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初言沒由來地寒毛倒豎了一下。
很快，他就找到了症結。
他眼底情緒翻涌，喉結滾動了一下，似是在猶豫什麼。
“知苓，你沒有必要學瑤瑤，你做你自己，我也很喜歡。”
許知苓怔了怔。
她立刻就明白了林初言的意思，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你居然以爲我在學她？也對，其實你一直都知道她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但是沒辦法，你愛她啊！你愛她啊！所以你任由她傷害我！”
屬於“許知苓”這個人格的心又在劇烈疼痛了，一下又一下。
林初言見許知苓臉上神色隱約露出癲狂，整個人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許知苓收起了笑意。
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表演的一樣。
她語氣溫柔，卻有一股淬了毒似的的平靜：“謝謝少爺關心，藥放下，你可以走了。”
無論多少次，林初言都受不了許知苓用這種仿佛陌生人的語氣跟他說話。
“知苓，你和瑤瑤沒法比的。”林初言臉上籠罩着一層陰晴不定的陰影，“她是我這世界上最愛的人，而你是我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和睦相處。”
如果只是許知苓，她此刻應該感到很痛苦吧。
一邊痛苦，一邊迎合着林初言的話。
可這一切都回不去了。
“許知苓”是一個虛假的數據，而殺手零才是真正的她。
林初言沒有等到許知苓的答復，蘇雪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林初言像往常一樣快步走出去哄電話裏的人，將她拋之腦後。
淚無聲落下，許知苓按着心口，拿起藥膏塗抹到臉上。
她想，明天她就不會傷心了。
第二天，預選的保鏢們齊齊站在許知苓面前。
他們低着頭，不敢去看許知苓的臉。
“不用覺得尷尬。”許知苓淡然道，“今天我們繼續選人。”
“等等！”
林初言一臉冷峻地推開門，帶着兩個黑衣人進來。
“你在旁邊看着，讓他們來選。”
他上前，想像之前那樣拉住許知苓的手。
但許知苓迅速躲開，同時毫不客氣道：“林少爺，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免得有人又要砍我的手。”
林初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眉目舒展，柔聲道：“不要再吃瞎醋了，知苓，我替瑤瑤向你道歉，這件事咱們就揭過了好不好？”
幾個保鏢低頭偷偷笑了一下。
連他們都看得出來，許知苓並不是所謂的吃醋。
她甚至有點諷刺地在想，怪不得會失去一只眼，原來是命運早就在警示這個瞎眼的她。
許知苓已經懶得跟林初言解釋什麼了，反正再過幾天她就要走了，到時候讓那個科學瘋子把屬於許知苓的記憶一刪，六根徹底清淨。
林初言不讓她碰到那些保鏢，許知苓也只好在一旁看着。
手機忽然震了震，收到了一個陌生人發來的視頻。
許知苓皺着眉頭點開，下一秒猛地站了起來，凳子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視頻裏，她養了好幾年的小黑貓被扔進一個滿是吸血蝙蝠的房間。
吸血蝙蝠繞着不斷嘶鳴的黑貓盤旋，尖銳的犬齒精準刺入它脖子上的傷口，貪婪地貼合着貓咪溫熱的皮膚。
黑貓瘋狂蹬腿，後面卻漸漸失了力氣，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任由一群蝙蝠飲它的血。
許知苓目眥欲裂，惡狠狠將手機扔給林初言。
“看看你女朋友幹的好事！”
林初言皺着眉頭看完了整個視頻，掏出手機命令道：“定位瑤瑤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