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極限武館總部？"
我仰頭望着面前這座聳入雲霄的銀色建築，喉嚨發緊。
整棟大樓呈螺旋狀上升，表面覆蓋着某種會流動的光紋，在陽光下變幻出瑰麗的色彩。
大樓頂端懸浮着三個巨大的金屬圓環，緩緩旋轉，投下變幻的陰影。
三天前，荒野區那場獸潮被極限武館和軍方聯手鎮壓。
我跟着陸綱經歷了人生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戰鬥——面對數以百計的變異獸，精神念力在生死關頭數次救了我的命。
而現在，站在全球三大武館之一的極限武館總部前，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踏入了怎樣的世界。
陸綱拍拍我的肩："跟上，別像個鄉巴佬似的東張西望。"
走進大廳，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清新的能量氣息。
地面是半透明的，下面流淌着淡藍色的液體，偶爾有熒光色的魚形生物遊過。
正中央懸浮着一個全息投影，展示着武館的立體結構圖。
"陸戰神！"一個穿白色制服的少女快步走來，"會長在等您。"
陸綱點頭："先帶他去檢測中心，做全套掃描。我一會兒過去。"
少女轉向我，眼睛好奇地眨了眨："你就是那個新發現的精神念師？跟我來吧。"
我看向陸綱，他擺擺手："江芸是武館高級研究員，會帶你做初步測試。我處理完事情就來找你。"
跟着江芸穿過長廊，兩側牆壁上掛滿了強者的畫像和簡介。
我注意到陸綱的畫像也在其中，下面標注着"全球排名第37，'幻影劍'陸綱，戰神級武者，精神念師導師"。
"陸戰神很厲害的，"江芸順着我的目光說道，"特別是他獨創的'幻影劍法'，結合了精神念力和原能，連會長都稱贊不已。"
"精神念師很稀有嗎？"我問。
江芸笑了："全球登記在冊的精神念師不到一百人，其中能達到戰神級的不足二十。你說稀有不稀有？"
電梯無聲地上升，停在58層。
門一打開，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整個樓層是一個巨大的球形空間，中央懸浮着數十個透明艙室，裏面有人在進行各種超乎想象的訓練：
有人在抵抗重力擠壓，有人在躲避高速射來的粒子束，甚至有人全身燃燒着火焰卻安然無恙。
"歡迎來到檢測中心。"江芸驕傲地說，"全球最先進的武者評估系統。"
接下來的三小時，我經歷了這輩子最全面的檢測。
從基因序列到腦波頻率，從肌肉強度到神經反應速度，甚至還有專門針對精神念力的"念力共振測試"。
"有意思..."江芸盯着屏幕上的數據，"你的腦域開發度達到了19.3%，比三天前提高了1.3個百分點。精神念力強度評定爲F級巔峰，相當於武者中的高級戰士。"
"這算好還是差？"
"對於剛覺醒的精神念師來說，簡直是奇跡。"她興奮地說，"通常需要至少半年訓練才能有這樣的進步速度。看來陸戰神沒看錯人。"
最後一項測試是在一個圓形平台上進行的。
江芸讓我站在中央，四周升起十二根金屬柱。
"這是念力感應測試，會模擬不同頻率的念力波動。你只需要放鬆，讓精神自然回應。"
金屬柱開始發出柔和的嗡鳴，我感到一股奇異的共鳴從大腦深處泛起。
隨着頻率變化，共鳴感越來越強，直到某一刻——
"啊！"我抱住頭跪倒在地，劇痛如電流般竄過全身。十二根金屬柱同時爆出火花，整個平台的燈光閃爍幾下後熄滅了。
江芸慌忙關閉設備："怎麼回事？系統過載了？"
控制台冒出黑煙，幾個研究員手忙腳亂地搶修。
我癱坐在地上，額頭滲出冷汗，剛才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一雙巨大的金色眼睛在黑暗中注視着我...
"羅峰！"陸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快步走到我身邊，"發生了什麼？"
江芸緊張地匯報："測試到第7頻段時，他的念力共鳴突然暴增，導致系統短路。我從沒見過這種情況..."
