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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許雲笙把自己鎖在了家裏。
她的賬號被人收回,就連注冊的小號也會在一分鍾內被封。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梁敬生的手筆。
她找出兩年前梁敬生給她的離婚協議書,平靜地籤好了字,寄給了自己的律師。
“許小姐,按照港島的律法,五天之後您和梁先生的婚姻關系會自動解除。”
“以及你的經濟合同,到期之後也不會再續約。”
聽着律師的聲音,許雲笙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真好,一個月後,她和梁敬生就再也沒有一點關系了。
或許兩年前義無反顧的許雲笙也沒有想到,她會籤下兩年前她最不願意籤下的合同。
梁敬生是在兩天後回家的。
“笙笙?”梁敬生推開臥室的門時,就看見許雲笙一個人躲在房間的角落。
窗簾被拉得死死的,透不出一點光。
梁敬生慢慢靠近她,攬住了她的肩膀,可許雲笙卻像是觸電一般彈開。
“滾,別碰我!”
梁敬生輕輕嘆了口氣,耐着性子哄她:“笙笙,我保證這次事情都已經被壓下去了,明天你就可以開始正常工作了。”
梁敬生還要說什麼,口袋裏的電話卻又開始震動。
許雲笙偏頭看了一眼,來電明晃晃地掛着林喬的名字。
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林喬帶着哭腔的聲音:“梁總,我今晚出來替許小姐談業務,對面的人一直灌我酒。”
她的話還沒說完,梁敬生就已經起身準備出門:“這種酒局你親自去做什麼?地址發我,我去接你!”
許雲笙看着梁敬生,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再也不痛了。
有些傷疤痛久了,似乎也就習慣了。
她也忘了這是第幾次梁敬生爲了林喬拋下她了。
他們之間有着一堵密不透風的牆,許雲笙永遠都無法足。
就在要出門的前一刻,他似乎才想起了許雲笙的存在,難得解釋了一句:
“林喬不像你,她一直堅強獨立,很少開口求別人,今天肯定是遇上了事情了。”
“這幾天,林喬很愧疚,一直要幫你拉資源賠罪,這件事你該適可而止了。”
“明天劇組開工,別遲到了,我舍不得動你,可你總舍不得你工作室的人被牽連吧。”
說完,梁敬生急匆匆地離開。
第二天,許雲笙的經紀人準時來接許雲笙開工。
可剛一下車,許雲笙就看見了站在一旁的林喬。
“許小姐,終於來了?”林喬笑着朝她打招呼,“你剛復工,梁總派我來陪着你。”
許雲笙沒有理她,直接去了化妝間準備開拍。
“ACTION!”
許雲笙剛要開口念台詞,下一秒她的身邊卻涌上來了一群男人,不由分說地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一雙雙大手在她的身上遊走,夾雜着惡臭的喘氣聲。
“你們什麼!”許雲笙奮力地用雙手遮擋自己的身體,可卻換來了男人們更粗暴的對待。
一切和三年前的場景重合,許雲笙沒有一絲猶豫,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刺向其中的一個人。
“啊——”鋒利的簪子劃過了一個人的胳膊,他下意識狠狠給了許雲笙一個巴掌。
許雲笙只覺得自己的世界開始顛倒,喉嚨間似乎有股腥甜上涌。
“cut!”導演意識到不對,叫停了這場鬧劇。
許雲笙喉嚨間的血被她硬生生地咽下,狼狽地穿上外套,憤怒地質問導演:“怎麼回事,這不是我的劇本。”
導演嗤笑一聲,打量着面前的許雲笙:“許小姐,你還以爲自己是原來的一線女星?這個女四號,還是看在梁氏的面子上才給你的。”
許雲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部戲的女四號,是一個千人騎萬人睡,最後得了花柳病的妓子。
林喬看着面前的許雲笙:“許小姐,你演這個角色,是梁總同意的。”
在一起之後,許雲笙瞞着梁敬生演過一場親密戲,後果是梁敬生把她鎖在臥室裏,折騰到她一周下不了床。
所以許雲笙不信梁敬生真的會同意她接這種戲。
許雲笙一把搶過林喬的手機,撥通了梁敬生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梁敬生溫柔的聲音傳來:“阿喬,怎麼了?”
許雲笙的聲音都是質問:“梁敬生,是你同意我接這個劇本的?”
聽到許雲笙的聲音,梁敬生的聲音又恢復了以往的公事公辦:
“笙笙,按照你現在的形象有戲拍就已經很好了,阿喬爲了替你拿下這個女四號花了不少功夫?”
“況且,阿喬是專業的,她評估過這種角色有助於提高你的路人緣......”
讓一個深陷情欲醜聞的女明星拍這種片?
“梁敬生!”許雲笙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語氣堅定,“我不拍!”
梁敬生嘆了一口氣:“笙笙,你要是再這麼鬧下去,我也保不住你了。”
“你應該清楚,按照自己的名聲,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封了。”
許雲笙輕蔑地笑了笑:“梁敬生,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