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秦家祖祠斑駁的琉璃瓦上,迸濺起細密的水花,順着飛檐匯成一道道水簾,如同無數條銀色的毒蛇,沿着牆壁蜿蜒而下。秦九霄倚着殘破的石獅,手中的青銅匣子沉甸甸的,表面半幅嬰兒腳印在雨水中泛着暗紅,像是未幹的血跡,觸手生溫,仿佛有生命般在掌心輕輕搏動。他望着祠堂緊閉的朱漆大門,那門板上的銅釘鏽跡斑斑,密密麻麻,仿佛無數只眼睛在暗處窺視,後背不由得泛起一陣寒意,仿佛有冰冷的手指在脊梁上緩緩爬行。
“這地方的陰氣比上次更重了。” 秦天虎的銀色戰甲在雨幕中泛着冷光,雨水順着甲片縫隙滑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水坑。他握緊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劍身與劍鞘摩擦出細微的 “滋滋” 聲,如同毒蛇吐信。他的目光掃過祠堂牆壁上剝落的彩繪,那些褪色的神獸圖案仿佛在雨水沖刷下漸漸蘇醒,露出猙獰的面目,張開血盆大口,似乎要將他們吞噬。
蘇晴抱緊雙臂,指甲深深掐進手臂的皮肉裏,留下幾道彎月形的血痕。她盯着門楣上歪斜的匾額,“秦家祠堂” 四個鎏金大字早已黯淡無光,被歲月侵蝕得筆畫模糊,像是一張扭曲的鬼臉。“小時候來祭祖,這裏明明很莊重。” 她的聲音發顫,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想起兒時跟着長輩踏入祠堂時,那股肅穆的氛圍,與如今陰森恐怖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現在感覺每塊磚都在滲血。” 話音未落,一滴冰冷的雨水順着她的後頸滑入衣領,讓她猛地打了個寒顫。
蘇月蜷縮在角落,身體因寒冷和疼痛而微微顫抖,鱗片摩擦地面發出 “沙沙” 聲,像是毒蛇爬行時的窸窣。她劇烈咳嗽着,鮮血染紅了掌心的鱗片,在雨水沖刷下迅速擴散成詭異的紋路,如同某種古老的符咒。“血咒的力量在增強...” 她抬起頭,眼中閃爍着病態的紅光,死死盯着秦九霄手中的匣子,瞳孔因激動而收縮,“這東西在呼喚我體內的詛咒。” 她的聲音嘶啞,帶着一種奇異的磁性,仿佛被某種力量操控。
秦九霄下意識將匣子護在胸前,匣體溫熱的觸感透過衣衫傳來,仿佛有一顆心髒在裏面跳動。他看着蘇月扭曲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既有對她的同情,又有隱隱的警惕。“那就更不能拖延。” 他深吸一口氣,雨水混着血的腥甜灌進喉嚨,激起一陣嗆咳,“找到入口,說不定能解開一切。” 他的目光堅定,雨水順着額發滴落,模糊了視線,卻無法熄滅他眼中的火焰。
當他們推開祠堂大門時,腐朽的木門發出令人牙酸的 “吱呀” 聲,仿佛是沉睡的巨獸被驚醒時的低吼。一股陳腐發黴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着淡淡的鐵鏽味,像是多年未開的古墓中散發出的味道,讓人胃部翻涌。供桌上的香爐傾倒,香灰撒了一地,形成不規則的圖案,燭台上凝固的蠟淚呈現出扭曲的形狀,像是一張張痛苦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秦九霄的玉佩突然發燙,光芒照亮了牆壁上的族譜,泛黃的紙張上,秦家先祖的畫像在光影中忽明忽暗,眼神仿佛在隨着光線移動,直勾勾地盯着他們,仿佛在審視這些不速之客。
“小心!” 秦天虎的長劍突然出鞘,寒光一閃,劃破了祠堂內的昏暗。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秦九霄的耳畔飛過,帶着尖銳的破空聲,釘入身後的木柱,箭尾的羽毛還在微微顫動。箭矢上的毒液在木頭上腐蝕出黑色的痕跡,發出 “滋滋” 的聲響,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彌漫開來。
