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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我心髒猛地一跳，下意識覺得是陳昱回來了。
沒等保姆說話，我便沖到門口，誰知，牆上的可視屏幕卻顯示着一個留着栗色長卷發，妝容精致的女人。
看清了她的長相，我瞬間瞪大眼睛。
蘇芮！
她怎麼敢？竟然直接找上門來？！
怒火上頭，我猛地拉開了門，力道之大，門板撞在牆壁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門外的女人顯然被我的氣勢和此刻狼狽又猙獰的樣子驚了一下，但僅僅一瞬，她就迅速調整好了微笑的表情。
“林晚？”她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刻意放柔的、帶着點慵懶的腔調，“你好，我是蘇芮。是陳昱的......老朋友。方便進去聊聊嗎？”
她微微歪着頭，臉上帶着一種“我很好說話，但你必須配合”的神情。
老朋友？
我想起趙丹發我的照片。
什麼老朋友是明知對方有家室，還要當着對方孩子的面摟摟抱抱說話的？！
她來找我，必然是來挑釁的。
我怕爭執起來嚇着二寶，便堵在門口，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這裏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
蘇芮是打定主意來找麻煩的。
她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向前微微傾身，一股濃重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我猛然想起，陳昱拿着離婚協議來找我的時候，身上就有這種香味。
“何必呢？鬧得太難看，對誰都不好，尤其是......對孩子。”
她刻意加重了“孩子”兩個字，目光若有似無地瞟向保姆懷裏的二寶，又轉回來，帶着一種故作姿態的憐憫。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陳昱的心思，早就不在你身上了。他當初選擇跟你結婚，不過是看中了你身體健康，能給他生個孩子罷了。很感激，你第一胎就給他生了個兒子，出於感謝，我允許他又讓你生了個女兒陪你，省得你孤單，我想，你也應該感激我的貼心，不該像看敵人一樣針鋒相對吧？”
轟——！
大腦一片空白。
蘇芮的話，像一把尖刀，刺破了陳昱一直以來給我營造的假象。
那些刻意被我忽略的疑點——陳昱在得知我懷上大寶時的狂喜，遠超一個初爲人父的正常表現；他對我孕期反應的不耐煩；他對大寶近乎偏執的重視和規劃；以及......他對我這個人本身的日漸冷淡......所有碎片在這一刻被這句話殘忍地串聯起來，指向一個鮮血淋漓的真相！
借腹生子！
原來如此！
原來我林晚，在他陳昱眼裏，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行走的子、宮！一個生育的工具！一個代替他心愛的、不能生育的白月光生孩子的容器！
巨大的羞辱感，讓我眼前陣陣發黑。
我死死抓住門框，指甲幾乎要嵌進木頭裏，才勉強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可面對前來挑釁的蘇芮，我不想就這麼低頭承認。
“你......你胡說！”
蘇芮輕笑一聲，笑得很是嘲諷。
“是不是胡說，你心裏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林晚，認命吧。陳昱的心，他的人，從來都是我的。至於大寶......”
她頓了頓，揚起的紅唇寫滿得意。
“他很喜歡我。小孩子嘛，誰對他好，誰有耐心陪他玩，他就跟誰親。這一點，你這個親媽，似乎做得不太到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