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靈兮和紅玉回到紫霄山後,瞞着紫陽長老,立刻開始釀制黃泉碧落酒。

她們先將碧落果小心翼翼地取出,果子的清香頓時彌漫在整個房間。她們還取來了黃泉花、靈泉水以及一些珍貴的仙草和靈藥。

靈兮負責清洗碧落果,她用靈泉水輕輕沖洗果子的表面,確保果子每一處都幹淨無瑕。紅玉則在一旁處理黃泉花,她將花瓣一片片摘下,放入玉碗中備用。

然後,靈兮將碧落果放入玉臼中,用玉杵輕輕搗碎,果肉和果汁漸漸融爲一體,散發出濃鬱的香氣。紅玉則將黃泉花的花瓣放入煉丹爐中,加入靈泉水,開始煉制靈液。爐火在她的操控下忽明忽暗,花瓣的精華漸漸融入水中,形成一汪淡金色的液體。

靈兮將搗碎的碧落果汁倒入煉丹爐中,與黃泉花的靈液混合。她輕輕攪拌,兩種液體漸漸融合,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紅玉則在一旁加入仙草和靈藥,每一種材料的加入都讓酒液的顏色和香氣發生變化。

最後,靈兮和紅玉將混合好的酒液倒入一只古樸的酒壇中,壇口用靈符封住,確保酒液不會外泄。她們將酒壇埋在紫霄山的靈脈之下,借助天地靈氣進行發酵。

靈兮和紅玉站在酒壇旁,心中充滿了期待。

“希望黃泉碧落酒趕緊發酵。”靈兮輕聲祈禱,又問紅玉,“我們得等幾年?”

紅玉笑着戳靈兮的腦袋:“是幾百年,小丫頭。到時候把這酒給你夫君嚐嚐,讓他與你一同感悟生死之道啊。”

靈兮羞紅了臉,伸手去打紅玉:“分明是你自己想找心上人了,卻來取笑我,看我不打你。”

二人笑鬧成一團。

又是一天的清晨,靈兮修煉完以後,又運轉靈力,開始探查地底的神秘力量。她的意識順着靈力的指引,穿過層層岩石,深入地下。

突然,靈兮的意識觸碰到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中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氣息,仿佛能吞噬一切。靈兮心中一驚,她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力量。靈兮的意識在漩渦周圍徘徊,試圖探查更多信息。然而,那股力量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存在,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的意識拉向漩渦中心。

靈兮心中大駭,連忙運轉靈力,試圖掙脫那股吸力。然而,那股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她的靈力很快消耗殆盡。就在她即將被吸入漩渦時,體內有一股陌生的力量涌出,化作一片青色光芒,將那股吸力盡數擊散。

靈兮的意識迅速退回體內,她睜開眼睛,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她心中滿是擔憂,不知道這股力量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它何時會盡數涌出來。但她知道,如果這股力量真的爆發,整個紫霄山都將陷入災難。

她的腦海中忽然閃現了青冥上神的影像,想起他輕輕揮手,巨獸便倒地不起,身受重傷。想起他抬手間便揮斷繩索,送她和紅玉到了靈霄山門前。他的靈力巨大,也許會制服這股神秘力量,但又不知道兩相較量時青冥上神是否會受傷。

靈兮站在山巔,望着天邊的流雲出神。她想如果青冥上神都抵擋不住,那合天界之力,總有制服這種力量的辦法,想到此處,她心中安寧下來。她有想到青冥上神兩次相救,她得送他一些什麼東西,以表謝意,送什麼好呢?

“想什麼呢?”紅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手裏把玩着一朵小花,“你從靈霄山回來就魂不守舍的。”

紅玉用小花碰碰靈兮的鼻尖,打趣道:“可是在想青冥上神?”

靈兮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了淡淡的桃花般的粉紅顏色,又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隨即就點了點頭,告訴紅玉:“我想送他一些東西,以表謝意。”

“咱們的東西,上神怕是看不上眼。不如等黃泉碧落酒釀好了,送他一壺,哎呀,那也不是什麼奇珍,沒準上神早就喝過幾百次,都喝膩了。”

“不送那個,”靈兮打斷了她的話,“我聽紫陽長老說過,這紫霄山中有幾件寶物。”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落葉,“我去找來送他,就算上神看不上,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紅玉撇撇嘴:“要我說,以後有了頂頂好的,咱們再送,反而是那個玄夜星君,戲弄咱們,應該去教訓他一下?”