秦九霄短棍橫掃,將另一支箭矢擊落在地,短棍與箭矢碰撞,發出清脆的 “當” 聲。他的心跳如擂鼓,血液在血管中奔涌,每一次呼吸都帶着刺痛,仿佛胸腔裏有一團火在燃燒。“這些機關還在運作。” 他的目光掃過牆壁上隱藏的暗孔,那些孔洞如同一張張血盆大口,隨時準備吞噬他們的生命,“有人不想讓我們進去。”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憤怒和疑惑。
蘇晴護着蘇月貼牆移動,後背被粗糙的牆面磨得生疼,布料與牆面摩擦發出 “沙沙” 的聲響。突然,地面傳來一陣震動,幾塊青磚緩緩升起,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尖刺,在玉佩的光芒下閃爍着寒光。“是地刺陣!” 她尖叫一聲,聲音因恐懼而變調,拉着蘇月縱身一躍,裙擺掃過尖刺,發出 “嗤啦” 的撕裂聲,堪堪躲過致命的陷阱,落地時膝蓋撞在地面,傳來一陣劇痛。
秦天虎的劍舞成一片光幕,將射來的箭矢紛紛格擋,金屬碰撞聲此起彼伏,在空曠的祠堂內回蕩。他的戰甲上濺滿雨水和毒箭的碎片,臉上濺到一滴毒液,皮膚立刻泛起紅腫,傳來灼燒般的疼痛。“東南角!” 他大喝一聲,聲音因用力而嘶啞,“那裏的符文與其他地方不同!”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透過劍幕鎖定目標。
秦九霄會意,短棍凝聚內力,棍身泛起淡淡的紅光,朝着東南角的牆壁狠狠砸去。“轟” 的一聲巨響,牆壁轟然倒塌,碎石飛濺,露出一條幽深的暗道。暗道中彌漫着刺鼻的腐臭味,仿佛混合着屍體腐爛的味道和某種神秘的氣息,讓人忍不住作嘔。一股陰風從裏面吹出,帶着潮溼的泥土味和令人心悸的寒意,吹得衆人的衣衫獵獵作響,燭火也隨之搖曳不定。
“這下面... 有東西在等着我們。” 蘇月的聲音充滿恐懼,卻又帶着一絲期待,她的身體因興奮而微微顫抖,鱗片在陰風中微微顫動,發出細碎的 “咔咔” 聲,仿佛在感應着什麼。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暗道深處,眼中的紅光愈發濃烈。
衆人小心翼翼地踏入暗道,腳下的石板布滿青苔,溼滑難行,每一步都需格外謹慎,稍有不慎便會摔倒。牆壁上鑲嵌着古老的青銅燈台,秦九霄用玉佩的光芒點燃燈芯,搖曳的火光中,他們看到牆壁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和圖案:雙生嬰兒被鎖鏈束縛在祭壇上,巨大的青銅蛇盤繞在祭壇周圍,吐着信子,神秘人用滴血的匕首劃破天空,鮮血滴落在符文上,發出幽幽的光芒... 這些圖案仿佛在訴說着一個古老而恐怖的秘密,讓人不寒而栗。
突然,前方傳來 “簌簌” 的聲響,像是無數細小的爪子在抓撓地面。秦九霄立刻示意衆人停下,他握緊短棍,全身肌肉緊繃,神經高度警覺,耳朵仔細聆聽着黑暗中的每一個聲音。黑暗中,一雙雙幽綠色的眼睛亮起,如同鬼火般閃爍,越來越多,形成一片幽綠的海洋。緊接着,一群渾身長滿鱗片、四肢扭曲的怪物從陰影中走出,它們的指甲如利爪般鋒利,在火光下閃爍着寒光,嘴裏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腐臭味,比之前更加濃烈。
“血咒衍生體!” 秦天虎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驚訝和凝重,“它們怎麼會在這裏?” 他的劍在手中微微顫抖,仿佛也在恐懼這些怪物身上散發的邪惡氣息。他曾在古籍中見過類似的記載,卻從未想過會如此近距離地接觸。
秦九霄揮舞短棍率先出擊,棍影如電,帶着破風之聲,狠狠砸向最近的怪物。“砰” 的一聲,短棍砸在怪物的鱗片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卻只在鱗片上留下一道白印。怪物發出一聲慘叫,聲音尖銳刺耳,反而更加瘋狂地撲來,利爪擦過秦九霄的手臂,留下三道深深的血痕,鮮血瞬間涌出,傷口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同時一股麻木感迅速蔓延,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毒蟲在血管裏爬行。
