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閣”開業後的第一個周末,陽光正好。蘇清顏剛把修復好的第二件明代官窯瓷瓶放進展示櫃,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清脆的門鈴聲。她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穿着旗袍、氣質優雅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兩個穿着西裝的助理,手裏還拎着一個精致的紅木箱子。
“請問是蘇清顏蘇小姐嗎?”女人走到櫃台前,笑容溫和,“我是市博物館的館長李梅,久仰您的修復大名,今天特意來拜訪,想請您幫忙修復一件文物。”
蘇清顏驚訝地站起身:“李館長您好,快請坐!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有什麼事您直接打電話吩咐就行。”她沒想到,“清顏閣”剛開業,就能吸引到市博物館的注意。
李梅坐下後,助理打開紅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用軟布包裹的器物。解開軟布,露出一個破損的青瓷尊——尊身有一道長達十五厘米的裂痕,瓶口還缺了一塊,釉面也有多處劃傷,看起來受損嚴重。
“這是我們博物館去年從民間征集來的宋代汝窯青瓷尊,”李梅的語氣帶着惋惜,“汝窯瓷器本身就稀缺,這尊還是宋代中期的珍品,可惜在運輸過程中不小心受損了。我們找了好幾位修復師,都不敢接手,怕修復不好破壞了文物。後來聽周老板說您的修復手藝頂尖,就想請您試試。”
蘇清顏戴上白手套,接過青瓷尊。指尖觸碰到胎體的瞬間,“透玉眼”自動開啓——胎質細膩如脂,釉面泛着淡淡的天青色,裂痕雖長卻未傷及胎體核心,缺口處的胎土還保留着宋代汝窯特有的“香灰胎”特征。更重要的是,她能清晰看到釉面下的開片紋路自然流暢,沒有人工仿造的痕跡,這確實是宋代汝窯的真品。
“李館長,這尊青瓷尊我能修復。”蘇清顏放下青瓷尊,語氣肯定,“不過修復難度較大,需要先用傳統的‘鋦瓷’工藝固定裂痕,再用‘補釉’技術修復缺口,最後進行整體拋光。整個過程大概需要一個月,您看可以嗎?”
李梅眼睛一亮,連忙點頭:“沒問題!只要能修復好,多久都沒關系。修復費用方面,您盡管開口,我們博物館一定全力配合。”
“修復費用按市場價算就行,”蘇清顏笑了笑,“而且這是市博物館的文物,修復好後能讓更多人看到宋代汝窯的魅力,也是我的榮幸。”
兩人敲定了修復細節,李梅留下聯系方式後便匆匆離開,臨走前還特意叮囑助理,要按時送來修復所需的材料。蘇清顏看着桌上的青瓷尊,心裏充滿了勁——這是“清顏閣”接到的第一個重要,一定要圓滿完成,打響工作室的名氣。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蘇清顏抬頭一看,只見顧景琛帶着兩個保鏢,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他穿着一身昂貴的西裝,臉上帶着不耐煩,看到蘇清顏就皺起眉頭:“蘇清顏,你躲在這裏倒是舒服,我找了你好幾天!”
蘇清顏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顧景琛,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還來這裏什麼?這裏不歡迎你!”
“不歡迎我?”顧景琛嗤笑一聲,走到展示櫃前,打量着裏面的瓷瓶,“蘇清顏,你以爲開個破工作室就能翻身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能有今天,都是靠陸時衍幫你!要是沒有他,你現在還在街頭流浪呢!”
“我的事不用你管,”蘇清顏站起身,擋在展示櫃前,“請你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報警?”顧景琛上前一步,近蘇清顏,“蘇清顏,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原諒你之前的過錯,還能幫你把工作室做大,讓你成爲真正的鑑寶大師。要是你不回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這個工作室開不下去!”
他的語氣帶着威脅,眼神裏充滿了傲慢。蘇清顏看着他,心裏一陣惡心——這個男人,到現在還以爲她是那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蘇家養女,真是可笑。
“顧景琛,你別太過分了!”蘇清顏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再說一遍,我不會跟你回去,也不需要你幫我。你要是敢在這裏鬧事,我不僅會報警,還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顧家繼承人是如何仗勢欺人、糾纏前女友的!”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顧先生,這裏是‘清顏閣’,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蘇清顏回頭一看,只見陸時衍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眼神裏帶着一絲寒意。他身後跟着陳助理,手裏還拎着一個錦盒,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正好撞見這一幕。
顧景琛看到陸時衍,臉色瞬間變得尷尬,但還是強裝鎮定:“陸先生,這是我和蘇清顏之間的事,跟你沒關系吧?”
