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頂層套房內,月光透過紗簾的縫隙,正悄悄映照在沉睡的少女身上。
顏今昭累極了,蜷在柔軟的大床裏睡得正沉,長睫上還掛着未幹的淚珠。
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折騰了多久,好累好累……
身上數不清的紅痕,都是剛剛那場惡戰的證據。
此時,小姑娘似乎做了噩夢般,她緊鎖着眉頭,無意識的往男人懷裏蹭了蹭,帶着哭腔嘟囔:“嗚…不要了,不要再來了。”
赫燼下意識收緊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將人更深的按進懷裏。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小姑娘泛着淚花的長睫上,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她剛才在他上面擺動時,咬着唇瓣輕顫的模樣。
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真讓人上癮。
赫燼盯着她,忍不住俯身,輕輕含住那微腫的唇瓣。
小姑娘雖抗拒的抵着他的胸膛,但在睡夢中卻不自覺的微微啓唇回應着,發出細弱的嗚咽。
她的回應像一簇火苗,瞬間點燃了他好不容易壓下的欲望。
那原本溫柔的輕吻漸漸變得急促,呼吸交錯間,他忍不住收緊手臂,將這個吻加深。
眼看着場面又要失控,赫燼終是不舍的退了出來。
他抵着她的額頭,氣息粗重:“乖乖睡,今晚夠了。”
隨即,他強迫自己起身沖了個冷水澡。
等到圍上浴巾走出浴室時,床頭的手機恰好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神色淡漠的接起:“媽。”
“阿燼,你能不能安排人手找一下顏家二小姐?她人不見了,她父母都快急死了。”
話落,赫燼的目光再次投向床上那個蜷縮的身影,眼神裏沒有絲毫意外。
“嗯。”他語氣淡然,聽不出任何波瀾:“她喝醉了,在我這裏休息。”
這番話恍如一道驚雷,將赫夫人給震得說不出話來。
各種不好的猜想瞬間在她腦海裏過了一遍。
她沉默了幾秒,隨即謹慎道:“在…在你那裏?這…這是怎麼回事?要不要我讓顏先生他們上去接?”
“不用。”赫燼打斷,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決斷:“她睡着了,有人照顧她,等睡醒了我會安排人手送她回去。”
……
宴會廳一角,赫母掛斷電話,神色復雜的看向焦急的顏家父母。
“那個,昭昭喝多了,在阿燼的休息室睡着了,呃…你們放心,現在有人照顧她,並且阿燼說了,等睡醒會安全送她回去的。”赫母盡量說得輕描淡寫。
顏家父母面面相覷,臉色都有些微妙和不安。
女兒在赫燼的房間裏睡着了?
這……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顏父硬着頭皮,幹笑兩聲:“原、原來是這樣…那孩子,肯定是又偷偷喝酒了!真是…給赫總添麻煩了。”
赫母也適時的打圓場:“年輕人嘛,難免的,既然有阿燼派人照顧着,你們就放心吧,在阿燼的場地,很安全的。”
赫母這番話剛說完,空氣裏便彌漫着一股微妙的寂靜。
顏母輕輕舒了口氣,可眉頭依然蹙着。
雖然知道女兒在赫燼那裏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可…這身份終究是不合適啊。
畢竟這孤男寡女的,赫燼又是她未來姐夫。
“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這…怎麼能麻煩赫總呢。”她低聲責備,語氣裏卻帶着藏不住的擔憂。
顏父則是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既是在赫總那裏,想必是安全的,只是......”
他頓了頓,終究沒把後半句說出口,
畢竟這深更半夜的,總歸不太合適啊。
站在一旁的顏晚辭卻始終沉默着。
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的絞着手包,目光不時瞥向電梯的方向。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在她心頭縈繞。
昭昭雖然調皮,但從不曾這樣失態過。
而赫燼......那個男人冷峻的面容在她眼前一閃而過,讓她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
“晚晚?”顏母注意到她的異樣:“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顏晚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媽,我在想,要不...我們還是上去接昭昭吧?讓她在赫總房間過夜,總歸不太合適。”
赫母立即體貼的接話:“晚晚真是體貼妹妹,不過這麼晚了,就別折騰了,有我在這兒照應着,你們就放心回去休息吧。”
顏母聞言也露出猶豫的神色,但赫母卻已經先一步親切的挽住她的手臂:“孩子們都大了,昭昭也就是喝多了些,阿燼那孩子最是穩重,肯定會派人照顧好妹妹的,你就別多想了。”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點明了赫燼的可靠,又用妹妹這個稱呼巧妙的將關系拉回安全距離。
顏父頓時也鬆了口氣,拍拍妻子的手:“我想赫夫人說得對,咱們就別小題大做了。”
這時,顏晚辭還想說什麼,但看着父母已經放鬆的神情,終究把話咽了回去。
也許真是她想多了?
赫燼應該不至於對妹妹做什麼吧?
“那...就麻煩赫夫人了。”她輕聲說着,目光卻不自覺的又瞥向電梯的方向。
……
最終,赫母體貼的送幾人出門。
轉身時,她的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一下。
作爲母親,她比誰都清楚自己兒子的性子。
那個從來不讓任何人踏足私人領域的孩子,怎麼會突然這麼體貼?
只怕是這其中有蹊蹺,她才將這事暫時壓了下來。
而此時,頂層套房裏。
赫燼正站在落地窗前,目送着顏家人的車輛緩緩駛離。
月光在他深邃的輪廓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床上那個睡得正香的小家夥,明天醒來看到這一切,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