陸綱眉頭緊鎖，伸手按在我額頭上，一股清涼的原能流入，緩解了我的頭痛。
"7頻段..."他低聲自語，然後對江芸說，"今天就到這裏。數據加密保存，列爲A級機密。"
離開檢測中心，陸綱帶我來到位於大樓高層的私人訓練區。
與下面的高科技風格不同，這裏布置簡潔，更像一個傳統武館。木質地板上擺放着各種冷兵器，牆上掛着古樸的字畫。
"坐。"陸綱指了指墊子，"感覺怎麼樣？"
"頭還有點疼。"我揉着太陽穴，"那是什麼測試？"
"念力頻譜分析。"陸綱盤腿坐在我對面，"每個人的精神念力都有獨特的波動頻率，就像指紋一樣。7頻段..."他停頓了一下，"是傳說中的'天啓頻段'，只有與古文明遺跡產生過共鳴的精神念師才會擁有。"
我心頭一跳："我從未接觸過什麼古文明遺跡。"
"也許不是直接接觸。"陸綱的目光落在我腰間別的影刃上，"能給我看看那把短劍嗎？"
我解下影刃遞給他。陸綱仔細檢查劍柄，突然用力一擰，劍柄底部彈出一個微型芯片插槽——空的。
"果然如此。"陸綱神色復雜，"你父親當年帶走的不僅是天啓芯片，還有這把特制的'鑰匙'。"
"鑰匙？"
"影刃是專門爲精神念師打造的武器，劍柄可以儲存信息芯片。"
陸綱將短劍還給我，"你父親可能把芯片藏在了別處，但這把劍裏應該還有數據殘留。"
我接過短劍，心跳加速："能讀取嗎？"
"武館的設備不行。"陸綱搖頭，"需要特定的精神念力頻率激活。這也是爲什麼張昊白家族對芯片如此熱衷——他們想破解其中的秘密。"
提到張昊白，我想起一件事："荒野區考核...張昊白沒事吧？"
陸綱冷笑："他好得很。張家派了私人護衛隊接應，根本沒參加實戰考核。"他站起身，"從現在開始，你正式成爲極限武館成員。我會親自訓練你，目標是三個月內達到戰將級。"
"三個月？"我瞪大眼睛，"普通武者需要至少三年..."
"你不是普通武者，而是精神念師。"陸綱走向房間另一側，按下牆上的開關，地板中央升起一個金屬平台，"上來。"
我站上平台，四周突然亮起藍色光幕，形成一個封閉空間。
"精神念師的最大優勢是可以同時操控原能和念力。"陸綱的聲音從外部傳來，"現在，試着將兩種力量融合。"
光幕上突然射出數十道細如發絲的光線，從不同角度向我襲來。
我本能地閃避，但光線太過密集，很快就有幾道擊中我的手臂，帶來針刺般的疼痛。
"用原能強化身體，用念力感知軌跡！"陸綱喝道。
我咬牙嚐試按照他說的做。
原能在體內流轉，肌肉反應速度明顯提升；同時釋放精神念力，那些光線的軌跡突然變得清晰可辨。身體自動做出反應，躲避率直線上升。
"很好！現在嚐試用念力偏轉光線！"
集中精神，我"看"到那些光線實質上是微型的粒子束，可以被念力場影響。
隨着念力擴散，部分光線真的發生了偏轉。
十分鍾後，光幕消失，我渾身大汗地跪倒在地，但嘴角卻忍不住上揚——我做到了！
"勉強及格。"陸綱丟給我一瓶藍色藥劑，"喝下去，恢復體力。下午開始正式訓練。"
藥劑入喉，一股清涼的能量迅速流遍全身，疲勞感頓時減輕大半。
"這是什麼？"
"F級能量藥劑，武館特供。"陸綱說，"以後你每天訓練前後各一支。精神念師的大腦消耗是常人的十倍，需要額外補充。"
接下來的日子，我沉浸在瘋狂的訓練中。
早晨是原能修煉，在五倍重力室中運行《星漩訣》；
下午是念力操控，學習同時控制多件武器；
晚上還要學習古文明歷史和變異獸知識。
一個月過去，我的原能指數突破120，正式達到戰士級標準；
精神念力更是突飛猛進，已經能同時操控六把飛刀精準命中目標。
這天，我正在訓練"念力屏障"，嚐試用精神念力構建防御場抵擋粒子束攻擊。
