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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霍燼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猩紅的眸裏只有崩潰的瘋狂。
他撲到我身邊，顫抖的手想去碰我，卻又不敢落下，“蘇妤，你騙我的對不對？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呼吸越來越微弱，眼前的光影開始模糊。
意識沉入黑暗的前一刻，最後映入的是他那張滿是慌亂和驚恐的臉。
滾燙的眼淚砸在我臉上，他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
霍燼看到我身下那片不斷蔓延，刺目無比的鮮紅，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帶來一種幾乎要讓他窒息的的恐懼和劇痛。
“醫生！快來救救她！”
他像是瘋了一樣，朝着剛剛給溫晚止住血的醫生嘶吼，一把將醫生粗暴地拉扯過來，推到我身邊。
醫生蹲下身仔細檢查，最終卻只是搖了搖頭，“霍先生，霍太太已經孕十二周了，但因腹部遭受劇烈外力撞擊，孩子確實保不住了。”
“不可能，你再試試，我求你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是哀求，可醫生只是再次搖頭。
突然，一口鮮血從霍燼嘴角溢出，隨即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再次醒來時，白色的天花板晃得我眼睛生疼，轉頭就看見坐在床邊的霍燼。
他身上竟然還穿着那件沾滿血污和褶皺的襯衫，頭發凌亂，雙眼布滿血絲。
見我醒來，他猛地站起身，動作急切卻又小心翼翼，聲音嘶啞得厲害，“你終於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看着他，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霍燼被我冷漠疏離的眼神看得心髒抽疼，他局促地站在床邊，手指攥了又鬆，過了好久才艱難開口道：“你懷孕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諷的笑，“告訴你？霍燼，你給我機會了嗎？”
“結婚紀念日，我提前回家，想給你一個驚喜，你卻在和溫晚廝混。”
“你縱容她一次次挑釁我，侮辱我，甚至爲了她對我動手的時候，不就已經代表了你的選擇和立場嗎？”
我目光掃過他僵硬的身體，緩緩吐出最殘忍的話，“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是你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
“不、不是的......” 霍燼像是被這些話徹底擊垮，情緒有些崩潰，“如果你早告訴我，我肯定會護着你和孩子的！”
“夠了。”我語氣冷淡地打斷他的話，“我們離婚吧。”
“我不同意！”霍燼的聲音陡然拔高，眼裏帶着絲哀求與希冀，“我們當初約定過的，要共度餘生，你不能反悔。”
我閉上眼，不想再看他，“霍燼，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什麼約定，是你背叛我在先。”
他的動作僵住了，臉上的血色徹底褪去，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看着那雙再也找不回一絲溫情的眼睛，巨大的痛苦和悔恨幾乎要將他撕裂。
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曾經的模樣，只剩下疏離和冰冷，像回到了那些鬥得你死我活的日子，可比那時更痛，因爲我們曾經愛過。
“那你好好休息。”他沉默了很久，終於低低地說了一句，腳步沉重地離開了病房。
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門口，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冷厲，“可以開始了，按之前的計劃。”
我從來都不是以德報怨的人，霍燼和溫晚帶給我的痛苦，我只會讓他們百倍償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