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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御藥院,等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竟然安安靜靜。
我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難道他剛才是真的醉了?
不管怎樣,暫時可以鬆口氣了。
換寢衣的時候,突然發現掛在脖子上一塊白玉小兔不見了。
手忙腳亂地把衣服裏裏外外翻騰了三遍,還是沒有。
糟了!一定是方才掙扎間掉在聖上房裏了。
這可如何是好?
那小兔對我意義非凡。
我懊惱地坐在床邊,睡意全無。
一定得想辦法把它找回來才行。
思及此。
便起身去了前殿藥房。
折騰了兩個時辰,終於做好了藥膏裝在白瓷瓶兒裏。
手裏握着瓷瓶,惦記着我的小兔,迷迷糊糊終於睡了過去。
一睜眼,寅時剛過。
趕忙起身,簡單收拾一下,還沒等我出門。
聖上身邊的小內侍就過來傳口諭,說自今日起我不用再隨駕參加朝會了,巳時直接去思政殿候駕即可。
謝過小內侍。
我心想,聖上這是被我咬服氣了?
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點,又一想,何不趁着這個空檔兒,聖上不在,去他的寢殿找找我的小兔?
算着時辰差不多了,直奔沈修遠的寢殿而去。
我拿着白瓷瓶兒,說是給陛下送藥,門口的侍衛便放了行讓我進去。
待進到殿內寢室。
我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的尋了足足幾遍,竟然沒有一點小兔的影子。
我很沮喪。
不應該呀,只能是掉在這裏了,難道是被人撿了去?
一想到這兒,我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不甘心地又爬上了龍床。
“夏卿,在做什麼呢?”是沈修遠的聲音。
五雷轟頂!
一身冷汗!
這個時辰他怎麼會回寢殿!
我僵了一瞬。
趕忙轉身跪在了床上。
“臣、臣來給陛下送藥......”
“臣、臣、臣是看......是看陛下床鋪有褶皺,就鬥膽想鋪平它......”
沈修遠沒有說話。
我低着頭,只能看到他明黃色的衣角,就在床邊,一動不動。
天氣本就炎熱,我感覺我後背的衣衫都溼了。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沈修遠終於動了,似是坐到了床邊。
“抬起頭。”
額上全是汗,我硬着頭皮抬起了頭。
一張豐神俊逸的臉,離我不過半尺。
眸色深深,意味不明地望着我。
我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神情,一時間有些失神。
“夏卿可是來找這個?”說着一只白色的小玉兔出現在他手掌裏。
“是!是!就是這個!”我大喜過望,伸出手就要去拿。
他倏地合上了掌。
都怪我,太高興了!還沒謝恩呢。
“臣謝陛下!”磕了頭便抬起頭,咧着嘴期待地看着他。
沈修遠的拳頭還是握着,也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難不成他看上了這個玉兔?不想還給我?
不能吧,天子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
我笑不出來了。
“陛下、陛下若是喜歡,臣回去就尋塊更好的玉,找個京城裏最好的工匠給陛下做條龍......這兔子不適合您的身份。”
“可......好?”我試探着說出了我的想法。
“這果真是你的東西?”他好像根本就沒聽我說話一般。
“千真萬確!臣從小就戴着它,從未離身!”我語氣篤定。
“高德喜!去門外守着!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
高內侍應了一聲,轉身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問題嚴重了!
他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