“她是我的夥伴,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陸時衍走到蘇清顏身邊,輕輕將她護在身後,眼神冷得能結冰,“顧先生,我勸你最好馬上離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你要是敢動‘清顏閣’一手指頭,我會讓你和顧家都付出代價。”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顧景琛知道,陸時衍的實力遠在顧家之上,要是真的惹怒了他,顧家肯定會遭殃。他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蘇清顏一眼,轉身帶着保鏢匆匆離開。
看着顧景琛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蘇清顏才鬆了口氣,對陸時衍說:“謝謝您,陸先生。又麻煩您了。”
“不用謝,”陸時衍搖搖頭,眼神裏的寒意漸漸褪去,“以後他要是再敢來鬧事,你直接給我打電話,不用跟他廢話。”
他頓了頓,又看向桌上的青瓷尊:“這是市博物館的文物?你要修復它?”
“嗯,”蘇清顏點點頭,“是李館長親自送過來的,宋代汝窯青瓷尊,受損有點嚴重,但我有信心修復好。”
陸時衍拿起青瓷尊,仔細看了看,眼神裏帶着贊賞:“宋代汝窯確實難得,你的修復手藝能得到市博物館的認可,說明‘清顏閣’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對了,我今天來,是想讓你幫我鑑定一塊古玉。”
他從陳助理手裏接過錦盒,打開後,裏面躺着一塊墨綠色的玉璧,直徑約十五厘米,上面雕刻着復雜的龍紋,邊緣還有一些磨損的痕跡。
“這是我爺爺留下的藏品,一直放在家裏,不知道年代和價值,”陸時衍說,“我之前找過幾位專家鑑定,他們說法不一,有的說是漢代的,有的說是唐代的,我想讓你幫我看看,到底是什麼年代的。”
蘇清顏接過玉璧,戴上白手套,仔細觀察。在“透玉眼”的視野裏,玉璧的內部紋路清晰可見,玉質細膩,沒有雜質,邊緣的磨損痕跡是自然形成的,不是人工做舊。更重要的是,她能看到玉璧表面的包漿很厚重,是經過長期佩戴和把玩形成的,包漿下的龍紋雕刻技法獨特,線條流暢,龍鱗的刻畫細膩入微,帶着典型的漢代風格。
“陸先生,這塊玉璧是漢代的真品,”蘇清顏肯定地說,“你看它的龍紋雕刻,漢代的龍紋大多凶猛威武,線條簡潔有力,龍鱗多爲片狀,和這塊玉璧的特征完全吻合。而且它的包漿厚重,玉質溫潤,是漢代和田玉中的精品,有很高的收藏價值。”
陸時衍驚訝地看着她:“真的是漢代的?之前有專家說它是唐代的,因爲唐代的龍紋也很精美。”
“唐代的龍紋雖然精美,但線條更圓潤,龍鱗多爲網狀,和漢代的風格不同,”蘇清顏解釋道,“而且這塊玉璧的邊緣有一些漢代特有的‘遊絲毛雕’痕跡,這是唐代玉璧沒有的。您要是不信,可以用放大鏡看看玉璧邊緣的紋路,就能清楚地看到‘遊絲毛雕’的細痕。”
陸時衍拿出放大鏡,仔細觀察玉璧的邊緣。果然,在放大鏡下,能看到一些細微的線條,像頭發絲一樣細,排列整齊,這正是漢代“遊絲毛雕”的典型特征。他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之前那些專家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還是你觀察得仔細。”
“只是運氣好,正好對漢代玉璧的特征比較了解,”蘇清顏笑了笑,把玉璧還給陸時衍,“這塊玉璧是您爺爺留下的,肯定有特殊的意義,您一定要好好保管。”
陸時衍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玉璧放回錦盒:“謝謝你,清顏。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這塊玉璧的真正年代。對了,你修復青瓷尊需要幫忙嗎?要是缺什麼材料,或者需要專業的設備,隨時跟我說。”
“不用麻煩您了,”蘇清顏搖搖頭,“市博物館已經答應提供材料和設備,我自己能處理。不過還是要謝謝您的關心。”
陸時衍沒有再堅持,只是說:“那你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定要告訴我。別一個人硬扛着。”
“嗯,我會的。”蘇清顏點點頭,心裏一陣溫暖。
陸時衍又在工作室待了一會兒,和蘇清顏聊了聊工作室的運營情況,才帶着陳助理離開。看着他的背影,蘇清顏心裏有些復雜——這個男人,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用他自己的方式保護她、支持她,讓她忍不住想依賴他。
