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如墨,萬裏無雲。
十幾道黑影如同鬼影般悄無聲息地潛出京城,借着黯淡的星月微光,直奔城西三十裏外的一處荒山。
山坳裏,隱約可見點點篝火,人影晃動,正是那夥與高文斌勾結的流寇臨時聚集之地。
這些人正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陳靖玄帶着麾下精銳蹲伏在不遠處的山坡密林中,目光簡單掃過整個營地。
他壓低聲音,冷靜地部署:
“看規模,約莫四五十人。篝火旁那個穿半身皮甲、臉上有刀疤的,應是高文斌所說頭目。鐵塔、夜梟,你們帶兄弟們解決外圍的哨卡和巡邏的小嘍囉,動作要快,不要驚動裏面。”
“是!”兩人低聲領命。
“算盤,你帶兩人繞到後方,守住他們可能逃跑的路徑,一個也別放走。”
“明白!”
陳靖玄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那刀疤頭目身上,眼神冰寒:“那頭目,交給我。”
命令下達,衆人如同鬼魅般散入黑暗。
很快,營地外圍便傳來幾聲極其輕微的悶響和人體倒地的聲音,那是被捂住口鼻割斷喉嚨的哨兵。
陳靖玄見時機已到,腳下逍遙步施展,身形如一道青煙,悄無聲息地潛入營地中心,直撲那刀疤頭目!
那刀疤頭目正與幾個心腹圍着篝火大聲劃拳,吹噓着近的“收獲”,全然未覺死神降臨。
直到一股凌厲的意撲面而來,他才駭然抬頭,只見一道雪亮刀光已如閃電般劈至面門!
“敵襲!”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下意識舉起手中的酒碗格擋。
“咔嚓!”
酒碗連同他持碗的手臂被繡春刀齊腕斬斷!鮮血狂噴!
“啊——!”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整個營地瞬間大亂。
“朔風十三刀——席卷八方!”
陳靖玄刀勢展開,如同狂風掃落葉,刀光織成一片死亡之網,將試圖沖上來救援的幾個流寇頭目心腹籠罩其中。
只聽一陣“噗嗤”悶響,殘肢斷臂橫飛,頃刻間便倒下一片。
那刀疤頭目又驚又怒,獨臂抓起一旁的鬼頭刀,狀若瘋虎般撲向陳靖玄:“老子跟你拼了!”
“螳臂當車。”陳靖玄冷哼一聲,體內二品內力奔涌,秋水長天刀法順勢而出!
刀勢連綿,如長河奔流,後勁無窮!
“鐺!”
火星四濺,金鐵交鳴。
那刀疤頭目本就失了先手,斷腕劇痛難忍,如何擋得住陳靖玄這蓄勢已久的凌厲攻勢?
一瞬間便被陳靖玄一刀劈開中門,繡春刀帶着刺骨寒意,直接貫穿了他的心窩!
刀疤頭目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沒入膛的刀鋒,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最終頹然倒地,氣絕身亡。
真是不堪一擊!
陳靖玄只使出五成實力,便將賊首一刀砍死。
頭目一死,剩下的流寇更是群龍無首。
在鐵塔、夜梟等人如狼似虎的剿下,很快便被屠戮一空,只有幾個跪地求饒的軟骨頭被留了活口。
這些人留作口供!
戰鬥結束,衆人開始在營地內搜查。
在角落一個肮髒腥臭的山洞裏,他們發現了十幾名被擄來的女子,個個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眼中充滿了恐懼。
這些人裏小到只有十一二歲的女孩,大到五十多歲的老婦,無一不瑟瑟發抖。
這些流寇,當真該死!
看到如同神兵天降的錦衣衛,她們才爆發出劫後餘生的痛哭。
【惡人罪惡值——三級中】
【獎勵——金鍾罩體功,熟練度——登堂入室】
【經驗值——50/100】
一股暖流融入四肢百骸,陳靖玄感覺自己的皮膜筋骨似乎堅韌了許多,防御力大增。
有了此防御功法可讓他後面對更多敵人有更多底氣!
雖然這次剿匪功勞不小,但這頭目的罪惡值竟比那三品的無白還略低一些,看來還是無白師徒用邪術害人,孽債更深。
“老大,搜出不少金銀細軟,還有糧食和兵器。”算盤清點完物資,前來匯報。
陳靖玄略一沉吟,低聲道:“按老規矩,截留四成,充作咱們的辦案經費和弟兄們的賞銀。其餘六成,連同這些女子,一並帶回衙門,登記造冊,上交。”
“明白!”算盤心領神會,立刻着手安排。
這套流程他們早已熟練,既能肥了自家腰包,激勵士氣,明面上也挑不出太大錯處。
……
天色微明時,陳靖玄一行人押着俘虜,帶着解救的女子和部分物資,返回了京城。
他沒有絲毫耽擱,直接回到昭獄。
高文斌還癱在刑架上,看到陳靖玄進來,眼中露出祈求之色。
陳靖玄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憐憫。
他從算盤手中拿過記錄着高文斌罪狀和勾結流寇證據的供狀,在他面前晃了晃。
“高文斌,奸民婦,勾結流寇,證據確鑿,按律——當斬!”
話音未落,繡春刀已然出鞘!
刀光一閃!
高文斌的人頭瞬間飛起,臉上還凝固着驚愕與恐懼的表情,無頭屍身抽搐了幾下,便再無聲息。
【惡人罪惡值——三級上】
【獎勵——秋水長天刀,熟練度——登峰造極】
【經驗值——10/150】
一股比之前剿匪時更爲精純雄厚的內力涌入丹田氣海,同時對於秋水長天刀的感悟也更上一層樓。
甚至自己的境界更上一層樓,成爲中二品武夫!
陳靖玄心中明了,這高文斌的罪惡值比那流寇頭目和無白都高,絕不僅僅是因爲那條人命和勾結流寇,定然還做了其他更爲天怒人怨、尚未被完全揭露的勾當。
此等渣滓,死不足惜!
也算是爲那些無辜百姓沉冤昭雪!
他讓人清理了刑房,隨後命人去將那名死了妻子的年輕男子帶來。
那男子跟着力士,忐忑不安地走入這傳說中的魔窟昭獄,腿肚子都在打顫。
當他看到地上那具無頭屍體,以及陳靖玄腳下那顆雙目圓睜、死不瞑目的人頭時,先是嚇得一哆嗦,待看清那正是害死他娘子的仇人高文斌時,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僵立在原地。
片刻的死寂後,巨大的悲憤和復仇的快意同時涌上心頭。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着陳靖玄的方向,“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額頭瞬間一片青紫。
“恩公!青天大老爺!謝謝您!謝謝您爲小民做主,爲我那苦命的娘子報了這血海深仇!”他聲音嘶啞,帶着哭腔,“娘子!你看到了嗎?害你的畜生伏法了!你可以瞑目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將這些時所有的委屈、絕望和憤怒都宣泄出來。
陳靖玄看着他,只是淡淡道:“起來吧。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此間事了,回去好生過子。”
那男子又重重磕了幾個頭,才在力士的攙扶下起身,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昭獄。
他邊走邊抹着眼淚,口中不斷念叨着“青天大老爺”、“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