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器官......”聶槡漁胃裏翻滾，險些把剛吞下的老鬼吐出來。她捂住嘴，強壓下那股惡心感。
“不止這一個。”裴書淮聲音傳來。
聶槡漁僵硬地轉動脖子，環顧四周。鐵架上，一具具屍體，蓋着白布。她顫抖着手，掀開另一具屍體上的白布。
白布下，屍體同樣空洞。
聶槡漁猛地後退，撞倒了身後的鐵架。“哐當”一聲，金屬碰撞，回聲在空曠的房間裏震蕩。她扶住牆壁，才勉強站穩。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聶槡漁牙齒打顫，聲音發抖。
“不知道。”裴書淮的聲音裏也帶上了一絲凝重，“但這裏，絕對不是普通的停屍房。”
“我們要......離開這裏嗎？”聶槡漁感覺自己的腿在發軟，她現在只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不。”裴書淮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這裏的鬼氣很濃鬱，對你來說，是絕佳的修煉場所。”
“可是......”聶槡漁還想說什麼，卻被裴書淮打斷。
“沒有可是。”裴書淮的聲音裏帶着一絲不容置疑，“你必須留在這裏，直到我讓你離開爲止。”
聶槡漁咬緊嘴唇，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我知道了。”
“很好。”裴書淮的聲音裏帶着一絲贊許，“現在，閉上眼睛，感受周圍的鬼氣。”
聶槡漁按照裴書淮的指示，閉上眼睛。她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冰窖之中，寒氣從四面八方涌來，侵入她的骨髓。
“這裏的鬼氣，比外面濃鬱了十倍不止。”裴書淮的聲音傳來，“你要做的，就是吸收這些鬼氣，將它們轉化爲自己的力量。”
聶槡漁開始嚐試吸收周圍的鬼氣，但她發現這並不容易。那些鬼氣像是帶刺的玫瑰，美麗卻危險。它們在她的體內橫沖直撞，讓她痛苦不堪。
“集中精神。”裴書淮的聲音傳來，“控制住它們，不要讓它們傷害你。”
聶槡漁咬緊牙關，強忍着體內的劇痛。她集中精神，努力控制着那些暴躁的鬼氣，將它們一點一點地引導到自己的經脈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聶槡漁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她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但她不能放棄。她必須變強，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很好，就這樣保持下去。”裴書淮的聲音傳來，“你的進步很快。”
聶槡漁沒有說話，她只是默默地堅持着。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盈，體內的鬼力也越來越強大。
“砰！”
一聲巨響，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聶槡漁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房間的門被撞開了。
一個身影，緩緩走入。
那是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看不清面容。她身上穿着一件破爛的病號服，上面沾滿了暗紅色的污漬。
“有鬼......”聶槡漁的心髒劇烈跳動，她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別怕。”裴書淮的聲音傳來，“她不是普通的鬼。”
聶槡漁穩住心神，仔細觀察着那個女人。她發現，這個女人的身上，散發着一股極其強大的鬼氣，比之前遇到的所有鬼都要強大。
“你......是誰？”聶槡漁的聲音有些發顫。
女人沒有回答，她只是緩緩地抬起頭，看向聶槡漁。
聶槡漁這才發現，這個女人，沒有眼睛。她的眼眶裏，只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沒有眼睛。”女人開口說話了，聲音沙啞、空洞，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聶槡漁愣住了，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如此可怕的女鬼，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想見見我的女兒。”女人繼續說道，“可是，我沒有眼睛，我找不到她。”
聶槡漁的心裏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看着那個沒有眼睛的女鬼，竟然感覺不到害怕了。
“你的女兒？”聶槡漁問道。
“嗯......”女鬼點了點頭，“我的女兒，她就住在這家醫院裏。可是，我找不到她......”
“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聶槡漁忍不住問道。
女鬼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說道：“我被人害死了，他們挖走了我的心髒，還取走了我的眼睛。”
聶槡漁的心裏一驚，她想起了那些被掏空器官的屍體。難道，這些屍體，都是被同一個人害死的？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聶槡漁問道。
“我......想讓你幫我......找到我的女兒......”女鬼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哀求，“只要你幫我......我可以......讓你吃掉我......”
聶槡漁喉嚨發緊，吞咽唾沫。女鬼的話，像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
“你......真的願意？”聶槡漁的聲音，細若蚊蠅。
女鬼空洞的眼眶，對着聶槡漁。她“看”不見，卻似乎能感受到聶槡漁的猶豫。“嗯。”她輕輕點頭，聲音裏沒有怨恨，只有疲憊，“我已經......太累了。”
聶槡漁握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她知道，這是女鬼的解脫，也是自己的機會。
“好，我答應你。”聶槡漁開口，聲音嘶啞。
“你現在就可以吃了我。”女鬼的聲音很輕，“這樣你就能獲得我的力量，我也能永遠和你在一起。”
聶槡漁的心裏一震，她沒想到女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聶槡漁有點狐疑，沒有理解過來她這話的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求求你，答應我！”女鬼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哀求，“我......我真的好想見我的女兒！”
聶槡漁看着女鬼的樣子，心裏一陣糾結。
“答應她。”裴書淮的聲音傳來，“這對你來說，是一個機會。”
聶槡漁不解，爲什麼現在就要吃掉她？永遠在一起，又是什麼意思？
裴書淮似乎感覺到了她心裏的疑問，解釋道：“如果一只鬼在被你吃掉前，是自願的，那麼你不僅可以擁有她的鬼力，還可以獲得她。”
“嗯…類似於獲取魂環這種。”他思索片刻，繼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