接下來的幾天,蘇清顏全身心地投入到青瓷尊的修復中。她先用細砂紙輕輕打磨裂痕處的釉面,去除雜質,然後用特制的鋦釘,小心翼翼地將裂痕固定住。鋦釘的大小和形狀都經過精心設計,既要能牢固地固定裂痕,又不能影響青瓷尊的美觀。
修復工作很繁瑣,每一個步驟都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蘇清顏常常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連吃飯都忘了。陸時衍知道後,每天都會讓陳助理送來午餐和晚餐,還會特意叮囑她要按時休息,不要太累。
這天下午,蘇清顏正在給青瓷尊補釉,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她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穿着休閒裝的年輕女孩站在門口,手裏拿着一個布包,臉上帶着幾分緊張:“請問是蘇清顏蘇小姐嗎?我叫林曉,是來應聘學徒的。”
蘇清顏愣了一下,才想起之前在網上發布過招聘學徒的信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來應聘了。她放下手裏的工具,笑着說:“你好,請坐。你對文物修復了解多少?爲什麼想應聘學徒?”
林曉坐下後,打開布包,拿出幾樣東西——一本泛黃的《古文物修復大全》,幾幅她自己畫的文物修復示意圖,還有一個她修復的小瓷碗。
“我從小就喜歡古董,大學學的是文物保護專業,”林曉的眼神裏帶着期待,“畢業後一直在一家小古董店工作,跟着老修復師學了一些基礎的修復技術,但總覺得不夠系統。我聽說您的修復手藝頂尖,還創辦了‘清顏閣’,就想來跟着您學習,希望能成爲一名專業的文物修復師。”
蘇清顏拿起那個小瓷碗,仔細看了看。碗身有一道小裂痕,修復得很整齊,雖然不如專業修復師那麼完美,但能看出林曉很用心。她又翻了翻那本《古文物修復大全》,裏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筆記,顯然林曉已經認真讀過很多遍。
“你很有誠意,也有一定的基礎,”蘇清顏笑了笑,“不過文物修復很辛苦,需要耐心和細心,而且剛開始工資不高,你能接受嗎?”
“我能接受!”林曉連忙點頭,“只要能跟着您學習,再辛苦我也不怕,工資多少都沒關系。”
蘇清顏點點頭:“那你明天就來上班吧。前三個月是試用期,主要負責協助我做一些基礎的修復工作,比如清潔文物、整理材料等等。我會慢慢教你專業的修復技術,希望你能好好學,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林曉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謝謝您,蘇小姐!我一定會好好學,不會讓您失望的!”
第二天,林曉準時來上班。她很勤快,不僅很快熟悉了工作室的環境,還主動承擔了很多雜活,比如清潔展示櫃、整理修復工具、記錄文物信息等等。蘇清顏看在眼裏,心裏很滿意,開始慢慢教她一些基礎的修復技術,比如如何清潔文物表面的灰塵,如何識別文物的材質等等。
就在“清顏閣”的工作漸漸步入正軌時,蘇清顏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蘇小姐,您好,我是古董商張濤。我聽說您鑑寶很厲害,手裏有一批古玉想請您鑑定,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蘇清顏猶豫了一下,問道:“張老板,您的古玉在哪裏?什麼時候方便鑑定?”
“我的店在古玩城B區12號,叫‘玉寶齋’,”張濤說,“我隨時都在店裏,您要是有空,現在過來也行。”
蘇清顏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青瓷尊的修復工作正好告一段落,便答應道:“好,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蘇清顏跟林曉交代了幾句,便拎着鑑寶工具,匆匆趕往古玩城。“玉寶齋”位於古玩城的角落,店面不大,裏面擺滿了各種玉器,從手鐲、玉佩到玉璧、玉琮,琳琅滿目。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站在櫃台後,看到蘇清顏進來,連忙迎上來:“蘇小姐,您可算來了!快請坐!”
