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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下樓的那一瞬間,沈月織不可置信地看向傅執安。
緊跟着便感覺渾身像被車碾過一樣傳來劇痛。
口腔裏也彌漫起濃鬱的血腥味。
偏偏這時,傅執安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心疼地將溫思言抱在懷裏。
“你沒事吧思言,有沒有哪裏受傷?”
他捧着溫思言的臉仔細檢查,語氣也溫柔至極。
“哪裏疼都告訴我,我帶你去看醫生。”
溫思言楚楚可憐地縮在他懷裏,“執安哥,我沒事......幸好你來了。”
直到確認溫思言真的沒事,傅執安才肯施舍給沈月織一個冰冷徹骨的眼神。
“我警告過你了,不要碰思言,你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好好冷靜反思吧,等什麼時候知錯了再來道歉!”
他全然不顧沈月織此時疼痛難忍,也忽略了她嘴角溢出來的鮮血,一心只想着帶溫思言走。
“真是可憐啊。”
“明明是自己的丈夫,結果卻護着別的女人。”
“婚姻被經營成這副破爛樣子,我要是她早就受不了離開了。”
旁邊傳來一些冷嘲熱諷的聲音。
沒有人想着給沈月織叫救護車,只是看好戲。
而她絕望地躺在地面上,看着傅執安摟着溫思言離開的背影,心徹底碎裂成一片一片,再也無法拼裝起來。
這麼多年的陪伴和婚姻,終究還是敗給了現實。
敗給了傅執安雖然死了但是卻永遠活在他心裏的初戀。
沈月織終於肯承認:
自己從一開始跟傅執安的相遇就是錯誤,從一開始她就輸得一敗塗地。
她徹底沒了眷戀。
在衆目睽睽下她死死咬着後槽牙支撐着自己站起來,緊跟着一步步顫抖着走出了宴會廳。
她移民的機票本來是明天。
但她再也無法忍受在這裏停留一秒,當即便改籤,拿上樂樂的骨灰盒打車去了機場。
飛機升空時,她狠狠掰斷手機卡扔進了垃圾桶。
從此山遙路遠,她再也不會回頭了。
傅執安抱着溫思言離開之後,心裏總莫名地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安。
或許是沈月織倒在樓梯上的模樣太慘,或許是她嘴角的鮮血太刺眼,又或者只是因爲他離開時沈月織絕望看着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