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行啊,好不容易換到藥,他要就這麼噶了她想起那鎖會很愧疚的。
宋晴看了看手裏的礦泉水瓶再三猶豫還是沒舍得。
最終她拆開膠囊將藥小心翼翼地倒進礦泉水蓋,然後再摻一點點水化開捏住嘴倒了進去。
她一直捧着他的頭,就是怕他不咽又將藥給倒出來。
“快咽下去啊,咽下去你才有希望啊。”
萬幸,即使宋硯現在已經燒迷糊了,可是許久以來滴水未進的身體還有本能反應,感受到水就自己咽了。
“咳咳……”
就是仰着頭這個姿勢好險將人給嗆死,宋晴忙不迭又給人拍背拍的框框響。
她就沒這麼照顧過人,小時候父母在外打拼,她在鄉下住過幾年,爺爺對她也很好。
後來接她回城,爸媽給她生了個忠實的“仆人”,她就是被照顧的那個人。
喂完退燒藥她不敢繼續喂消炎藥了,這古人的身體從來沒接觸過這類藥劑,緩緩他要是沒醒就再喂吧。
她自己就水吞服了一顆消炎藥,又將自己的裏衣撕了一截下來,還好天熱也不覺得冷。
顧不上浪費,她只怕自己的傷口再不清理就要感染化膿了。
但這傷口,雖然不長,但也看得宋晴皺緊眉頭。
“這看着也太恐怖了,還有點惡心,哎,我可真是遭了大罪。”
“這要擱以前,起碼休學養一年再說。”
可惜現在啥也沒有,堪比絕地求生,邊感慨邊蘸着礦泉水將傷口粗粗的清理了一下,這會兒已經沒有流血,傷口外翻看着還是挺恐怖。
猶豫地看看手上黢黑的布條,這還不如不包扎,透透氣沒準兒好得快些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嗓子都餓細了,宋晴費勁扒拉塞了半個饅頭胃就飽了,但是食欲依舊很強。
她不敢再吃,用枯樹葉將饅頭包起來,拖着傷腿去找可以過夜的地方。
這山裏還是怪嚇人的,沒有遮擋的地方她總覺沒有安全感。
“求求老天爺,讓我找個臨時庇護所吧,孩子已經夠可憐了!”
宋晴轉了半天,嘴裏叨叨不停,天色漸晚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一個山洞,說是山洞,其實兩塊大石頭的縫隙,勉強能遮風擋雨吧。
好不容易回到原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有些犯難。
她這小身板怎麼把他弄過去啊,原主這身體13歲看着跟10歲似的,估計一米五都沒有。
宋晴拉起少年的手臂一試
“嘿,起!”
“耶,居然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好吧,原主可是真牛馬,還是有點力氣嘛。”
“不過這人也挺瘦的,還沒我弟一個小學生重呢。”
將人好不容易半扛半拖弄到山洞,宋晴依舊癱倒在地,死沉死沉還真不是騙人的。
她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傷口,覺得似乎又有點滲血,嚇得她有些不敢再動。
這會兒溫度已經下降,可是宋晴已經不打算生火,她沒有體力找柴火,也不會生火。
“既然昨天沒凍死,那今天這麼將就一晚應該也不會被凍死吧。”
聽天由命吧,她已經很盡力了。
試探了一下少年的額頭,似乎溫度降了一些,拿出最後一片藥,宋晴猶豫了一下,還是分成兩半。
她雖然有商城,可是這逃荒路上什麼時候才能有銀子還不一定呢。
將藥給他喂進去,又將饅頭掰碎加水變成糊糊給他喂了點,這也就算是補能量。
做完這一切,宋晴沒有一絲力氣,她除了腿傷,也被那男人踹得不輕,要不是在商城換了點東西,她早就躺平等死了。
宋晴躺在冷硬的地上,想着明天一定要先去搞點雜草來鋪上,冷風吹過,噢,還有火源……
東想西想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
一夜過去,最先醒來的是宋硯,發現自己懷裏竟然抱着一個人,就是那個豆芽菜,他下意識皺眉。
他強忍着身體的痛和胃部的痙攣坐起來,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想起來自己跟那個男人打起來似乎差點死掉,如今沒死,看來是這個丫頭救了他一命。
長命鎖!
他下意識摸自己的前襟,果然,什麼也沒有。
宋硯眼裏露出凶光,看着地上蜷縮在一起的黃毛丫頭,滿是憤怒。
可是目光所及,瞧見她懷裏的水,滿腔的憤怒如同氣球一般被戳破。
算了,還是活命重要,她畢竟救了自己。
宋晴睜眼時,少年已經坐靠在石頭上,一旁還堆着不少柴。
“你醒啦?感覺怎麼樣?還發燒嗎?”
宋硯瞧見她一臉驚喜的看着自己,開口一連串地問題。
發燒?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發熱了嗎?
那自己沒死也沒傻真是幸運,想着自己之前還嫌棄她,沒成想最後還是這個不起眼的豆芽菜救了自己。
“嗯,我好多了。”
宋硯有些尷尬,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柔和一些,只可惜收效甚微。
宋晴沒想到他還是這麼冷淡,不過看他不像之前那麼凶也就不在意了。
她實在是太多話想說,噼裏啪啦對着宋硯問了許久,兩個人也算是對彼此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
宋硯才13歲,比原身還要大半歲,他爹以前是秀才,不過爹娘去得太早,自己也是從小在親戚手裏討生活,不過他和原主不同,他是逃荒路上自己跑的。
“宋硯,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呀?”
宋晴了解了基本情況以後就想試探試探他,畢竟自己還是很需要一個同伴的。
“不知道,一直向東走吧,走到願意收流民的地方爲止。”
爹小時候跟他講過,越往東那裏的地越肥沃,城池越繁華,人們的子也過得很好。
可惜記憶太遙遠,他有些記不清了。其實逃荒路上那麼艱難,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走多遠。
“那你帶上我一起吧,多個人多份力量,也好有個照應。”
宋晴說完這句話有一點忐忑,畢竟他之前對自己的嫌棄一點也沒掩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