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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剛進校門，就被教導主任攔住了。
他一臉嚴肅地看着我，仿佛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陳聽，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我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
果不其然，辦公室裏，趙闊正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罐可樂。
他的額頭上貼着一個創可貼，看起來滑稽又可笑。
明明昨天受傷的是我，他卻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看到我進來，他嘴角勾起一抹挑釁。
王主任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陳聽！你長本事了啊？敢在學校打架鬥毆？”
我看着王主任，語氣平靜。
“主任，昨天是趙闊帶人打我。”
趙闊把可樂罐狠狠砸進垃圾桶。
“就你這種沒爹的，老子打也是白打。”
王主任立刻接過了話茬。
“陳聽，趙闊同學的父親是我們學校的校董，每年給學校捐那麼多錢，怎麼可能教出的兒子？”
“倒是你，沒爹教育就是不行，一肚子壞水。”
“趕緊寫三千字檢討給趙闊道歉，不然就叫你媽過來！”
叫家長，這是老師對付學生最常用的手段，也是最有效的。
他們知道我的家庭情況。
如果讓我媽來，看到這一幕，她肯定會崩潰。
趙闊得意地看着我，眼神裏滿是戲謔。
“聽見沒？道歉。”
他走到我面前，囂張說：
“跪下磕個頭，叫聲爺爺，這事就算了。”
“不然，我就讓人去你家那破出租屋和你媽聊聊。”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調查我？還想動我媽？
這是我的底線。
我抬起頭，死死盯着趙闊的眼睛。
“你敢動我媽一下試試。”
趙闊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反應過來後，他惱羞成怒。
“王主任，你看他！當着你的面還敢威脅我！”
王主任氣得臉上的肉都在抖。
“反了！真是反了！”
“陳聽，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全校通報批評！記大過！”
“現在，滾出去罰站！”
我沒有辯解，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站在走廊上，聽着裏面傳來趙闊和王主任的談笑聲。
“趙少，您消消氣，跟這種垃圾一般見識嘛。”
“回頭我讓他滾蛋，別髒了您的眼。”
陽光刺眼，照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那本筆記本。
那是爸爸唯一的遺物，裏面記錄了他當警察時的點點滴滴，還有他對我的期許。
“兒子，做人要正直，要有骨氣。”
爸，我一直記得。
但我發現，對付惡人，光有骨氣是不夠的。
還要比他們更狠，更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