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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將電腦裏面錄音文件進行了剪輯,然後,我聯系了一位以公正深度報道聞名的財經記者。
幾乎同時,我登錄了那個被無數污言穢語淹沒的社交賬號,沒有歇斯底裏,沒有哭訴委屈,只是平靜地發布了一條新動態:
“關於近日針對本人及王總監的諸多不實言論,本人在此作出唯一一次正式回應:
公司裁員決策權在人事及高層,非我個人能左右,所謂我排擠實習生純屬捏造。
本人所有工作成果有項目記錄及郵件往來可查,不存在霸占他人功勞。
本人與王總監僅爲正常上下級工作關系,所有污蔑性猜測已涉及誹謗,本人與王總監將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法律會給出公正的裁決。”
“錄音,有錄音?”
“等等,這語氣......好像有反轉?”
“提交給法務和媒體了,這麼剛?”
“蹲一個後續!”
質疑聲開始出現。
緊接着,那位有影響力的財經記者動作迅速,當晚便發布了一篇詳盡的報道。
報道客觀陳述了事件起因,重點分析了流言的漏洞,並最關鍵的是,附上了那段錄音!
齊安安那帶着哭腔卻步步緊逼的“林姐,你不走怎麼給我們新人騰地方”。
以及後來在同事面前煽風點火的言論,通過權威媒體的渠道,清晰無比地傳遍了全網。
輿論瞬間炸裂,但這次,是反向的!
“我靠,這錄音,這實習生也太白蓮了吧!”
“主動要求別人爲她辭職?還騰地方,這麼大臉?”
“所以根本不是什麼潛規則排擠,是道德綁架不成反咬一口?”
“那些之前罵得歡的,出來走兩步啊!”
“心疼這位林姐,被網暴了這麼久......”
“給王總監道歉!”
“這齊安安也太毒了,又當又立第一名!”
之前所有潑在我身上的髒水,此刻都以數倍的力量反彈了回去,精準地撲向了齊安安。
她的社交賬號瞬間被憤怒的網友攻陷,之前那些賣慘博同情的動態下面,全是嘲諷和謾罵。
公司內部更是譁然。
之前那些附和她的同事,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王總第一時間轉發了我的澄清動態,並配文:“公司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職場誹謗和網絡暴力,支持員工依法維護自身合法權益。法務部已介入處理。”
態度鮮明,底氣十足。
而我,在一片反轉的聲浪中,安靜地整理着所有的證據,錄音原件,所有騷擾辱罵的截圖,報警回執......將它們一並提交給了律師。
完整的證據鏈徹底封死了齊安安所有退路。警方立案偵查,公司輿論壓力巨大,全網都在聲討。
她似乎被逼到了絕境,竟然選擇了最愚蠢的一種方式,試圖在公司內部做最後的掙扎。
第二天,她或許還抱着一絲“公司會顧及影響息事寧人”的幻想,依舊出現在了公司。
但她剛踏進辦公區,所有原本嘈雜的討論聲瞬間消失。
同事們看她的眼神不再是過去的同情,而是赤裸裸的厭惡,恐懼和鄙夷,仿佛在看什麼可怕的瘟神,紛紛避開。
人事部總監和兩名保安早已守在她的工位旁,臉色冰冷。
“齊安安小姐,這是公司的正式通知。”
人事總監將一份《解除勞動合同通知書》遞到她面前,語氣公事公辦,不帶一絲感情。
“基於你嚴重違反公司規章制度,並對公司聲譽造成巨大損害,公司正式與你解除勞動關系,即刻生效。你的個人物品已經整理好,請確認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