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並不喜這皇後之位,但容長安還是讓自己極力做好了一個皇後應該做的一切。
晨起,容長安帶着春桃早早到了太後宮中。一如往,太後對她依舊避而不見。
從大婚那開始,太後便不喜歡她這個皇後。她心中的皇後是紫煙,容長安毀了紫煙的臉,太後自不會喜歡她。
容長安來這裏,不過是爲了不讓此事爲人詬病。至於太後喜不喜歡她,容長安並不在乎。
既是太後不打算見她,她也不在這兒再浪費時間,便轉身帶着春桃離開。這時,太後身邊的宮女綠玉快步而來,朝着她屈膝行禮:“請皇後娘娘留步,太後娘娘有請。”
容長安停下腳步,眼眸中滿是震驚和疑惑:“太後召見我?”
“是的,太後娘娘已經起了,讓奴婢來請皇後娘娘進去。”綠玉頷首,引着容長安進了殿中。
走進殿中,容長安邊走邊在思索,這麼多天太後都不願意見她,爲什麼今又突然願意見她?她自然不會認爲,太後願意見她是接受了她。
太後不喜歡她,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想要改變,基本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喜歡她,卻又願意見她,唯一的可能便是又有一出好戲等着她去看呢。
盡管綠玉說太後已經醒了,但容長安還是在殿中等了許久,才見到了太後。太後緩緩走進殿中,在凳子上坐下來:“聽說,皇後每晨昏定省,只可惜本宮每起得遲,倒也是今正好起早了些,才見到了皇後。”
“是臣妾不懂事,未問清楚太後娘娘起身的時間,每都打擾太後娘娘清夢了。”容長安垂着眼眸,嘴角噙着一抹輕蔑的笑容。
來見太後之前,容長安自然是讓春桃去打聽過的。太後每早睡,自然早起。容長安所到的時辰,她該是已經晨起,但還未用早膳。
容長安算好了時辰,卻低估了太後對她的厭惡。如此,她更加好奇起來,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太後願意見她如此討厭的人。
“皇後爲了國家安定,常年在外征戰,自然也是不知這皇宮中的女人是如何生活的。這也是應該的,怪不得你。只是,你如今畢竟是皇後,也該好好學學正常女人的生活。”
按照太後的說法,她容長安便不是正常的女人。不過也是,若是正常女人,又怎麼可能這麼多年在沙場征戰,手握兵權:“太後娘娘說的是,臣妾自然會好好學習,不會丟了皇上的臉面。”
“今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的意見。本宮的侄女,紫煙你可還記得?”太後也不願意與容長安多廢話什麼,很快便切入主題。
聽到“紫煙”兩個字,容長安也算是明白了今太後願意見她的目的。太後對紫煙,還真是疼愛的很。太後竟願意爲了她,見自己這個厭惡至極之人。
“便是那污蔑臣妾傷她面容的女子吧?那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臣妾自然是不會忘記的。”容長安可以將那的事情重復了一遍,她倒是想看看,出了那的事情之後,太後還如何開得了口。
提起那的事情,太後的臉色略微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將視線轉而移到一旁:“那的事情,是個意外。紫煙還是個小姑娘,自然是嚇着了。本宮想,皇後該是不會介意的。”
紫煙與容長安相差沒有幾歲,在太後的口中,紫煙是個小姑娘,而她卻成了該包容紫煙一切的皇後。容長安有些無奈,太後真是將她當成了無知婦孺:“太後娘娘,若是臣妾沒有記錯的話,紫煙姑娘該是與臣妾一般大。”
“你既是皇後,便該寬容大度。如此斤斤計較,如何能夠做一?”見容長安絲毫不肯讓步,太後有些不耐煩,聲音也提高了一些。
容長安聞言,抿唇輕笑:“是,臣妾知道了。臣妾既是皇後,自然會寬容大度。只是臣妾常年在沙場上征戰,若要做到這一點,還得請太後娘娘多給臣妾一點時間。”
太後凝眸看向容長安,眼眸中充滿怒氣。容長安所說的話絲毫不漏,太後若是拒絕,便是太過苛責。但紫煙的事情,終究是太後心中的疙瘩。若是這事兒不解決,太後只怕惴惴不安:“本宮的意思,是讓紫煙進宮,皇後的意思呢?”
既然不能夠說服容長安,太後也沒有多少的耐心,直接將自己的意思告訴了容長安。若是容長安夠聰明,便應該明白太後早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只可惜,容長安在這事兒上面蠢笨的很。
“紫煙姑娘那傷了臉,如今怕是還沒有好全。臣妾以爲,既然受了傷,便該好生休息。進宮一事,還是稍後再議吧。”容長安沒有多少的猶豫,很快便拒絕了太後的話。
太後聞言,拍案而起:“你竟然違背本宮!”
“太後娘娘方才說了,臣妾如今是皇後。既是皇後,自該幫着皇上管理後宮。莫不是太後娘娘以爲,臣妾能夠統領六軍,卻管不了這後宮瑣事嗎?”
容長安緊緊握在手中的兵權永遠都是她最大的籌碼,即便太後再厭惡她,卻也不能夠無視她手中的兵權。她將這事兒與兵權牽扯在一塊兒,太後自不能再多說些什麼。
太後不願再與容長安多說些什麼,便催促她離開。容長安屈膝行禮,帶着春桃瀟瀟灑灑的離開了。走出太後宮中,容長安便停下了腳步。
太後既然有了讓紫煙進宮的心思,便不會輕易打消。讓紫煙進宮也是在容長安的計劃之中的,若是她不進宮,容長安又怎麼能夠將前世她所受的苦還給她呢?
紫煙要進宮,卻不能夠這個時候就進宮。想要讓太後暫時打消這個念頭,單靠容長安自己只怕不行:“春桃,去請皇上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是,娘娘。”春桃應聲,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