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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典禮上,沈夢作爲青年新銳攝影師剛站上領獎台,下一秒就被主辦方宣布取消資格。
她啞着嗓子追上去問原因,主辦方只揚了揚手機。
“抱歉,你的照片涉及偷拍,侵犯他人肖像權。”
沈夢窘迫低頭,她幾乎是哭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
江淮舟不明就裏,將人攬進懷裏安慰。
“待會結束,我幫你去問問原因。”
沈夢連忙搖頭,支支吾吾道。
“是芊芊姐,他們說是得了芊芊姐的授意。”
車子剛在別墅門口停穩,江淮舟充滿怒氣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
“許芊芊,你怎麼沒有絲毫容忍之量!”
“我都說了,我會幫你的,你爲什麼還要找人舉報小夢?”
我張嘴,還沒來得及辯解什麼。
江淮舟已經將打包的小龍蝦甩到我身上。
“虧小夢還想着你,特地繞路去買你喜歡吃的小龍蝦。你真是不知好歹!”
我拍了拍散落在身上的龍蝦,剛換的裙子已經沾滿了油漬。
我忍不住冷哼:“江淮舟,我海鮮過敏。你忘了?”
他一時語塞,但很快又調整過來。
“你自己下絆子,怎麼能如此理直氣壯?”
江淮舟這副生氣到失態的樣子,也曾在我身上出現過。
那時我剛進總台轉正,頂頭上司時不時來騷擾。
即使我多次說明有對象,他還是打着追求的旗號窮追不舍,甚至趁無人時動手動腳。
江淮舟那時已經是商圈新貴,但得知此時後,還是立馬沖進演播廳,將人狠揍一頓。
電視台怕事情鬧大,把上司開除了。
那時,我覺得憑借他對我的愛意,我們倆一定能走到地老天荒。
可世事易變,如今我們也相看兩厭了。
我將茶幾上閃爍着紅光的遙控器拆開,露出裏面的微型攝像頭,語氣淡然,
“你在家裏安裝微型攝像頭,拿着偷拍我穿着蕾絲睡裙的照片去參賽,本就是違法。”
“我舉報你怎麼了?”
我將微型攝像頭摔碎。
沈夢在一旁泫然欲泣:
“姐姐就算再看不慣我,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舉報我。”
“拿獎也是我姐姐的夢想,我不過是想幫姐姐實現這個目標罷了。”
江淮舟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失望。
“許芊芊,你心裏有氣,可以沖我來。”
“爲什麼要針對小夢?”
我再也忍不了,毫不猶豫的扇了他一巴掌,
“我針對她?江淮舟既然你忘不了沈麗,當初又爲什麼要娶我?”
江淮舟對我的質問置若罔聞,剛要說話,
臥房裏傳來嬰兒的哭聲,還不等我去哄,沈夢直接將孩子抱了出來。
“淮舟哥,看到這個孩子,我就想起來姐姐和你那個孩子。”
“姐姐去世時一屍兩命。要是她和小外甥還在,肯定不會讓我受這種屈辱。”
江淮舟上前將孩子抱在懷裏,眼眶通紅,
“淮舟哥,都說孩子是媽媽的軟肋。芊芊姐肯定也不忍心......”
沈夢故意將話頭留了一半,
但江淮舟卻高舉起襁褓中的孩子:
“許芊芊,思瑤和孩子是因爲我才出的事,如今我卻連她妹妹都護不住。”
“你要是不幫沈夢澄清,兒子的命就當償還了當初那個孩子的命,算是替我還她們姐妹的情。”
我聽了他的話,只覺得血液瞬間凝固,
他怎麼敢?
圓圓也是他的親兒子。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好,我答應你,你先把孩子放下來!”