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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醫院時我胃出血,孩子也沒能保住。
醫生告訴我,我的身體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以後不會再懷孕了。
那個客戶知道後很愧疚,他不知道我懷孕。
爲了彌補,他又給了凌廷好幾個大,凌廷的公司才得以迅速發展,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規模。
可以說,凌廷的成功,是我用一個孩子,和自己的身體換來的。
這件事是我心裏永遠的痛。
凌廷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傷人,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這件事我不想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這幾天不回家了。”
說完,他再次拿起外套摔門離去。
家裏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看着門口。
我不明白爲什麼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從前他對我還是很好的。
心裏實在太痛太痛,我突然想喝酒了。
即使醫生跟我說過,我不能在喝酒了,我的身體已經不能承受住酒精,很有可能會胃病復發,危及生命。
可現在的我已經想不了這麼多了,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痛苦。
我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踉蹌着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白蘭地,直接對着瓶口喝了起來。
辛辣的酒水滑進胃,的我流出了眼淚。
可我卻像是着了魔一樣,不停地喝着。
酒精迅速蔓延到全身,我開始頭暈目眩。
腦海裏反復回蕩着凌廷的話。
“你不配”
“你連孩子都生不了”
“我出軌又怎麼了”
每一句話都反復凌遲着我的心。
我自嘲着哈哈大笑,笑自己的可悲和可憐,把真心給了這麼一個男人。
胃裏突然竄起一陣劇痛,疼得我直冒出冷汗,喉嚨一陣發甜,我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胃又出血了。
脆弱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人是凌廷,即使他出軌了我還是下意識的依賴他。
手抖着撥通了凌廷的號碼,可他沒有接
不死心的又撥了幾遍,始終無人接聽。
胃裏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咬着牙用最後一絲力氣撥通了120。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護人員把我抬上車送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我還有意識,護士過來拿我的手機去繳費,結果顯示餘額不足。
“女士,要不聯系你的家人來吧,你現在情況很緊急要做手術,費用不夠。”
我心裏有些沒底,畢竟凌廷剛才沒接聽我的電話,我不知道他在哪,或許他現在正在那個琪娜身邊。
可現在情況危急,我咬牙報出了凌廷的號碼,心裏還有一絲期待。
期待他能良心發現,趕來醫院陪我。
護士立刻撥通了凌廷的電話,這一次,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您好,請問是宿雅女士的家屬嗎?她現在胃出血嚴重,需要立刻做手術!麻煩您盡快來醫院一趟,繳納手術費用。”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答復。
哪怕他能說一句馬上過來,我心裏或許還能殘留一絲念想。
可沒想到,凌廷竟然問了句:“胃出血要花多少錢?”
護士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沒遇到過這種上來先問價錢的家屬。
“大概需要一萬多塊錢,不過醫保可以報銷一部分。”
“這麼多?”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凌廷直接打斷。
“宿雅,你還是忍忍吧!這些錢已經超過我給你的生活費了,胃出血死不了人,你上次不也沒事嗎?”
我再也忍無可忍,猛地搶過護士手裏的手機。
“凌廷,你還是人嗎?我現在命懸一線,你關心的竟然是手術費多少錢?你真是瘋了!”
說完,我不等他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能給秘書10萬塊錢買衣服,1萬塊錢的手術都不願意給我!
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悲痛和憤怒,撥通了爸媽的電話要了錢繳費。
護士拿着繳費單,看向我的眼神裏充滿了同情。
那種眼神,和同學們看我的眼神如出一轍,讓我感到無比難堪。
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我對凌廷已經徹底死心了。
短短一天的時間我見識到了凌廷的所有絕情和,我一定要報復他!
手術醒來後,我沒有時間傷心,直接拿起手機聯系律師準備離婚協議。
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在我腦海裏反復回放,讓我胃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這種疼痛漸漸轉化成了恨,在我心裏生發芽。
他凌廷不是喜歡錢嗎?
不是一分錢都不願意給我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