蘇清顏坐下後,張濤從裏屋拿出一個紅木盒子,打開後,裏面整齊地擺放着十塊古玉,有玉佩、玉墜、玉簪,還有一塊小型的玉璧。
“這些都是我近年從各地收來的古玉,”張濤說,“我自己鑑定了一下,覺得都是老物件,但不敢確定年代和價值,想請您幫忙看看,要是都是真品,我就打算打包賣給一位收藏家。”
蘇清顏戴上白手套,拿起一塊玉佩,仔細觀察。在“透玉眼”的視野裏,玉佩的內部紋路粗糙,包漿很生硬,是用蠟油人工塗抹上去的,而且雕刻的線條很僵硬,沒有古代工匠的流暢感——這是一塊現代仿品。
她又拿起一塊玉璧,情況和玉佩一樣,也是現代仿品。十塊古玉,她一塊接一塊地鑑定,越看越驚訝——竟然沒有一塊是真品,全是現代仿品,而且仿造的手法很拙劣,稍微懂行的人都能看出來。
“張老板,這些古玉都是仿品,”蘇清顏放下最後一塊古玉,語氣肯定,“它們的包漿是人工做舊的,雕刻線條生硬,沒有古代玉器的特征,沒有任何收藏價值。”
張濤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看着蘇清顏,眼神裏帶着一絲懷疑:“蘇小姐,您確定嗎?這些古玉我花了不少錢收來的,之前也找過專家鑑定,他們說都是真品啊!”
“我很確定,”蘇清顏點點頭,“張老板,您要是不信,可以找其他專業的鑑寶師再鑑定一下。不過我勸您以後收古董的時候要小心,最好找懂行的人一起去,免得被騙。”
張濤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沉默了幾秒,突然嘆了口氣:“唉,看來我是被騙了!這些古玉我花了兩百萬收來的,要是都是仿品,我就虧大了!”
蘇清顏心裏也有些同情他,但還是提醒道:“張老板,古董行業水很深,真假難辨,以後一定要謹慎。這次就當買個教訓,以後別再這麼輕易相信別人了。”
張濤點點頭,感激地說:“謝謝您,蘇小姐。要不是您提醒我,我還不知道要被騙多久。以後我要是再收古董,一定請您幫忙鑑定,費用方面您盡管開口。”
蘇清顏笑了笑:“費用按市場價算就行。您要是有其他古董想鑑定,隨時聯系我。”
離開“玉寶齋”後,蘇清顏心裏有些感慨——古董行業確實充滿了陷阱,稍有不慎就會被騙。她以後一定要更加謹慎,不僅要做好自己的鑑寶和修復工作,還要提醒身邊的人,避免他們被騙。
回到“清顏閣”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林曉還在工作室裏,正在整理今天的修復記錄。看到蘇清顏回來,她連忙迎上來:“蘇小姐,您回來啦!今天鑑定還順利嗎?”
“還算順利,”蘇清顏笑了笑,“不過遇到了一個被騙的古董商,收了一批假古玉,虧了不少錢。以後你在這行工作,一定要記住,鑑定古董的時候要仔細再仔細,不能有絲毫馬虎,不然不僅會讓客戶損失錢財,還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記住了,蘇小姐,”林曉認真地點點頭,“我以後一定會仔細鑑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蘇清顏點點頭,開始整理今天的鑑寶工具。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陸時衍打來的:“清顏,你現在有空嗎?我在你工作室樓下,想請你吃個飯。”
蘇清顏愣了一下,走到窗邊,果然看到陸時衍的邁巴赫停在樓下。她笑了笑:“好,我馬上下來。”
掛了電話,蘇清顏跟林曉交代了幾句,便拿起外套,匆匆下樓。陸時衍看到她,打開車門:“上車吧,今天帶你去一家新開的私房菜館,味道很不錯。”
蘇清顏坐上車,心裏有些期待。車子行駛在夜色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從工作室的運營情況,到最近的古董市場行情,再到各自的興趣愛好,聊得很投機。
很快,車子就到了私房菜館。包廂裏的裝修很溫馨,牆上掛着幾幅水墨畫,桌上擺着精致的餐具。服務員遞上菜單,陸時衍把菜單遞給蘇清顏:“看看喜歡吃什麼,隨便點。”
蘇清顏點了幾個家常菜,又點了一份甜品。服務員離開後,陸時衍突然拿出一個小錦盒,放在蘇清顏面前:“清顏,這個給你。”
蘇清顏疑惑地打開錦盒,裏面躺着一枚小巧的和田白玉平安扣,玉質溫潤,雕工精美。她驚訝地看着陸時衍:“陸先生,這是……”
“上次在古玩市場看到的,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下來了,”陸時衍避開她的目光,語氣有些不自然,“你經常要修復文物,戴個平安扣,你平平安安。”
