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要好的世家公子們紛紛勸說。
“子騫,林雨墨絕色容顏,望京城出名的才女,最重要是她對你的那份傾慕之情,是旁人所不能比擬,你若就此棄她不顧,以後一定會後悔。”
他知道她對他愛得深沉,可能就因爲林雨墨的奮不顧身和每一次的妥協,讓他認爲可以肆無忌憚的打破她的底線,傷害她的感情。
曾經他也愛慕林雨墨,當初的懵懂青澀、期盼熱烈,到現在索然無味、與之無言,但又不敢承認自己如今的涼薄和背叛。
他覺得自己愛上了陸青青,一個尚書府侍妾的女兒,一個柔弱不能自理,嫵媚順服的女人,激起他男人前所未有的保護欲和占有欲,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
“子騫,你要好好思量,你跟雨墨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不可能突然就愛上別的女人,你只是暫時被那妾室女不一樣的招式迷惑了,其實心裏愛的還是林雨墨。”
“是啊,這種女人本公子見得多了,妾室出來的哪個不是想方設法,不惜下作手段討好上位,爲自己謀個好出路。”
幾人分析頭頭是道,只想勸醒眼前人。
“夠了,本世子的事還輪不到你們心!”
......
真的只是被迷惑了嗎?
不清楚,也不在意,反正只要他願意,林雨墨就不會離開他。
他只知道,此刻他心裏裝滿的都是陸青青......
去前院的路上,蕭子騫故意提起上次兩人書信斷絕來往的事,把剛才見面時問的話又復述了一遍。
“你還想跟我和好嗎?”
和好?
當然要和好,但......
“我可以不記前嫌,只要你跟那個陸青青斷絕來往,我以後絕不會再提起此事。”
陸青青,如今是譽王府的常客,幾乎每都去給寧太妃請安,陪伴左右。
尚書府的人自從知道肖子騫對自己的庶女有那方面意思,也順水推舟使了不小的力,每次陸青青進譽王府都帶着好東西,孝敬他的母妃和寧太妃。
林雨墨察覺蕭子騫對陸青青不一般的時候,就說過此話。
但蕭子騫嘴上答應,私下還是偷偷見面,甚至說陸青青單純善良,常討他的母妃和祖母歡心,他只把她當做妹妹而已,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就不理人家,那樣豈不是得罪了尚書府。
那時候,她一心想的都是如何挽回蕭子騫,以爲是他怪她離開得太久,所以隨便找了個女人氣氣她而已。
但人心就是那樣善變,曾經青梅竹馬的兩人,那樣純真的感情,蕭子騫說扔就扔。
直到三個月前,她從雲疆偷偷回到望京,親眼見證了穆瑤姝在信中講述的事實。
酒樓包廂裏,兩人癡纏舉杯,十指相扣,耳紅目如絲,透過幔帳兩人激烈的吻刺穿了她的心。
而蕭子騫被拆穿後的坦誠,更像是一只鋒利的爪子,將她的五髒六腑撕裂蹂躪,踐踏到不值一提。
“雨墨,我本不想瞞你,既然現在你已知曉,我也不打算瞞你,我愛上陸青青了,但你放心,譽王府永遠不會讓一個妾室的女兒做正妻,所以我會娶你,只要你不離開我,我還是八抬大轎把你抬進譽王府。”
雨落,滴滴答答敲着台階前的青石板,那聲響,倒像極了她心底卑微的情愫。
青梅竹馬,也不過如此,都是兒時一時興起的沖動。
她一直是多麼想和蕭子騫成親,夢中亦不知多少次爲他披上嫁衣。
而蕭子騫篤定這次她還是會爲了跟他在一起而妥協。
他的算盤總歸是打錯了。
堂堂丞相府的嫡女,貴如千金,如今卻要和一個低賤的妾室女爭男人,簡直就是笑話。
這渣狗男人要愛就愛吧,還非着她成全,坐享兩個女人的感情。
她做不到......
蕭子騫的話狠狠的朝林雨墨捅了兩刀。
“林雨墨,我的話你聽見了嗎?如果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便去丞相府退婚,誰都知道你心悅我多年,看誰以後還肯上門跟你提親。”
“再說,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更何況我是個世子,不可能讓我守着一個女人一輩子吧。”
林雨墨沒有說話,一直背對着他站在廊台邊,望着雨落紛紛,看着四周瓦牆院落,思緒飄渺。
蕭子騫一直在旁聒噪,她一句也沒聽進去,臨走兩人分開時,林雨墨只說了一句。
“這是你第二次說愛別的女人。”
當然,第一次是她親眼看到他與陸青清耳磨廝纏,互訴情意。
他問是什麼意思,她說:“我以前說過,如若你傷我三次,即使我愛你如命,也不會再要你。”
蕭子騫似乎有點印象,但顯然完全沒有將林雨墨的話放在心上,只當她在耍小脾氣。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林雨墨愛他愛得無法自拔,只要稍微哄一哄,她最後都會乖乖回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