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決定給兩人補辦一場風光的婚禮,震懾那些流言蜚語。
這個消息一經放出,整個軍區大院都沸騰了。
誰都沒想到,陸家對這個鄉下來的兒媳婦竟然如此重視,不僅默認了這樁在外人看來匪夷所思的閃婚,還要大大辦。
這無疑是向所有人宣告,葉知秋不是什麼攀高枝的野丫頭,而是他們陸家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兒媳婦。
周秀雲拉着葉知秋的手,笑得合不攏嘴,眼裏的疼愛幾乎要溢出來。
“知秋啊,你跟凜冬領證領得倉促,媽心裏一直過意不去。”
“這婚禮,必須辦,還得風風光光地辦!”
“媽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周秀雲看中的兒媳婦,誰都不能小瞧了你。”
陸振國雖然話不多,但也拍板定調:“就這麼辦,子我看過了,下個禮拜天就是好子,就定那天。”
葉知秋看着公婆這般維護自己,心中暖流涌動。
她穿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家人帶來的溫暖和底氣。
“謝謝爸,謝謝媽。”她真心實意地道謝。
陸凜冬站在一旁,看着家人其樂融融地圍着他的小媳婦,那張冷峻的臉上,線條也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
婚禮的籌備工作如火如荼地展開。
陸家在大院裏的人脈和地位體現得淋漓盡致,幾乎沒讓葉知秋什麼心。
唯獨嫁衣這件事,葉知秋堅持要自己來。
“媽,我想自己設計嫁衣。”她對周秀雲說。
周秀雲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欣慰。
這個年代的婚禮,新娘子能穿上一件紅色的新衣服就已經是頂好的了,很少有人會想着自己設計。
“好,好,你自己喜歡怎麼弄就怎麼弄,需要什麼布料,媽去給你找最好的!”
葉知秋拿到了周秀雲特意從百貨大樓托關系買來的上好紅色綢緞,手感絲滑,光澤瑩潤。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憑借着前世的審美和設計功底,開始在紙上勾勾畫畫。
她設計的嫁衣,不是傳統的旗袍,也不是這個年代常見的紅布拉吉。
而是一件改良版的紅色連衣裙。
上身是修身的立領設計,領口和袖口用金線繡着精致的祥雲暗紋,既端莊又雅致。
腰部則大膽地做了收腰處理,下面是散開的大裙擺,走動間如同流動的火焰。
這樣的設計,既保留了中式的喜慶和端莊,又凸顯了女性的腰身曲線,放到幾十年後也是不過時的款式。
陸凜冬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小媳婦正坐在燈下,專注地裁剪着那匹鮮紅的布料。
燈光籠罩着她,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她低垂着眉眼,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小扇子般的陰影,神情認真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他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靜靜地靠在門框上看着。
看着她纖細的手指在紅色的布料上翻飛,看着她偶爾因爲一個不滿意的細節而微微蹙起的眉頭。
他的心,在這一刻,被一種名爲“歲月靜好”的情緒填得滿滿當當。
這些天,葉知秋除了忙着做嫁衣,依舊雷打不動地用靈泉水給陸凜冬調理身體。
一三餐的湯水從未斷過,每晚睡前的按摩也成了兩人的固定。
陸凜冬的身體,正在發生着一些他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變化。
腿上的痛感幾乎完全消失了,他甚至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跑跳動作,這在以前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更讓他羞於啓齒,又隱隱有些竊喜的變化是,他發現自己那具沉寂已久的身體,正在蘇醒。
尤其是在清晨,那種屬於男人最本能的生理現象,變得越來越明顯,越來越無法忽視。
那種感覺,陌生又熟悉,讓他這個鐵血硬漢,第一次在清晨醒來時,不敢立刻起床,生怕被身邊的小媳婦發現了端倪。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醫生那句“功能性絕嗣”的判詞,像一道魔咒,深深地刻在他的腦子裏。
他寧願相信,這些變化只是年輕氣盛的錯覺。
或者,只是因爲懷裏這個女人,太誘人了。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她柔軟的身體,她無意識蹭過他時帶起的戰栗……
每一樣,都像是一劑猛藥,沖擊着他緊繃的神經。
這天晚上,葉知秋又在燈下縫制嫁衣的最後一個盤扣。
陸凜冬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我的腿……真的能好嗎?”
葉知秋縫線的動作一頓,她轉過頭,對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
“當然能好。”
她放下手裏的針線,走到床邊,蹲下身,仰頭看着他,那雙桃花眼裏閃爍着狡黠的光。
“不止腿能好。”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大着膽子,輕輕戳了戳他結實的腹肌。
然後,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曖昧地補充了一句。
“別的地方,也能好。”
“而且,會比以前……更好。”
陸凜冬的呼吸,驟然一滯。
他感覺自己被她手指戳過的地方,仿佛有一團火,“轟”的一聲燒了起來。
這女人……真是個妖精!
他猛地翻了個身,用後背對着她,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睡覺!”
葉知秋看着他緊繃的背脊線條,無聲地笑了。
婚禮,她很期待。
但她更期待的,是婚禮之後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