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不知他是何意!平日裏出門就常常派人暗中跟隨在其後,就怕是他在朝中樹敵太多,一個不小心我就在外面被人暗算去了唄~
而文旭論這等納人良才絕佳契機怎會少了那些朝中之人呢!若是我去了,定會有人拿着這件事大做文章,說哥哥仗着自己戰功赫赫,便目中無人,目無尊法,讓女子入會藐視能人賢才。順道再將之前的一些雞毛蒜皮的陳年舊賬一並再說一遍,可不得天花亂墜地給哥哥參上一本。
哥哥這些年雖從不理會,可人言可畏,他不想真因爲這些佞臣的閒言碎語縱橫捭闔了他和陳王之間的君臣之情。
本來今天是沒機會的,可是時來運轉,昨夜恰巧一士兵匆忙來報,似乎是有了什麼要緊的事情。哥哥連夜就入了朝,夜半三更來將軍府看來事情不小,就想着說不準今兒早上還能有機會而溜出去。果不其然,這會兒他都未歸。
我躲躲閃閃地避開着往來的下人,這身打扮從大門是走不了的。好在院子後面有一棵歪脖子樹,我前些年就見它長的清奇,那麼大的地那裏不好長,偏偏就是喜歡挨着牆檐!
我見四下無人正是好時機,便試着爬上去。這樹吧,看着表面坑坑窪窪的應該不難爬的樣子,可昨天白日下過一陣雨。都到了這會兒,這樹抹上去還有些溼噠噠的。這可就不太好爬了!
我接二連三地爬到一半便從樹上滑了下來,摔得我是骨架都快散了,好端端新換上的幹淨衣裳也是東一塊泥巴,西一塊刮痕。只怕是再這麼下去,等我爬出去,別人還以爲我是個臭要飯的呢。
無奈我只有將鞋襪都脫了去,赤腳上陣!褪去的襪子直接塞進了鞋中一手扔大扔鉛錘,直接給我丟到了牆檐外面去了。
在丟出的那一刻,我似乎聽到了有人叫了一聲,不過倒也沒再聽到其他聲音。這些都不重要了,得趕緊走才是正事。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了,赤腳上陣還真是有用,我順利的順着那歪脖子樹爬到了牆檐上。
只是腳底下已經有些溼滑,剛到牆檐上人還沒站穩,這腳底就一陣打滑。直接掉了下去。
“咦?不疼?”我甚是疑惑,本以爲這麼摔,就算不斷胳膊斷腿,也多少會有傷痕。可這地怎麼軟軟的還挺舒服。
“哎呦!這又是誰啊!”
這聲音一出,我一看身下有個人,正伸着後,是穆府下人的衣服。
“誰啊!快起來!我的骨頭啊~”
張伯!
張伯穆府的大管家,從小看着我和哥哥長大,在我哥我心裏多少都算得上是個長輩了。而且,他最是喜愛幫襯着哥哥,每一次我胡作非爲,他從不幫我解圍!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被人發現,我順手撿起方才丟下來的鞋子,對着張伯腦袋敲了下去。
張伯的手一下就不再掙扎,落在了地上。
我小心翼翼地將張伯翻轉過來,靠在牆檐。
“哎呀呀~張伯對不住了!回頭我一定少給你惹點麻煩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