靈兮沒有回答,只是轉身朝紫霄山深處走去。她要找三件寶物,頭一個,便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千年紫芝。那紫芝通體晶瑩,散發着淡淡的清香,是療傷聖藥。青冥上神雖然靈力強大,但是萬一受傷,可是用得上。

山路崎嶇,靈兮卻走得飛快。她的指尖凝聚着淡淡的靈力,在峭壁間輕盈地跳躍。突然,一陣異香傳來,她眼前一亮——在峭壁的縫隙中,一株通體紫瑩的靈芝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靈兮欣喜地伸手去取,就在這時,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從靈芝一旁的石縫中竄出,直撲她的手腕。靈兮不慌不忙,指尖凝聚出一道靈力,輕輕一彈,那小蛇便化作一道青煙消散。

取下紫芝,靈兮又去了紫霄山的棲鳳穴。她要去拿第二件寶物,九天玄玉。紫陽長老說過,他發現那裏有一塊九天玄玉,通體瑩白,內蘊星辰,是煉制法器的絕佳寶貝,等他琢磨一下做成什麼靈器好送給靈兮。靈兮想,還是送給青冥上神,讓他做一件趁手的靈器好了。

靈兮來到棲鳳穴前,洞門卻緊閉着,門上刻着復雜的符文。她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一道道靈力從指尖流出,化作流光溢彩的符文,與門上的符文相呼應。洞門緩緩開啓,一股濃鬱的靈氣撲面而來。

靈兮踏入洞中,眼前是一片璀璨的光芒。無數絲線與光點懸浮在空中,散發着淡淡的銀光,各個光點大小不一,閃着亮光,它們之間連着一道道絲線,這些絲線隨着光點的移動時而交織成網,時而散開如霧,時而凝聚成束,時而分散如星。

靈兮停下腳步,仔細觀察那些絲線。她伸出手,輕輕觸碰一根絲線。然而,她的手指剛一接觸到絲線,便感到一陣劇痛。那些絲線仿佛是由火焰編織而成,瞬間將她的手指灼傷。

靈兮連忙縮回手,低頭一看,只見手指上已經出現了一道焦黑的痕跡。她心中大驚,沒想到這些絲線竟然如此厲害。她知道自己不能硬闖,否則只會被這絲線灼傷。

靈兮坐下來,仔細觀察那些絲線的變化。她發現,那些絲線並非隨意飄蕩,而是按照某種規律排列,仿佛是一個巨大的陣法。只要她能找到這規律,便能破解這陣法。

靈兮閉上眼睛,運轉靈力,開始感應這些絲線的變化規律。她發現,這些絲線與星辰的運行軌跡是一致的。七顆光點代表七顆主星,主星按照北鬥七星的順序排列,而二十八顆光點代表二十八顆輔星,輔星則按照二十八星宿的順序排列。

各個星辰之間用靈力絲線相連,絲線隨着星辰的運行而不斷變化,形成復雜的能量網絡。

靈兮注意到,這些星辰的運行軌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復一次。在這七顆主星中,有一顆星始終不動,而其他六顆星圍繞它旋轉。這顆不動的星正是陣法的核心——星辰之心。

靈兮運轉靈力,將體內的所有靈力匯聚在指尖。她輕輕一彈,一道青色光芒射向星辰之心。星辰之心受到攻擊,陣法中的星辰軌跡開始紊亂,靈力絲線隱隱減弱。靈兮調動身體所有靈力,繼續攻擊星辰之心。

靈兮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出,星辰之心越發暗淡,靈力絲線也變得微弱可見。但靈兮的靈力很快便消耗殆盡,就在她即將支撐不住時,體內突然涌出一股陌生的力量。那力量溫暖而強大,她下意識地抬手,一道青色光柱沖天而起,直擊星辰之心,星辰之心像燃燒的燭火被熄滅一般逐漸暗淡,最終消失不見。原本懸浮在空中的各個星辰光點和靈力絲線也隨着星辰之心的暗淡逐漸變暗,隨着星辰之心的消失而全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的空間。

靈兮深吸一口氣,滿是欣喜地走向洞內,發現洞壁上鑲嵌着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那玉石通體瑩白,光滑如鏡,內部有着無數細小的光點在閃爍,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玉石包裹着這些星辰,仿佛將整個天穹都濃縮在內。

