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顧霆商見她這麼久沒動靜,還想着過來關心她,哄哄她。
雖然,他不太會哄人。
但知道她喜歡錢。打算用錢,消消她的眼淚。
誰知,這白眼狼竟然要把自己老公給的聘禮,送給前夫。
換做哪個男人能忍?
顧霆商抬手把她手裏的兩張支票統統收走。
“既然這錢揣着燙手,那就別要了。”
“不行,你給我。哪有給人聘禮,還要回去的。”
顧霆商個子高,他把手舉起來。林知絮就算跳着腳都夠不着。
“給我!給我,你還給我。”
林知絮跳了幾下,就捂着肚子跪趴在床沿上,不再亂動。
她臉色泛白,起來很痛苦的模樣。
“知知,你怎麼了?”
“疼。我的肚子好疼。”
顧霆商一看,她的睡袍上全是血。嚇得六神無主。
他剛剛雖然有點粗魯,力氣大了些,要的多了些,但也沒這麼過分呀。
“知知,我帶你去醫院。”
林知絮不肯,哭的梨花帶雨,支離破碎。
“你把錢給我,不然我不去。我疼死算了。”
“給你,給你。”顧霆商把錢還給她。
這女人還真是要錢不要命。都快疼死了,還要給前夫撈錢,。
顧霆商抱着她急匆匆的趕去醫院。卻忘記了她裏面什麼也沒穿。
做檢查的醫生,一看這情況就知道怎麼回事。
眼神裏盡是鄙夷和斥責。
“你們年輕人也太不節制了。小姑娘還是月經期啊!這,這,這.......”
“你自己看,都傷成這樣。”
“能不疼嗎?”
“你這當老公的也真是的,完全不顧你老婆死活。照這麼下去,身子還要不要了?”
顧霆商側過臉,不敢看醫生。
第一次睡女人,就闖了這麼大的禍,他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醫生。我沒。事前,她沒。”
他這兩個字兩個字的蹦,醫生完全聽不懂。
“什麼你沒,她沒的。你若沒,她能受傷嗎?”
“難道,這都是她自己搞的嗎?”
顧霆商再次羞憤欲死。爲了男人面子,他只好多費兩滴口水解釋。
“我是說,那時候她沒來大姨媽。你懂了沒。”
醫生看他死不悔改的模樣,繼續說教。
“沒有來大姨媽就可以這麼粗魯嗎?”
“你到底有沒有經驗啊?”
顧霆商紅着臉不說話。
他就是沒經驗,才會兵荒馬亂。再加上老婆不聽話,又有點太着急,可不就沒弄好嘛。
看來,以後還是得好好學習,整點教育資料,研究研究。
得了!
醫生看這小兩口的表情不用問也知道怎麼回事。
原來是兩個傻白叉,一股熱血勁的瞎折騰,沒個節制的。
她從櫃子裏找了兩本婚育手冊遞給顧霆商。
“帶回去,跟你老婆一起看。”
然後又開了些藥,仔細囑咐她。
“你老婆有痛經的現象,每個月小子的時候,可以熬點紅糖水給她喝。”
“如果得空的話,可以搓熱手掌,給她輕輕按摩腹部。”
“這兩盒藥,帶回家熱水沖泡,每天三回。喝三天。”
“這只藥膏,塗抹的。不用我說,你應該明白。”
“還有,你現在趕緊去樓下超市,買件內褲買包衛生棉過來。這啥也的,也不像話。”
顧霆商表情抽搐。那臉色又黑又紅又綠的。就像千年冰川,灑了一包五彩粉,好看極了。
他匆匆跑去超市,對着收貨大媽說了兩個字。
“內褲!”
那大媽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屁股,覺着褲子沒開線,內褲也沒有露出來呀。
而後,才明白他的意思。從裏頭找了件男士內褲出來。
“小夥子,你穿多大號的?”
顧霆商閉眼,又吐了兩個字。
“女士!”
大媽很無語。又去裏面挑了幾件女士內褲出來。
“這都是最新款的,蕾絲的。姑娘們都喜歡,多拿兩件吧。”
顧霆商想着她那個了,穿這些應該不會舒服。又說了兩個字。
“純棉!”
售貨大媽一聽,差點沒被他氣出心髒病。
“我說小夥子,你有毛病是不是。買個東西說話還一截一截的,就不能一次講清楚嗎?這不是存心折騰人嗎?”
“我給你左一趟又一趟的跑,不累嗎?”
“得了,上別家買去,我這兒不伺候。”
醫院附近,除這家小超市,哪還有別家店。老婆還等着用呢,他也沒時間再跑遠。
爲了林知絮,他生平第一次強忍着脾氣,向小商店的收貨大媽低頭。
“請你再幫我拿一包衛生棉。辛苦。”
“這就對了嘛。明明會好好說話,非要裝什麼高冷。搞的跟霸道總裁似得。”
售貨大媽又挑了兩條純棉內褲,拿了包衛生棉給他。
“小夥子,願意給老婆買私密用品。還是挺不錯的。”
顧霆商掃碼後,拿起東西就跑。
這種丟臉的名場面,他是一秒都不想回憶。
娶老婆的第一天,是他這輩子最丟臉的一天。
顧霆商火急火燎得跑到婦科部門診,卻發現林知絮——丟了。
“知知?”
“知知,你在哪?”
“林知絮?”
她在候診區找了半天,還特意去女廁所叫了兩遍都沒找到林知絮。
醫生和護士都說不知道,太忙了,沒注意。
最後,是搞衛生的保潔阿姨說。“哦,你是說那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啊。穿着長長的男士睡袍對吧?”
“我剛才看到她拎着一袋藥從這兒跑出去,然後乘坐一輛黑色的摩托車走了。”
顧霆商一拳砸在牆壁上,心裏的無名火無處發泄。
他想給林知絮打電話,才發現這一天過得太匆忙,連她的聯系方式都沒來得及加。
“呵,想逃!”顧霆商將手裏的褲褲和棉棉捏成一團,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寒氣人。
他給南州打電話。
“林知絮跑了,把她的號碼發過來!”
南州換了新號碼,顧霆商也是從西港那邊問了一圈才知道。
他的語氣比活閻王還冷厲。
南州聽到這消息以後,又氣又急,忍不住斥責他。
“知知跑了?這麼晚她能去哪?平時她很乖,晚上9點以後從來不出門,更不會離家出走,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顧霆商,她還是個小姑娘,下個月才滿23歲,你怎麼就這麼冷血呢?”
“欺負一個小姑娘,你還是男人嗎?”
顧霆商不說話。
他那是正常的夫妻行爲好不好,從理論上來講,也算不上欺負。
只是沒太把握好分寸,弄疼她了。
可她就這麼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離家出走,實在太過分。
“她哪裏乖了?一整天都在跟我犟脾氣。結婚第一天,就把我氣的心肝疼。拿了我的錢,就偷偷逃跑,把我一個人撂在這。你還有臉來說我,快把我老婆的號碼發過來,別廢話。”
顧霆商很少說這麼長的句子。
他每次話多的時候就是在心虛,用那些不着邊的詞語掩飾自己的錯誤。
而且,他還特意強調我老婆三個字,宣誓主權的同時,往南州的心口扎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