蘇晴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用盡全身力氣朝着怪物的眼睛砸去。石頭精準命中,怪物發出一聲哀嚎,捂着眼睛後退幾步,暫時停止了攻擊。但更多的怪物涌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嘴裏的涎水滴落,在地面腐蝕出小小的坑洞。蘇月突然站到前面,她的鱗片發出耀眼的光芒,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詭異,像是在吟唱某種古老的咒語。隨着她的吟唱,怪物們紛紛停下腳步,身體開始顫抖,似乎在恐懼着什麼。
“快走!” 蘇月大喊,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疲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我撐不了多久!” 她的身體因使用力量而劇烈顫抖,鱗片的光芒也開始閃爍不定。
衆人趁機突圍,朝着暗道深處跑去,腳步聲在狹窄的通道裏回蕩。然而,他們沒跑多遠,前方的道路被一道巨大的石門擋住。石門上刻着雙生嬰兒的浮雕,嬰兒的眼睛空洞無神,嘴角上揚,露出詭異的笑容,仿佛在注視着他們。秦九霄將青銅匣子按在石門凹槽處,匣子表面的腳印與浮雕完美契合,發出 “咔噠” 一聲輕響。石門緩緩升起,露出一個巨大的圓形祭壇,祭壇中央,一個散發着幽藍光芒的漩渦緩緩轉動,仿佛連接着另一個世界,漩渦周圍的空氣扭曲變形,發出 “嗡嗡” 的聲響。
祭壇周圍站着幾個熟悉的身影 —— 葉氏集團的高層,他們身着黑色長袍,臉上戴着猙獰的面具,手中拿着各種奇異的法器。爲首的人轉過身,面具上刻着雙生蛇的圖案,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如同萬年寒冰。“秦九霄,我們等你很久了。” 他的聲音經過面具的過濾,變得低沉而冰冷,充滿了嘲諷和陰謀,“雙生血咒的秘密,今天就要揭曉了。” 他的手中拿着一個與青銅匣子相似的物品,上面刻滿了血腥的符文。
秦九霄握緊短棍,手臂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他看着葉氏集團的衆人,又看了看身邊的秦天虎、蘇晴和蘇月,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你們不會得逞的!” 他的聲音響徹整個祭壇,帶着破釜沉舟的決心,“我一定會揭開真相,徹底摧毀你們的陰謀!”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力量,仿佛點燃了在場每個人心中的希望。
秦天虎上前一步,長劍直指爲首之人,“葉承風,你果然沒死!”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難以置信。
面具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 正是本該死去的葉承風!他的臉上多了幾道猙獰的疤痕,眼神更加瘋狂。“死?” 他大笑起來,笑聲在祭壇中回蕩,“我得到了血咒的力量,怎麼可能死!” 他的身體周圍泛起黑色的霧氣,鱗片從皮膚下鑽出,與蘇月的鱗片如出一轍。
蘇月看着葉承風,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是你!是你把血咒植入我體內!” 她的身體因激動而劇烈顫抖,鱗片的光芒變得狂暴。
“沒錯,” 葉承風得意地笑着,“你和你妹妹,都是完美的容器!” 他的目光掃過蘇晴,帶着貪婪和殘忍,“現在,把另一個容器交出來,完成雙生血祭,我就能獲得真正的力量!”
秦九霄將蘇晴護在身後,眼神冰冷,“休想!” 一場最終的較量,即將在此展開,而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加驚心動魄的挑戰和難以想象的真相。秦天虎握緊長劍,蘇月凝聚力量,蘇晴握緊拳頭,所有人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祭壇中的漩渦光芒越來越盛,仿佛預示着一場驚天動地的巨變即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