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個累贅
回到家裏,路媽媽扇了我一巴掌。
她雙眼通紅地瞪着我。
“都是因爲你這個掃把星,凌川爲了找你,從外地匆忙趕回來,路上把公司重要的資料弄丟了!”
“他現在被開除了,還有可能進去坐牢,你滿意了?你是不是非要把他死才甘心!”
“你爲什麼不去死?!到底還要拖累他到什麼時候!”
她的話像重錘一樣,一下下砸在我混沌的腦袋裏,嗡嗡作響。
我慌慌張張地跑到警察局門口。
卻見路凌川已經出來了,身後跟着那個女生。
她眉眼間滿是擔憂。
“不行我再想想辦法,先借一點賠給公司。”
隔着不遠的距離,我聽見風裏飄來路凌川沙啞又疲憊的聲音。
“我現在覺得,你們說得對。”
“她就是個掃把星,要是當初死了,是不是我就不會這麼累了。”
血液好像瞬間凝固了,連呼吸都帶着刺骨的疼。
眼淚不自覺地滑落,我擦掉,卻又模糊了視線。
我很想沖上去質問他,卻怎麼都提不起勇氣。
只能看着他和那個女生並肩走遠,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裏。
第三個願望是想和他看一場電影。
這個願望他拖了足足一周。
在這一周裏,我收到了那個女生的好友申請。
剛加上,她就發了段視頻過來。
包廂裏燈光曖昧,朋友們圍着路凌川起哄,她站在他面前害羞地低着頭。
“路凌川,你做我男朋友,好嗎?”
我盯着屏幕,心髒狂跳。
下一秒,我看見路凌川垂着眼,沉默了幾秒,然後緩慢地點了點頭。
他說。
“好。”
他說。
“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視頻戛然而止,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感情裏不被愛着的那個,才是第三者,凌川他不過是可憐你,你也該識趣點了。”
其實我記憶力很差的,經常會忘記幾分鍾之前的事情。
可這個視頻,他的話,那個吻,我卻怎麼都忘不掉。
像刻在了腦子裏,一閉眼就清晰得可怕。
我用力晃腦袋,想把這些畫面趕出去。
可越掙扎,它們就越頑固地扎,攪得我頭痛欲裂。
很多次我都想問路凌川,可話到嘴邊,我還是放棄了。
我想起那天他在警察局門口的眼神。
疲憊、失望、厭惡和決定放棄我了的如釋重負。
算了,其實他們說得對。
我就是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