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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清嫌惡地看了眼她打了石膏的腿,輕哼一聲離開了。
溫晝川的手摩挲着裴輕語的傷口,眼神卻是直直盯着她,似是要將她看穿。
“你還想嫁給誰?”
血跡染紅了石膏,裴輕語的額頭上也逐漸被疼出冷汗。
“啪——”
下一秒,裴輕語的手就在溫晝川的臉上落下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溫老師,你逾矩了。”
從前,只因爲在課上裴輕語試圖勾了勾溫晝川的手指。
當天晚上,就被溫晝川用教鞭怒打了99下手板。
他厲聲警告:“在外人面前,不能與我有絲毫的肢體接觸。”
如今,她也用他曾經的手段來提醒他。
裴輕語這一巴掌扇得毫不客氣,溫晝川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輕蔑地笑了。
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他,從來都只有別人上趕着恭維他的份,像這樣被人下了面子,恐怕還是頭一遭。
“看來裴小姐恢復得不錯,那三天後的拍賣課,不需要推遲了······”
他竟還有心思上課?!
看着牆上的日歷,裴輕語自嘲一笑。
原來是裴清清的生日······他這是擔心自己上不了課,沒有理由和裴清清見面嗎?
裴輕語閉了閉眼,不再看他:“溫老師放心,學生一定準時到。”
三天時間,護士來查房的時候說:“你男朋友很忙啊,倒是對你挺好的,每次飯點還特意給你送飯。”
裴輕語聞言,看了眼桌面上的蝦仁粥,拿手機給她轉了一百塊錢。
“能麻煩你幫我重新買一份飯嗎?”
“爲什麼?”
話音剛落,護士的眼神剛好瞥見病歷單上清清楚楚寫着——患者有嚴重海鮮過敏史。
“啊——好的好的。”
裴輕語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三天過去,裴輕語拖着還未好全的腿坐着輪椅直接到了拍賣會現場。
身爲名媛,馬術,賭術,高爾夫,鋼琴······但凡是有萬分之一用得上,都需掌握。
是技能,更是入場券。
看着拍賣場內溫晝川遊刃有餘的模樣,裴輕語不禁爲曾經的自己和裴父的愚蠢感到好笑。
她早該想到,能夠對圈子內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人,又怎麼是一個月十萬就能請來的老師?
見裴輕語推着輪椅進來,裴清清的姐妹團面露嘲諷。
“真是什麼場合都上趕着過來,也不看看自己兜裏有幾個子就學人家拍賣,今天是清清你的生日,可別沾了晦氣。”
“指不定是想在這裏找個金主當跳板呢,清清,你才回國,心思淺,可得小心這種從賤女人肚子裏出來的女人,手段最是下三濫。”
“是啊,我爸那個私生女,前段時間就是榜了個京圈的大款,現在那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天天在家給我擺臉色。”
裴清清紅唇輕啓,滿是深意:“那就看看過了今晚,還有沒有人會看上她。”
就在這時,拍賣會正式開始。
溫晝川坐到裴清語身邊,雙手交疊,儼然一副貴公子模樣。
前幾件拍品並不吸引人,在這個時間內,他在她耳邊細說着拍賣會的細則及一些墨守成規的潛.規則。
恍惚間,倒真有了幾分從前上課時的感覺。
如果,她的私.密照沒有被作爲拍品出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