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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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時。
顧懷瑾便搭好了戲台，廣邀百姓，替我擇婿唱賣。
他命人將我綁在木樁上。
台下無數粘膩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打量，令我後脊爬上一陣惡寒。
我咬着唇，朝顧懷瑾祈求：
「看在我們曾經做過一世夫妻的份上，別讓我這麼難堪......」
話音未落，我就被溫婉婉重重扇了一巴掌。
她鐵青着臉怒斥：
「閉嘴，你一個下賤趕屍人，用能續命的謊話靠近懷瑾哥哥已經夠下作。」
「現在還想用你那些狐媚子的招數勾引懷瑾哥哥，真是惡心！」
我臉上火辣辣地疼。
顧懷瑾已經沖到溫婉婉身邊，將她的手護在胸口。
開口時是對我從未有過的溫柔：
「婉婉，手疼不疼？」
溫婉婉咬着唇搖頭，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懷瑾哥哥，她罵我都可以，可是她怎麼能污蔑你的清白？」
顧懷瑾表情僵了一瞬。
而後抬頭看向我，眼底厭惡滿到溢出。
他手掌輕揮，幾個侍衛往我口中灌藥，說是對我的懲罰。
瞬間，我感覺渾身燥熱難耐。
侍衛像丟垃圾一樣，將我丟向人群。
顧懷瑾嗤笑一聲，高聲宣布：
「大夥可以先驗貨，再進行唱賣。」
話落，無數雙的手在我身上遊走，粗糙的指腹在我皮膚上肆意摩挲。
我身上的衣衫也很快被扯爛。
我想反抗，可身體卻不受控制扭動喘息。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掉落。
我只能死死咬着舌尖，保持最後一絲清醒。
一世夫妻，顧懷瑾竟做得如此絕情，當衆毀掉我的貞潔。
這可是女子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周圍哄笑聲一陣大過一陣：
「想不到這趕屍人的身子還挺騷，果然是婊子！」
「可惜，現在她已經被大夥玩爛了，否則我當真想把她買回去做個妾。」
「喲！你還真不挑食，碰過屍體的爛女人也想要。」
心髒像是被一雙無形的雙手揪住，疼得快要窒息。
我幾乎要溺死在這歡呼的潮流裏。
不知過了多久，顧懷瑾高聲宣布拍賣開始。
我癱軟在地上，渾身散發着不正常的痛。
兩個仆人架着我的雙臂將我拖回台上。
顧懷瑾緩緩捏起我的臉，譏諷：
「你已經失貞，現在還會有誰出價要你？」
「你跪下來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你留在我身邊做個妾。」
聞言，我忽然就笑了。
上一世，我豁出自己的半條命給顧懷瑾續命，日日爲他煮藥做藥膳只爲他能活。
他好轉後，陛下賜婚讓他娶我。
我曾問過他，若是不願，我可以裝作死遁離開。
是他口口聲聲說想娶我，裝作愛我的模樣，我才留下。
可到頭來，不過是他將溫婉婉的死算在我頭上，想報復罷了。
回憶至此，我將口中的血水狠狠啐在顧懷瑾臉上。
他不配讓我下跪，更不配同我在一起。
他嫌惡地將我的臉重重甩向一邊。
與此同時，一道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我、我出價......要她。」
叫價的乞丐手裏捏着一文錢，渾身都是爛肉，看沒多久可活的模樣。
顧懷瑾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葉青青，你現在要是後悔求我，還來得及。」
他言語中滿是自信，認定我會下跪求饒。
我幾乎沒有一刻猶豫，大喊：「我願嫁他！」
全場哄笑。
「想不到這趕屍女連乞丐都願嫁，真是下賤。」
「她當衆失了貞潔，乞丐願意娶她都已經是她的福氣了。」
我無視衆人的嘲笑，掙脫開顧懷瑾徑直朝乞丐走去。
哪怕是乞丐，也比留在這將軍府好。
身後顧懷瑾朝我怒斥：
「葉青青，你就這麼下賤非要嫁給一個乞丐？」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朝我下跪道歉，我可以考慮讓你做個妾。」
我連看都沒看顧懷瑾一眼，堅定選擇乞丐。
他雖然一身爛肉、破衫，但額間冒着金光。
而顧懷瑾如今雖然看起來容光煥發，但也只是表象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