陸綱突然走進來，身後跟着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張昊白。
"介紹一下，"陸綱面無表情地說，"張昊白，張家代表，來觀摩武館新晉精神念師的訓練成果。"
張昊白穿着考究的白色訓練服，金絲眼鏡後的眼睛閃爍着虛僞的笑意："羅峰同學，好久不見。聽說你因禍得福，覺醒了精神念力？真是可喜可賀。"
我強壓怒火："托你的福，差點死在輻射區。"
"誤會，都是誤會。"張昊白攤手，"我父親聽說你的事後非常震驚，特意讓我來向你道歉，並邀請你加入我們張家的研究項目。"
陸綱冷笑："張家什麼時候有資格研究精神念師了？"
"陸戰神說笑了。"張昊白不卑不亢，"我們只是對古文明科技有些涉獵。羅峰同學的父親當年..."
"夠了。"陸綱打斷他，"想看訓練成果是吧？羅峰，上測試台。"
我走上中央平台，陸綱啓動了一個新程序。空中浮現出十個移動靶標，速度、軌跡各不相同。
"標準測試，六十秒內擊落所有靶標。"陸綱按下計時器，"開始！"
六把飛刀從腰間飛出，在精神念力操控下劃出優美弧線。
同時我雙手各持一把短刃，身形如電，近身擊碎幾個低空靶標。
三十七秒，所有靶標被清除。
"不錯。"陸綱滿意地點頭，"比上周快了八秒。"
張昊白鼓掌："精彩！不過...我聽說真正強大的精神念師可以同時操控十二件武器？"
"那是戰將級的標準。"陸綱冷冷道，"羅峰才訓練一個月。"
"是我冒昧了。"張昊白微笑，"不知能否讓我體驗一下精神念力的感覺？武館不是有念力模擬器嗎？"
陸綱皺眉，但還是帶我們來到隔壁房間。裏面有一台類似頭盔的設備，連接着復雜的儀器。
"念力模擬器，可以讓普通人短暫體驗精神念力的感覺。"陸綱解釋道，"但有一定風險，不建議非武者嚐試。"
張昊白已經迫不及待地戴上頭盔："就一分鍾，滿足一下好奇心。"
陸綱無奈地啓動設備，設定爲最低檔。張昊白閉上眼睛，臉上浮現出奇異的表情。
"這就是...精神念力？太神奇了！我能感覺到空氣的流動，能..."他突然睜大眼睛，"等等，頻率不對！設備有問題！"
話音未落，頭盔冒出黑煙，張昊白慘叫一聲栽倒在地。
陸綱迅速關閉電源，檢查他的狀況。
"輕微腦震蕩，需要治療。"他按下緊急呼叫按鈕，"醫療隊馬上到。"
我上前幫忙，卻在彎腰時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有什麼東西在幹擾我的精神念力！低頭一看，張昊白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巧的金屬裝置，正發出微弱的藍光。
那是...念力幹擾器？
我們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張昊白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你以爲加入極限武館就安全了？我父親對你體內的'天啓頻段'很感興趣...特別是它和那把劍的共鳴。"
醫療隊沖進來把張昊白抬走，陸綱忙着檢查設備故障原因。
我站在原地，冷汗浸透後背。張家的目標不僅是天啓芯片...還有我？
回到訓練室，我抽出影刃仔細端詳。
劍柄底部的芯片插槽空空如也，但當我用精神念力掃描時，卻感受到一絲微弱的回應——就像黑暗中遙遠的回聲。
父親...你到底留下了什麼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