個條子,三四把槍,不是特警,連防彈衣都沒有。”
“一會幹了他們,然後朝着西邊煤礦跑,找個煤窯藏起來。”
“等消停了,再朝北跑,到了江邊,過去就是毛子國了。”
他決定魚死網破,和警察拼了。
兩個兄弟,一會一左一右藏起來。
看着警察就開槍。
陳猛瘋狂的眼睛,看向了自己身上。
刀疤縱橫。
還有兩個槍彈留下的疤瘌。
眼下,要想脫身,就得幹掉警察。
對面的警察圍上來了。
這些狡猾的家夥,看樣有兩下子,都是分散開過來的。
彎着腰,不斷地躲避。
陳猛忽然踹了一腳樹幹。
虛晃一招,吸引警方的注意力!
左邊的兄弟開槍了。
嘭的一聲。
子彈貼着馬鳴的腦門射了過去。
馬鳴下意識地蹲在了地上,然後朝着旁邊滾了過去。
楊守貴眼睛血紅,眼下這形勢,就得死磕了。
他沖着咣咣的開了兩槍。
急中生智地喊道:
“下手狠點,子彈咱有的是,後面的兄弟馬上圍上來了。”
“對面的人聽着,別負隅頑抗,負隅頑抗,是死路一條。”
隨後,民警們的幾把槍統統開火了。
一道道火舌刺眼、恐怖!
楊守貴快速地看了眼警員們。
躲在樹後面的韓志遠竟然沒開槍。
氣得他罵了句:“真是個學生兵,紙上談兵行。”
關鍵時候,真不中用啊。
白白的,把一把大五四給這家夥浪費了。
於是,他招呼馬鳴他們,硬着頭皮朝着前面圍了上去。
這種情況下,是分組的。
分成了兩組,每組兩三個人。
再看這兩組,竟然沒看到韓志遠。
這家夥嚇尿了吧。
他心裏怒罵了起來:
“軟蛋玩意,回去我扒了你的皮,這時候給我掉梭子。”
馬鳴經過剛才的一槍。
這回冷靜多了。
抓住了機會,他猛地抬手,朝着凶手藏身的地方就是幾槍。
一下子壓制住了對方的火力。
旁邊兩個警察,冷不防沖了上去。
一下子抓住了一個。
楊守貴也是豁出去了。
沖着對面的家夥,先是“橫切”掃射。
然後點射。
弄得對方發狠的喊了幾句。
很快,這家夥跑到了南面一片樹後面,大聲罵了起來:“死條子,老子全滅了你們。”
楊守貴帶着人追上去了。
韓志遠看着兩邊的情況。
早發現了正對面的幾個可疑的地方。
風一下子停了下來。
兩個大樹中間的灌木叢,竟然還在飄動。
就這了。
他野貓一樣朝着那地方摸了過去。
陳猛很快發現了他。
想起來了,往後不遠的地方。
有個廢棄的煤井。
一念至此,這家夥轉身就跑。
韓志遠跟在後面。
剛才,這家夥指揮着兄弟們開火。
肯定是老大陳猛了。
他一邊追,一邊想着。
倆人跑到了山坡上。
陳猛一下子跳了下去。
躲在暗處,他忽然得意的冷笑了起來:
“這回,就你一個人,跑得挺快,着急見閻王吧!老子這就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