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家裏只有兩姐妹的時候,韓霜抱着韓煙痛哭了一場。
韓煙從小被父母和姐姐嬌寵長大,就是母親過世,姐姐也像是母親一樣給了她母親一樣的愛,她們的父親在姐妹兩個沒有了母親,寵愛她們得更甚。
事事都有父親姐姐給準備好了,所以,韓煙就有點傻白甜,遇到事情沒有主見,現在知道姐姐的遭遇只有氣憤,叫喊着小聲罵人。
抹了一把眼淚,韓霜拍拍韓煙的脊背。
“妹妹,我們不哭了。不嫁給胡二牛,姐姐就會受到教育,或者會被送到遙遠的地方接受勞動教育,留下你一個人姐姐更不放心了。”
“姐姐,嗚嗚,胡二牛不是個人。胡家就不是好人家,你嫁過去會受虐待的,怎麼辦啊。
爸爸~
姐姐,我想爸爸了,嗚嗚嗚”
說一會話,兩姐妹就抱着哭一陣子,後來哭累了。
韓霜擦幹眼淚說,“妹妹,爸爸給我們留下的東西,我們趁着胡家人還沒有過來,要把東西藏起來。
不然,明天過後,我害怕胡家會搜出來霸占了去,那樣,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有事情去做,兩姐妹立刻按捺住悲傷的情緒,開始行動。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胡家人就過來了。
一過來先不說韓霜和胡二牛的婚事,首先就說家裏太擁擠住不下,胡婆子老兩口和胡二牛要搬過來住在這邊。
胡婆子滿臉堆笑,拉着韓霜的手,一摸上手心裏不爽,暗暗罵人,“看看這手細皮嫩肉的,就沒有幹過活。哼!一個姑娘家賠錢貨,不幹活當祖宗供着呢。
明天就讓你好好幹活,讓你知道做人媳婦該有的樣子!
不然你們兩個丫頭片子就不要想吃飯了。”
心裏惡狠狠地咒罵,臉上卻笑着,“韓霜啊,你也知道,婆婆家的院子小,房間少。
你看看我們家這邊的院子大,寬敞,知道你是個孝敬長輩的好孩子,正好我們搬過來住,你們兩口子好孝敬我們公婆兩個。”
韓霜和韓煙就按照昨天晚上商量好的,不論她們怎麼說,只同意胡二牛住在這邊。
“婆婆,你看,這個家是父母留給我們姐妹的,你們老兩口搬過來住,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爲二牛是一個上門女婿呢。
讓鋼鐵廠的領導知道了,他們也會過來詢問的。
還是讓二牛住過來就好了,對外就說,韓煙小,一個人不敢住,我們陪着她住。”
胡婆子老兩口聽了韓霜的一席話心裏極其不痛快,但是想着,他們的確是太過於着急了。
真讓鋼鐵廠領導知道了不好解釋,況且胡二牛父親還在廠子裏工作。
就閉了嘴,反正韓霜已經是胡家人了,韓家所有的東西都是胡家的,也不急於一時。
慢慢地,三年時間,兩姐妹的家就住進了胡家的人,她們的家成了胡家人的了。
韓煙被趕到了西偏房,那間房子是最破爛不堪的一間。
在家裏胡家人用韓煙拿捏韓霜,讓她乖乖的幹活,反過來用韓霜拿捏韓煙。
韓煙心疼姐姐,凡事忍讓,只要胡家幾個姑娘看上的東西,統統被拿走了。
她只藏起來一只發夾,就被胡家幾姐妹打的鼻青臉腫的。
那只紅色的玻璃發夾也被她們踩碎,那是她9歲生日的時候,父親送她 的禮物。
就這樣被毀了。
韓煙傷心難過了很久,遇到事情更加沉默忍讓。
看電影一樣看完了胡家三年屈辱艱難的日子,知道了他們父母留下的東西都被姐妹兩個深挖一個坑埋在了後院那棵大樹下面,韓煙雙手緊緊捏成拳頭。
這群人渣。
等着吧,這筆賬,等到我治好了雙腿,咱們一筆一筆清算。
“韓霜!你個賤女人!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你男人下面子!看我不打死你!”
一聲怒喝驚醒了韓煙對這具身子過往生活的回憶。
就這麼一愣神的空檔,胡二牛舉着一根他胳膊粗的木棍就沖到了她們姐妹兩個面前,對着韓霜的腰背打下來。
韓煙雙眼猩紅,太歹毒了!
這一棍子打下來,還不得打斷韓霜的脊梁骨。
手裏的筷子唰的一下就飛了出去。
“啊!賤人!韓煙,你給老子等着,今天不弄死你算老子輸。”
胡二牛用一只手緊緊握住另一只手,手掌心裏的筷子洞穿了,鮮血直流。
痛的他齜牙咧嘴,雙眼冒火的盯着韓煙大聲叫罵。
韓煙毫不客氣的又飛出一根筷子,直直飛向胡二牛喋喋不休的嘴巴,筷子擦過嘴巴,劃出一道血口子,插進了院牆上。
他不敢再動了,因爲,那根筷子插進院牆只留了一小節筷子頭。
“害怕了。我告訴過你們,不要吵鬧,只帶走你們胡家自己的東西就好。你瘋狗一樣喊什麼。”
韓煙瞄了一眼在院牆裏面藏頭藏尾的胡婆子老兩口,沉聲說道,“滾!回你們胡家去。”
胡婆子老兩口立刻從院牆內竄出來,韓煙看着他們大包小包的,就提醒一句,“記住嘍。不該拿的留下。
不然,就把你們的手留在這路上喂狗!”
稀裏譁啦的,丟下了一地東西,三個人就像是身後有狼在追逐,連滾帶爬消失在韓煙家院牆外面。
姐妹兩個進了院子,看着地上丟了一地的,糧食袋子,鍋碗瓢盆,被子褥子,衣服······
韓煙無語搖頭。
“煙煙,你坐一會,姐姐去收拾一下,不然今天晚上恐怕沒地方睡覺了。”
韓霜把輪椅推到院子裏大樹底下,“好的,姐姐,你慢慢收拾,先收拾一間我們兩個能夠住的房間來,明天再拾掇。”
韓煙困乏的支起一只胳膊撐着下巴,眼睛看着韓霜在忙碌,腦子早已經放空在思考。
爺爺知道我犧牲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不知道他是否能扛得住。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猛的坐直身體,喃喃自語,“我穿越了,我的金手指呢?”
接下來的時間裏,韓煙念念叨叨的一會,“進去。”一會“系統,統子,統子君,狗統子,你給我出來”·····
折騰了半會也不見有什麼變化,韓煙身體軟塌塌的窩進輪椅裏面,仰起頭靠在輪椅後背上,望着天空。
難道老天奶奶忘記我了?
唉,沒有空間或者什麼系統之類的,也得要好好活着,活的好好的。
低頭看到了掛在脖子上的彈殼吊墜,韓煙莫名的親近熟悉,用手細細摩挲。
慢慢的彈殼吊墜發熱,而且越來越燙手。
一眨眼的功夫,韓煙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