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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見馨!你的手就是這樣用來害人的?”
謝凜舟面色陰沉,昔日的愛意蕩然無存。
手腕灼燒鑽心,徐見馨蜷着腰,“我不稀罕害她......謝凜舟,快送我去醫院,我的手不能受傷——”
“凜舟......”
林雨柔適時低喚,身體微顫地貼緊他:“都是我的錯,不然我還是走吧......”
“與你無關。”
謝凜舟抱起她,望向徐見馨的目光只剩冰錐般的寒意。
“我們欠柔柔的,你心知肚明,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他轉身就走,林雨柔伏在他肩上,回頭朝她綻開一抹毫無掩飾的勝利笑容。
徐見馨想起從前自己被訂書針扎一下,他都會如臨大敵,此刻竟分不清手和心究竟哪一個更痛。
她費力撥通電話,叫來了同事。
“徐醫生,這可是外科聖手的手啊!怎麼能傷成這樣......”
同事急得聲音都變調,而她只能回以苦澀的沉默。
處理完傷,又去民政局確認了離婚流程,回家便撞見謝凜舟正小心地喂林雨柔吃藥。
四目相對,謝凜舟冷聲說:“明天的酒會,你和我一起去。”
她頓了頓:“謝總帶着你的心尖人還不夠?”
“柔柔也去。”
他避開她的目光,“但你缺席,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她看向自己纏滿紗布的手,心底只剩一片荒蕪:“知道了。”
宴會大廳衣香鬢影,徐見馨獨自走在前面,婉拒了侍者遞來的香檳。
身後,林雨柔緊貼着謝凜舟,仍是一身標志性的白裙。
“凜舟,這裏真美。”
她仰臉笑着說:“記得你以前總說,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我,現在真的做到了......”
徐見馨瞥過她頸間那顆熠熠生輝的紅寶石。
出門前,她剛拿起它,林雨柔便撫着自己空蕩的鎖骨問:“凜舟,你是不是說過紅色最襯我呀?”
聞言,徐見馨就像嫌髒似的,立刻將項鏈拋在了桌上。
謝凜舟見她這樣幹脆,心頭莫名發悶,最終卻仍是沉默。
周圍賓客的目光在三人之間逡巡,議論紛紛而來:“謝總旁邊這位是......徐大小姐手怎麼了?”
“聽說徐董退位了,謝總這是要換女主人?”
“男人得勢就忘本,誰叫徐家自己守不住......”
字句仿若針尖,徐見馨正欲離席,卻忽然聽見一聲驚呼——
一個侍者失手,將半杯紅酒潑在了林雨柔胸前!溼透布料緊貼肌膚,林雨柔哭着縮進謝凜舟懷裏。
他臉色驟沉,猛地扯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將她裹住:“你怎麼做事的?明天不用來了!”
向來溫柔清雋的人,也會爲心上人大發雷霆。
徐見馨死死盯着酒杯裏晃動的香檳液,下一秒卻聽見他命令:“帶柔柔去換件衣服。”
在無數同情的目光下,徐見馨一言不發,領着林雨柔走向樓梯。
到了二樓,徐見馨幫她刷開門便要離開。
林雨柔卻一把將她拽回,歪頭笑道:“別急着走呀,凜舟說了要你陪我換衣服的。”
徐見馨甩開她的手:“離我遠點。”
林雨柔不以爲意,反而突然攤開掌心——
徐見馨雙眸圓睜。那是謝凜舟曾吃齋半年,爲她求來的平安符!
“還給我!”徐見馨厲聲道,“你從哪裏拿的?”
“凜舟給我的呀。”
林雨柔晃了晃它,邊說邊悄然後退,徑直抵在房間露台的邊緣。
“徐見馨,他都不愛你,你留着這些虛的又有什麼用?”
“輪不到你這種人來告訴我......”
望着徐見馨慍怒的臉色,林雨柔掃了眼手機,眸中熟悉的算計一閃而逝。
她忽然壓低聲音,帶着一種奇異的篤定:“好吧,那我就讓你好好看清......凜舟究竟會選擇誰。”
“砰!”
房門猛然被打開,謝凜舟面露驚慌:“小心——”
一聲淒厲驚呼中,林雨柔死死拽住徐見馨的手臂,另一只手卻飛快地從自己裙擺內側捏破了什麼液體,緊接着用力後仰!
兩人身影糾纏着,直直從二樓陽台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