靈兮伸出手,輕輕觸碰那九天玄玉。她的手指剛一接觸到玉石,便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從玉石中傳來,停留在她的手上。那股力量溫暖而強大,帶着淡淡的星辰氣息,仿佛能洗滌人的靈魂。

靈兮剛要調動靈力取下玉石,突然,一道金光閃過,一只金色的鳳凰虛影出現在她面前。鳳凰張開雙翼,發出一聲清亮的鳴叫,震得靈兮耳膜生疼。她連忙運轉靈力,在身前布下一道防護罩。

“小妖,此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鳳凰虛影清亮的聲音中帶着威嚴。

靈兮恭敬地行禮:“前輩,我只想取走這塊九天玄玉去報救命之恩,還請前輩成全。”

鳳凰虛影沉默片刻,緩緩發聲:“既然如此,你便接受我的考驗吧。”

話音未落,鳳凰虛影化作無數金色光點,朝着靈兮襲來。靈兮連忙閃避,但那些光點如影隨形,無論她如何躲閃,都無法擺脫。她咬緊牙關,將僅剩的一絲靈力凝聚在掌心,化作一道光幕,將那些光點盡數擋下。

然而,光點的數量實在太多,靈兮很快便氣血涌動,支撐不住了。就在這時,體內那股陌生的力量又出現了,靈兮驚訝的抬手,一道青色光柱豁然出現,竟將那些光點盡數擊散。

鳳凰虛影重新凝聚,它的眼神從最初的警惕和冷漠,逐漸變得柔和,甚至帶着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它的瞳孔微微放大,目光緊緊鎖住靈兮,仿佛想要從靈兮的身上找到曾經熟悉的痕跡。靈兮細細的凝視,發現鳳凰虛影的眼中甚至泛起晶瑩的淚光。它的聲音帶了一絲哽咽:“沒想到你體內竟有這種力量,既然如此,這塊九天玄玉便贈予你了。”

鳳凰虛影化爲一束柔光,托着九天玄玉,放到了靈兮的手上,而後消失於無形。

靈兮心中滿是欣喜,她轉身離開棲鳳穴,朝着萬年寒玉髓所在的山峰而去。

靈兮走了幾步卻覺得步履艱難,才發覺,剛才破陣已耗盡了全身靈力,現在只覺得靈力枯竭,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她連忙找到一處靈花靈草繁茂的地方坐下調息。過了兩個時辰,才覺得恢復了幾分,這才繼續趕路,去找那萬年寒玉髓。

紫陽長老說,萬年寒玉髓飲之可清心明性,對修行大有裨益。

藏着萬年寒玉髓的山洞位於紫霄山深處,洞口被一層厚厚的冰霜覆蓋。靈兮運轉靈力,將冰霜融化,踏入洞中。洞內寒氣逼人,她的呼吸都化作了白霧。

靈兮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腳下傳來一陣震動。她低頭一看,只見地面裂開了一道縫隙,一只巨大的冰蛇從裂縫中鑽出,張開血盆大口,朝她撲來。

靈兮連忙閃避,但冰蛇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就追上了她。她咬緊牙關,將全身靈力凝聚在掌心,化作一道光刃,朝着冰蛇斬去。

光刃斬在冰蛇身上,卻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冰蛇怒吼一聲,尾巴橫掃而來,將靈兮擊飛出去。她重重地撞在洞壁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靈兮強忍着疼痛,掙扎着站起來。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將體內那股陌生的力量再次激發出來,確是怎樣也不得法門。

眼看冰蛇再次襲來,它張開血盆大口,又朝她撲過來。靈兮渾身血脈涌動之間,慌亂抬手,忽然一道巨大的青色光芒從她的體內涌出,化作一道光柱,將冰蛇籠罩其中。冰蛇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融化,最終化作一灘清水。

靈兮鬆了口氣,繼續朝洞內走去。終於,她看到了那捧萬年寒玉髓。玉髓通體晶瑩,散發着淡淡的寒氣,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凍結。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玉髓,轉身離開山洞。走出洞口的瞬間,她感到一陣眩暈,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靈兮!”紅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靈兮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紅玉正朝她跑來,她露出一絲微笑,而後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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