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國慶的幾天,展楹都是和原嶼晉一起度過,準確說是她宅在家裏,原嶼晉又是住在這兒的,她自然是和他一起度國慶。
他們一塊給家裏全部門窗做了防滲水措施,展楹房間的床墊壞了,是原嶼晉幫着她一起換床墊。
兩人少有這樣相處過,原嶼晉剛搬回來時忙着改造房子陳設,展楹經常在外面找工作,面試。
後來他們都各自安定下來,展楹又開始忙於工作,有時還出去約會。
國慶期間,展楹沒和宋緒延見面,他出國了,是和朋友一塊去的。
宋緒延邀過請展楹一起出國旅遊,她沒答應。
展楹不想跟宋緒延那些朋友有過多接觸。
那麼多雙眼睛,他們其中不乏精明的,還喜歡捉弄不是一個圈裏的人,她擔心自己會暴露。
而且旅遊期間完全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真實消費水平,就算宋緒延會出給她相關費用,她也不想去。
因爲以她富家千金的人設,不可能一分錢不出,全靠宋緒延來買單。
他們那些富家子弟消費高,要是讓她向他們看齊,那她得大出血,賣幾個包來維持人設。
成本過高,風險也大。展楹在假意考慮一天後就婉拒了宋緒延。
國慶假期的最後一天,原嶼晉從外面回來,聽到展楹在放聲朗誦,內容像是什麼美版時尚讀物,她英文口音挺美式的。
他記起那天展楹看的電影,也是美國電影。想來她不是單純地看電影消磨時間。
展楹發現原嶼晉的存在,她停下朗讀,“回來了?”
“嗯。”
展楹見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雜志,解釋道:“我好歹也是‘名媛’,培養自己的時尚品味總沒錯。”
“原來是這樣。”
原嶼晉沒追問展楹以解答自己的疑惑,比如爲什麼看美國電影,讀美版雜志,說一口美式英語。
他當然不認爲這是巧合,他也不小瞧展楹,她做事有自己的動機。
原嶼晉在,展楹沒有繼續放聲讀雜志,默默翻看。
………
展楹和宋緒延看完芭蕾舞劇,從劇院出來,宋緒延開着他那輛邁凱倫P1帶她跑山兜風。
宋緒延炫了一把自己的車技,在彎曲山路漂移。
展楹感覺腎上腺素飆升,非常刺激,沒多害怕,反而有一種壓力釋放的感覺。
展楹對此的捧場讓宋緒延高興,又不大高興,副駕的人感受到他的樂趣,他是高興的,但他更想看展楹花容失色,哪怕生氣,要他哄她也好。
宋緒延並不想展楹對自己那麼從容,想要她爲他失控。
展楹的情史可能豐富,但他談的戀愛也不少,她年齡還比自己小。讓他產生征服欲的女人,往往也很難搞,令人患得患失。
在什麼講究效率的時代,他和展楹關系的進度卻無比緩慢,她自傲,他也傲氣,兩人就僵在那裏,當朋友。
強迫對方,霸王硬上弓,宋緒延並非無教養的紈絝子弟,不至於那麼沒底線,他講究你情我願,更何況展楹也不是任由別人拿捏的普通女孩。
宋緒延想爲他和展楹營造一個機會,他對她說:“蔣揚新開了一家酒吧,我們去給他捧場?”
展楹思索一下便答應了,“好啊。”
她是覺得宋緒延開的這輛車沒有後座,他喝酒了就不能開車,那意味着他不會送她回家,她可以不從萬景灣回家。
給門禁卡的保安曾經告訴過展楹自己的值班時間,說如果她擔心出問題,可以在他值班時間出入萬景灣。她還用手機拍下過排班表。
展楹沒有保安的聯系方式,給錢也是給現金的,減少接觸的痕跡。
現在展楹利用這值班時間避開保安,今晚是他值班,也就是說知曉她情況的另一個保安同樣是在。
據原嶼晉所說,他們白班夜班都是一起的。
暫時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案,展楹只能避着先他們。
兩人到了酒吧,蔣揚招呼他們一會兒,就識趣離開,不打擾他們相處。
宋緒延出國玩,是去了加州,他特意提起這個話題,想着展楹會感興趣,因爲她媽媽就在加州,她熟悉那裏。
展楹雖都有回應,和他聊得還算不錯,但她好像興趣不大,感覺就是在應付他。
宋緒延懷疑展楹和她媽媽關系可能在這段時間鬧了矛盾,也忽然想通,難怪她不願意和自己去加州玩。
展楹確實在應付宋緒延,她表現出來的興致缺缺是爲避免聊太多,露出破綻。她謹記着秦小姐給自己帶來的警示。
她回答原嶼晉的問題時是有所隱瞞。看讀美版雜志,不是單純培養自己的時尚品味,而是接觸更多美式文化,維持在宋緒延面前營造的人設的一部分,她媽媽是長居美國的富豪。
實際上,展楹沒有去過美國。不過她真有一個生活在美國的媽媽,媽媽也嫁給了有錢人。
父母離婚,展楹是判給媽媽的。
二婚後,媽媽把展楹扔給了外婆撫養。一開始媽媽有給外婆撫養費,後面她現任丈夫知曉了,他很討厭她跟女兒有任何來往。
眼不見爲淨,這樣他就可以自欺欺人,仿佛可以抹去妻子曾有過一段婚姻,並與對方生育孩子的事實。
媽媽唯現任馬首是瞻,不敢再給撫養費,甚至也不給外婆贍養費。媽媽和現任有了孩子後就更記不起在國內的她們。
展楹和外婆的生活過得拮據,外婆省吃儉用,撫養她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