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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池有些恍惚,這張跟阿離一模一樣的臉叫着獨屬於她的專屬稱謂。
他的手有些顫抖,只有阿離會這樣叫自己。
裴硯池不自覺地走近,餘光看到梁悅溪地上的行李散落着梁悅離的日記。
一瞬間的恍惚立刻變成了憤怒。
他提起梁悅溪的領子,聲音都因爲恨意顫抖,“不要再學她,你永遠都學不像。”
看到她眼角有些淚光,裴硯池恢復了些理智,忍不住嘲諷道:“沒痛覺你裝什麼,明天找張媽給你包扎。”
他拽起梁悅溪跟着行李一起關進了雜物間。
“我在家的時候你就不要出現,好好在裏面待着!”
劇烈的關門聲震得梁悅溪回過了神。
她蜷縮在滿是雜物的角落,擦了擦頭上的血。
忍一忍,還有一個月就解脫了。
梁悅溪做了個夢。
她又一次夢到那場意外,梁悅溪看着身邊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女生滿臉是血,緊緊握着自己的手。
“不要睡,堅持住,要記住我的名字。”
這個噩夢她五年裏做了無數次。
只有這次她聽到了那個女生說的話。
再次睜開眼,梁悅溪活動了一下身體,頭上的傷口已經幹涸。
她踉蹌地爬了起來,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
廚房裏傳來開火的聲音,梁悅溪剛走出去,就看到程思思像個女主人一樣煮着早飯。
“我勸你有點自知之明離開裴家,硯池有多討厭你,你自己沒感覺嗎?”
“這麼沒皮沒臉,當初被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野男人跑了,後悔了想回來結果克死父母,真是倒黴。”
梁悅溪臉上還滴着水,眼神冷冷地看着程思思,“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程思思翻了個白眼,這幾年她也早就看出來梁悅溪的地位,沒什麼好怕的。
“你不就是災星?克死父母克死姐姐,不過我也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也住不進這麼好的房子。”
梁悅溪沒想到自己過去的忍讓,讓程思思越來越過分。
“一個三分像的贗品,我不明白你有什麼好驕傲的。”
程思思最聽不得這種話,“你就算是個十分像的贗品又能怎麼樣?你就是你們家的禍害,不是你他們也死不了!”說完就要教訓一下這個女人。
梁悅溪擋住了她的手,“我不想跟你一樣把自己弄得像個商品一樣,裴硯池我也不稀罕,我們會離婚的。”
程思思顯然不信,“你會放棄裴太太的位子?我可不信!”
她看向桌子上的鑰匙扣,拿起來就扔進了正在煮的粥裏。
梁悅溪知道那是裴硯池很寶貝的物件,是梁悅離送的。
以前自己只是幫他放在玄關,第二天冰箱留言就告訴自己別隨便動他的東西。
程思思明顯是要栽贓給自己,她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卻撞到了身後的人。
裴硯池正冷着臉看着梁悅溪。
“我阻止過梁小姐的,她記恨昨天照片的事,把夫人的東西扔進鍋裏了。”程思思聲淚俱下,走到裴硯池身邊。
梁悅溪睜大了眼睛,這五年她很少跟人交流,反應也有些緩慢。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程思思會這樣顛倒黑白。
梁悅溪指着客廳的監控,“那有監控,你現在就去看......”
裴硯池陰沉着臉根本不等她說完,抓着她的手就伸進了正在冒泡的粥裏,就要撈起那串鑰匙。
“我不需要看任何東西,你做的荒唐事還少嗎?”他感覺到梁悅溪的掙扎,嗤笑一聲,“既然怕爲什麼要做?”
裴硯池抓着她的手就按了下去,撈起了那串鑰匙。
梁悅溪手上的傷口剛剛結痂,就在熱粥裏泡了一瞬。
昨晚只是稍微有些痛感,今天這樣劇烈的刺激讓梁悅溪痛得滿頭大汗,哆嗦着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裴硯池把她扔在一邊,小心地擦拭着。
梁悅溪心裏一片悲涼,她流着眼淚沖着裴硯池喊了起來,“你這麼深情,你把女人帶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