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知過了多久，沈疏白再也沒回來。
葉昭昭扯了扯唇角，強撐着身子起床去辦理出院。
路過姜柒月辦公室時，裏面的畫面讓她渾身一僵，如墜冰窖。
沈疏白單膝跪地，舉起戒指仰頭望向姜柒月，側臉線條溫柔，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
“嫁給我，好嗎？”
姜柒月一臉震驚地捂着嘴，隨後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她重重點頭，伸出右手，喜極而泣：“我願意。”
葉昭昭咬破了嘴唇，再也看不下去，轉身逃出了醫院。
她打車直奔酒吧，迫切的需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熱鬧的酒吧大廳，旋轉燈搖晃着將不同燈光打在形形色色的人身上。
葉昭昭仰頭灌下一杯又一杯威士忌，她微醺的眼角迷離，鮮豔欲滴的唇勾得人心馳神往。
幾個男人不懷好意地圍上了她，“美女，一個人多寂寞啊，需要我們作陪嗎？”
葉昭昭放下酒杯，搖晃着起身想離開他們。
“別走啊美女！”
其中一個男人說話間已經攬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掐了一把後發出令人作嘔的笑聲。
“這小腰，得勁！”
“啪！”
葉昭昭轉身揚手給了他一巴掌，“滾！”
被打的男人一臉怒氣，“媽的敢打老子，今天兄弟幾個必須把你給辦了！”
幾個人盯着她胸前雪白的肌膚圍上來，葉昭昭抄起桌上的杯子就要砸過去，卻突然從背後被圈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沈疏白雙手護住她，冷眸掃過這群男人，明明滅滅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平時矜貴清冷的精英律師此刻顯得格外凶狠。
“滾！”他的聲音裏透着殺氣。
幾個人男人縮了縮脖子，悻悻離開。
葉昭昭從他懷中掙扎出來，推開他就要離開，卻被他扣住手腕打橫抱起，徑直走到他的車旁。
“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他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葉昭昭鼻子一酸，他在擔心她，可他剛剛才跟別的女人求婚。
她仰起淚眼，想問他爲什麼。
副駕駛的車窗搖下，露出姜柒月清純無害的臉龐。
“昭昭，你還是不要穿太暴露的裙子來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了，你知道我和疏白有多擔心你嗎？”
葉昭昭懶得理她，從沈疏白的懷抱中跳下，踉蹌着爬上後座。
她看到沈疏白安撫地拍了拍姜柒月搭在車窗上的手，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
“我去買點醒酒藥，你看着她。”
姜柒月溫柔一笑，露出兩個梨渦：“好。”
直到男人的聲音消失在視野中，姜柒月臉上笑意驟然消失，她起身來到後座，目光掃過葉昭昭雪白的脖頸，眼裏滿是惡意。
“果然是沒有父母教的人，狐媚子！”
“說起來，你父母當時被撞後，還沒死透呢，躺在地上吐血掙扎，還想讓我給他們叫救護車，真是天真。”
她湊近葉昭昭耳邊，唇角勾起一抹得意：“他們死了，事情處理起來才簡單，姜家把我送出國避避風頭，回來就一切照常了。”
葉昭昭血液瞬間凝固，酒醒了大半，渾身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怔愣間，剛剛那群男人提着刀和鋼棍氣勢洶洶朝他們沖過來。
下一秒，她被姜柒月踢出車外，緊接着車門被猛地關上。
“砰！”
鋼棍狠狠砸在頭上，葉昭昭疼得眼前一黑，溫熱的液體順着額角流下。
遠處，一個高大地身影急速地向她跑來。
車門突然被打開，姜柒月淒厲的尖叫聲響起：“疏白，救我！”
一片血色中，葉昭昭看到，跑來的沈疏白直接越過她，將還在車裏的姜柒月護在懷裏。
而這時，一把尖刀刺進了她的胸膛。
她捂着心口，不斷涌出的鮮血從指縫間溢出，可再疼，也比不上此刻的萬箭穿心。
她唇邊扯出自嘲的笑意，意識終於被黑暗吞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