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看兩人平平淡淡走過一年又一年，又覺得這樣似乎還行。
可現在全部的平靜都被一條熱搜打破了。
“你問沒問過周秉臣？”
溫梨眼神放空，看向舷窗外掠過的雲層，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冉冉姐，你知道嗎？當初我跟周秉誠達成那樣的關系，動機其實並不單純，也不單單是爲了我媽。”
徐冉愣住，臉上的擔憂瞬間被錯愕取代，“你……”
“我喜歡他，”溫梨轉過頭來，嘴角勾着一抹笑，“我喜歡他，很多年。”
但是試也試了，努力也努力過，情人就是情人，該離開的時候就該體面。
溫梨第一次見到周秉臣時十五歲，那年周秉臣二十一，送林佩之來見江映芳。
少女的心事總是懵懵懂懂，她只記得初見時的驚豔，卻不懂心頭的悸動是什麼。
等再長大些，才後知後覺明白，初見的好感在後面一次又一次的見面中變成了喜歡。
後來她媽蘇芩出事，外婆急得要賣家裏的房子。
可那點錢本是杯水車薪，她去求過溫國棟，但他已經有了新的家庭，不會爲了前妻傾家蕩產。
思來想去，她找到了周秉臣。
說不清是走投無路的孤注一擲占了上風，還是心底隱藏多年的喜歡終於找到了出口。
那年溫梨攥着衣角站在周秉臣樓下時，腦子裏是亂的。
既怕被他拒絕，又隱隱盼着這場“交易”能讓自己名正言順待在他身邊。
她成功了，一待就是四年。
可子久了，就不甘於只是一場明碼標價的交易，結果沒能捂熱他的冷靜，反倒是耗盡了自己的期待。
其實周秉臣說得沒錯，就應該有點合約精神。
只是一旦摻了不該有的心動，再清醒的人也會變得拎不清。
周秉臣永遠分得明明白白，交易是交易，感情是感情，從不會讓情緒打亂節奏。
因爲溫梨在飛機上的那句話，徐冉咬牙切齒地罵了她半天，到下飛機嘴都沒停。
“我真是被你氣死！有些關系從一開始就定了調，你還指望他付出真心？”
“周秉臣是什麼人？骨子裏比誰都清醒理智，他只會把送上門的的交易對象當成履約的方，你讓他跟你談感情？”
溫梨被她罵得反倒笑起來，“這不是才發現行不通麼。”
下午和品牌方對接，會議室裏的氣氛算不上輕鬆。
品牌總監抱着胳膊，開門見山還是之前在電話裏溝通的那套說辭。
“溫老師，我們要的是能直接帶動銷量的片子，太文藝的風格受衆太窄，必須往商業化靠，突出產品賣點才是關鍵。”
溫梨沒急着反駁，示意陶小阮把做好的ppt投在屏幕上。
“王總監，這是我們最初確認的方案，光影和構圖都是圍繞品牌低調質感的核心調性設計的，去年同類型風格的傳播數據您也能查到，口碑和轉化率都很穩。”
她指尖點在屏幕上，切換到修改後的模擬圖：“這是按您說的商業化調整後的效果，看着是熱鬧，但是好像忽略了受衆。”
“您要的銷量，本質是長期信任帶來的復購。現在硬湊商業化，短期可能有熱度，但是會稀釋品牌積累的調性，反而不利於長期……”
“停！”
溫梨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總監猛地打斷。
他身體前傾，叩了叩桌面：“誰最了解產品？是我們！現在市場變了，得迎合大衆口味，什麼低調質感，普通消費者看不懂，我要的是一眼就就能看到產品，記住賣點的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