蘇清顏拿起平安扣,心裏一陣溫暖。她能感覺到,陸時衍對她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普通的關系。她抬頭看向陸時衍,眼神裏帶着一絲感激:“謝謝您,陸先生。這個平安扣我很喜歡,我會一直戴着的。”
陸時衍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揚:“喜歡就好。”
接下來的晚餐,兩人吃得很開心。陸時衍給蘇清顏夾菜,給她倒飲料,還跟她講了很多關於古董收藏的趣事。蘇清顏也跟他分享了工作室的趣事,比如林曉學習修復技術的認真樣子,市博物館青瓷尊的修復進展等等。
吃完飯,陸時衍送蘇清顏回家。車子停在老城區的路口,蘇清顏解開安全帶,對陸時衍說:“謝謝您送我回來,還請我吃飯,還給我平安扣。今天真的很開心。”
“不用謝,”陸時衍看着她,眼神裏帶着一絲溫柔,“只要你開心就好。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去工作室。”
“嗯,您也早點休息,”蘇清顏笑了笑,推開車門,“陸先生,晚安。”
“晚安。”陸時衍揮了揮手,看着她走進小巷,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開車離開。
蘇清顏回到出租屋,拿出陸時衍送的平安扣,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平安扣貼着心口,帶着一絲溫潤的涼意,讓她心裏暖暖的。她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夜空,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對陸時衍的感情,已經不僅僅是感激了。這個冷漠又貼心的男人,已經慢慢走進了她的心裏。她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她希望,能和陸時衍一起,在文物修復和鑑寶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接下來的子裏,蘇清顏一邊忙着修復市博物館的青瓷尊,一邊指導林曉學習文物修復技術,偶爾還會接一些鑑寶的單子,子過得充實而忙碌。陸時衍也經常來看她,有時會帶一些她喜歡的零食和水果,有時會跟她一起討論文物修復的技術,有時甚至會幫她處理工作室的一些雜事,兩人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升溫。
半個月後,蘇清顏終於完成了青瓷尊的修復。修復後的青瓷尊,裂痕和缺口都不見了,釉面溫潤如玉,天青色的釉色泛着淡淡的光澤,看起來和完好無損的宋代汝窯青瓷尊一模一樣。
她第一時間給李梅打電話,邀請她來工作室查看修復成果。李梅接到電話後,立刻帶着博物館的專家趕來。看到修復後的青瓷尊,李梅和專家們都驚呆了,紛紛贊嘆:“蘇小姐,您的修復手藝真是太厲害了!這青瓷尊修復得簡直完美,看不出絲毫修復痕跡!”
“能得到各位專家的認可,我很榮幸,”蘇清顏笑了笑,“這尊青瓷尊是宋代汝窯的珍品,能修復好它,讓更多人看到它的魅力,也是我的榮幸。”
李梅緊緊握着蘇清顏的手,激動地說:“蘇小姐,太謝謝您了!以後市博物館要是還有需要修復的文物,一定還找您!我們還要好好宣傳一下您的修復手藝,讓更多人知道‘清顏閣’,知道您這位頂尖的文物修復師!”
在市博物館的宣傳下,“清顏閣”的名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來找蘇清顏鑑寶和修復文物,甚至還有一些外地的收藏家,特意千裏迢迢趕來,只爲請她鑑定一件古董。蘇清顏的生活變得更加忙碌,但她卻樂在其中——她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成爲了一名專業的文物修復師和鑑寶師,用自己的能力,傳承和保護着珍貴的古文物。
而陸時衍,也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支持她、保護她,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深厚。蘇清顏知道,她的逆襲之路,才剛剛開始。未來,她會繼續努力,在鑑寶和文物修復界闖出一片天,成爲真正的鑑寶大師,同時也會珍惜和陸時衍之間的感情,和他一起,創造更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