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陸承澤大步流星趕往南蕪小院,徑直沖進屋內。
不曾想,南蕪已經醒來。
眼前的女人憔悴的靠在床邊,雙眼無神的看向窗外。
未曾想不過短短幾日,她瘦了許多,雖然如同紙片一般薄弱。
陸承澤張了張口,似乎有話要說。可所有言語,都如鯁在喉,說不出話。
滿腔愧疚涌上心頭,他一步步朝着南蕪走去。
坐在床邊,嗓音低啞:“阿蕪,對不起......”
“母親因你之事,沖撞了晚晚,我當時一氣之下才做出的懲罰,原以爲不會有事,也不曾想,父親竟然會因此......此事怪我,阿蕪,你罵我打我,都可以。”
他聲音哽咽,試圖去拉着她的手。
可才剛剛碰上,便被南蕪徑直甩開。
她灰暗的臉上滿是恨意,瞪着他怒喝:“你去死!”
她藏在身後的左手猛的抬起,手中捏着匕首,朝着陸承澤狠狠刺去。
可下一秒,便被陸承澤捏在掌心。
鋒利的匕首劃破他的掌心,痛覺讓他蹙起眉心,卻也不肯鬆手。
他看着南蕪眼裏的憤怒和恨意,自然也清楚的明白。
她是真的,想殺了他。
陸承澤眼尾泛紅,心中愧疚不忍。
“阿蕪,我知道你如今應該恨透了我。可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也並非我的本意,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你大可以桶我兩刀。”
南蕪拳頭緊緊握着,抓着匕首的手又加重了力氣。
直到陸承澤的手鮮血淋漓,她才收回手,偏過頭去。
她痛苦的閉上眼,身體因爲憤怒止不住發抖。
“陸承澤,我們和離吧。”
“不行!我不同你和離!”
陸承澤激動的不顧受傷的手,拉住南蕪。
“阿蕪,我真的錯了。可我離不開你!”
他嗓音沙啞痛苦,一字一句都那般誠懇。
如若不是經歷了最近這些,南蕪就真的信了。
可如今聽着,只覺可笑。
她諷刺的盯着他:“你若當真這般真心實意,又如何會傷我一次又一次?”
“陸承澤,我爹娘的命!我爹爹的腿!還有我如今這般,都是你害得!你爲何不放過我?”
南蕪劈頭蓋臉一通責罵讓陸承澤不悅的蹙起眉。
他呼吸急促,也忍不住道:“南蕪,從前我一直都覺得你善解人意,賢良淑惠,若非這幾日/你三番兩次對晚晚動手,我又何必做出這般事情來?”
“你們明知道晚晚父親同我的恩情,爲何都不能多理解我一下?”
南蕪抬着頭,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一瞬間,心髒痛到麻木,竟然連爭辯的力氣也沒有了。
她揚了揚嘴角,苦笑着搖搖頭。
正欲開口時,有下人跌跌撞撞跑來。
“大人,晚晚姑娘吐血昏迷,出事了!”
陸承澤猛的回眸,聽到這消息,毫不猶豫往外走。
直到門口,才回頭瞧了眼南蕪。
“我會命人厚葬父親母親,你也當好好反省反省。”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般焦急的模樣,刺痛着南蕪。
只要是江晚晚的事情,他總是這般上心。
他口口聲聲說着是恩情,分明讓大夫去便可以的事情,他都要親力親爲。
而他所謂的愛人爹娘沒了命,也沒有那麼重要。
南蕪痛苦的閉上眼,有眼淚順着臉頰落下。
原來這就是爲情所傷的滋味......
不過還好,還有五天......
她也圖個清淨。
彼時,陸承澤沖進江晚晚屋內。
看着床榻上面色蒼白如紙,還在昏迷中的她。
“大夫,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陸承澤冷着臉,怒聲詢問。
大夫嚇得跪在地上:“大人,老夫也不知爲何會如此。分明先前江姑娘服下心頭血後,身體已然恢復許多。但這才幾日,情況就急轉直下。”
“大人,普通的藥根本就無法救治江姑娘的蠱毒。”
“所以呢?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行?”陸承澤急着追問。
大夫瞧了眼昏迷不醒的江晚晚後,咬了咬牙:“還需要一滴......心頭血!”
“再有一滴,便可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